可他哪里知道,此刻江霓那边的气氛却已紧张的如利刃在喉一般了。挂了电话,她立刻回到床上,坐在田雨身边看着田雨强忍愤怒的脸。田雨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掐住江霓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床上,嘶吼着说:“你聊啊,你怎么不聊了啊,这么多天了,跟你说的话都是在放屁是吧?晚上打,早上打,多甜蜜啊,还哪都想了……哪儿?哪儿?哪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她的大腿和乳房上乱捏一通,发泄一般的爪印很快便清晰的显现在了江霓白皙的身体上。
江霓感觉快要窒息了,一边流着泪,一边奋力的挣开了那条掐着她脖子的手,翻身蜷在一边大声的咳嗽起来,贪婪的喘着气。田雨并没有就此停下来,他一把将她扯过来,开始打她,疯了一样的,巴掌和拳头劈头盖脸的抽打在了她的身上,江霓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埋这头,把身体蜷的更紧。屋子里除了巴掌抽在肉体上的啪啪声,就只剩下她的哭叫声。直到江霓的声音几近嘶哑,田雨才完全停下了挥舞的双臂,整个人松弛下来,半坐在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被自己暴打了一顿的女人。
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伴随着心里巨大的委屈,江霓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将自己勉强塞进了被子里,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的田雨也已发泄的差不多了,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失去理智,可能太过分了,下手太重了。才开始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拽着被子,想把江霓弄出来,但是江霓却死死的抓住被子,裹着自己。最后,田雨只好连被子一起把江霓抱在怀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才只是太生气了。你知道,你们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打电话,今天早上都还没睡醒就又打电话,我迷迷糊糊听着你跟他说的那些,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就没控制住自己,真的对不起!你别哭了,来让我看看,还疼不疼。来,让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把江霓一点一点的从被子里往外剥。
江霓感到害怕极了,她想过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挨打,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只不过她一直觉得该打她的那个人是杜安,可没想到最后真的打她的这个人却是田雨。她觉得自己活该,更觉得自己真是好傻,为什么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杜安,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她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从嚎啕到啜泣再到默默的流泪,最后她哭累了,疼痛也变钝了。这个过程里她根本就没在意田雨都说了些什么,其实也无非就是些哄人的话,内容并不重要。她平静了一下自己,慢慢挣开田雨的双臂,田雨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便倔强的将双臂一紧。
江霓微微抬头开了一眼他的脸,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像会再动手了,便小声说了句:“我想起来。”
田雨也不想再刺激她,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松开了手。江霓安静的下了床,走到桌子前,脱掉了身上已经被田雨扯坏的睡裙,开始安静的、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田雨觉得不对,跳下床,一把抓住了她正要穿衣服的手,问她要去哪?
江霓说:“我想回家。”
田雨又一次愤怒了,大声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回家啊?你不是说明天才回家的吗?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要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吗?”
江霓没敢说话,她怕再挨打,站着也没敢动,只怯怯的看着田雨。
田雨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将声音放缓说:“亲爱的,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我刚才就是实在太生气,要不……我怎么会打你嘛,你乖,你不回家好不好,你回家了我怎么办啊?你只要不跟他打电话了就行,好不好,不打电话了就行。”
说着话,把江霓手上的衣服拽出来放在一边,并把她重新拽回到床上坐下。江霓并没有太大的反抗,她也只刚刚把内衣穿好,就这样又坐回了床边。
田雨还是有些焦躁,转身拿起江霓的手机并直接把电池摘了下来,一边说着:“不打电话了好不好,不打电话了就行。”然后把电话扔进了抽屉里,关上抽屉又回到江霓身边,他蹲在江霓面前看着她,用手轻轻触碰着她身上泛起的红印和淤青,问她疼不疼?江霓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用嘴唇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每亲吻一次都说一遍对不起,一遍又一遍,一直亲吻到她的嘴唇,一直到再一次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然后,两个人流着眼泪纠缠在一起,他开始剧烈的、疯狂的进入她的身体,是矛盾、也是发泄,是贪婪、也是麻痹。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竭,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才停止下来。江霓经过了这一个早上由内到外的折腾,整个人几乎要散架了一般,疲惫到了极点,她很快,便昏昏睡去。
田雨这个时候心里才算渐渐踏实下来,他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仔细盘算着。他觉得经过后来的努力,之前的冲突基本已经得到了的缓解,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回家去。一来是如果不再多争取一点时间,把她彻底哄好了,之后要是再想找机会哄,只怕要废更大的力气;二来是如果江霓回了家,万一她爸妈发现了她身上的伤,只怕他还不一定能顺利走的了,毕竟这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揍了人家的宝贝姑娘。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继续留在身边,反正自己也是明天晚上的火车。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天半里,他是极尽温柔之能事,连哄带劝的一直跟江霓赖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江霓看起来也确实好多了,两个人一起在火车站附近吃了晚饭,虽然看上去还是没有前几天刚见的时候那么开心,但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似乎真的已经过去大半了。最后,江霓一直把他送到了进站口,看着他消失在了人群里,才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杜安,昨天早上打完那个造孽的电话之后,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并不知道那个电话造成的后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原本只是想破坏一下气氛,没想到却让江霓美美的挨了一顿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给江霓打电话,就是不在服务区了,再打,也还是不在服务区。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他又让乔蕊打电话到江霓家里问了一次,得到的答案也只是“还没回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江霓也一直没有回到服务区,杜安有些担心。同时,也隐隐的意识到,有可能昨天还发生了些意想不到的状况。他特意又用自己的身份给江霓家打了个电话,礼貌的问候了几句之后,留言是“我是杜安,打她的手机没打通,所以打电话来问问她是否在家,如果她回来了,请她给我回个电话。”放下电话,他也觉得,游戏,可能要玩不下去了。
江霓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刚刚晚上9点,放下东西去洗了个澡,说自己玩累了,便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她妈看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以为也许是同学之间闹了别扭,再想多问点什么,她也始终都不肯开门,就只好隔着门把这几天的电话留言情况跟她大概说了一遍。江霓是个外婆带大的孩子,原来爸妈工作都比较忙,也就没什么时间管她,一直到初中毕业那年,外婆去世了,才把她真正接回家来。她跟爸妈并没有那么亲近,反而总像是隔着点什么似得。刚刚被接回家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怎么跟爸妈说话,后来慢慢大了,关系才有所改善。但是,她爸妈对她,大多数时候也还是总有些小心翼翼的,江霓心里也一直都没有建立起那份对父母的依赖和信任,而更多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外婆。有些东西错过了,是一辈子也补不回来的,爸妈在她心里的角色大部分时候,都只是那两个叫“爸爸、妈妈”的人而已。
她们家的经济条件是一直都不错的,至少比一般的工人家庭都强多了。所以,一直以来在对她的培养上都并不吝啬花钱,再加上外婆的娘家早年本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外婆也是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所以,对她的教育也还算比较全面的,琴棋书画不管学的怎样,也都能够比划两下。但是,即使有再强大的外婆,也仍然无法弥补父母在她生活里的缺失。这两个重要角色的繁忙,给她心理上带来的不良影响,事实上是极其深远的。再加上后来外婆的突然离世,也让她变得更加没有安全感,表现在平时的生活中,就是更加的固执任性和喜怒不定。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清晰的听到了她妈在门口说到了杜安的名字,她并不觉得意外,一天半手机都打不通,杜安肯定会把电话打到家里。
其他人的电话都不重要,她只是在想,这个电话该怎么回,这个谎该怎么才能撒的过去,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她蜷坐在床上,翻开电话,依次按下了杜安的号码,紧紧盯着屏幕,手指却僵住了,直到背光灯熄灭,再摁亮,再熄灭,再摁亮……也依然没能把这个电话拨出去。就在这个时候,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杜安的名字清晰的闪烁在了屏幕上。她知道,已经不可能再躲下去了,只好接通了电话。
杜安:“喂,你电话终于能打通了,你去哪儿了?”语气显得很焦急。
江霓:“我……去同学家了。”
杜安:“放屁,哪个同学?”
江霓:“你不认识的。”
杜安:“呵呵,真不认识吗?”
江霓:“……嗯!”
杜安:“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吗?怎么着,也该解释一下这几天的行踪吧!别回头弄得我特不讲道理似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
江霓:“我不是说了嘛,我去同学家了,是你不信的。”
杜安:“你自己信吗?江霓,你是不是觉得骗我特有劲啊?特好玩是吧?是不是我特好骗!特****!才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欲罢不能啊,骗我真的有这么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