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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捡来的鹅卵石

每当看见邻家后阳台上三角梅伸出防盗窗迎风摇曳红艳艳一片,妻子羡慕得不得了,同时看着自家两盆耷拉着脑袋不开花儿的三角梅,摇摇头。同是三角梅,相距不到两米,为何天壤之别?我说,怕是去年她开花太累今年要歇息吧。

天气炎热,办公室茶几上鱼缸里的小鱼儿仙游去了。虽然缸口上新栽有葱绿的小草,但水中空空荡荡。我突发奇想,将在江边捡的一枚山水图案鹅卵石放了进去。鹅卵石块头大,好不容易才放进去。鹅卵石一入水,就咕嘟咕嘟冒出了水泡,看来石头口渴了,正大口大口饮水呢。小草柔嫩的根须正好搁在宽厚的石头上,看来,小草脚丫正好可以歇息了。

有了鹅卵石,经过茶几时,时不时盯一下。坐在茶几边,也要欣赏一下。经水的折射,石头图像被放大,图案也更为清晰。虽没有鱼儿的美丽与生机,但总比空着强吧。

小草长势不好,绿叶渐渐枯黄。我猜是天气热、水贫瘠的缘故吧。到后来,周边黄叶变黑、枯死了,只剩下可怜的草蕊了。

大约一个月后,我想:石头吸收水分该不会膨胀吧,到时缸口小恐怕难以取出。于是,我移开水草,伸手一抓石头,大吃一惊:石头变小,轻轻一抓就起来了。再看看水草:哎呀,根须全部变黑、腐烂了。我赶快将小草拿到水龙头下去冲洗,给鱼缸换水,欲挽救濒临灭绝的小草。

回家后,我向妻子谈及此事,她也感到吃惊。

次日一早,我来到后阳台,像往常一样拿起胶水管给包括三角梅在内的花草浇水。浇着浇着,突然发现我家两盆三角梅花盆里,都放有许多小鹅卵石。再看其他长势不好的花草,如海棠、滴水观音,盆内均有此物。联想到办公室鱼缸一事,莫非花草长势不好与石头有关联?我赶快将盆内的鹅卵石捡了出来。

我问妻子为何要放鹅卵石?妻子说:为浇水时防止泥土颗粒迸溅,我们去年一起到江边捡回来,你放的呀。我无语。

记得儿时在农村种庄稼,长辈都要叫我们把泥土中的石块捡出来,我以为是便于挖土耕种时不碍锄头,原来也是石块对庄稼生长不利。如今在城里种植盆花时,我们自然懂得这一道理,将其中石块瓦砾全部捡尽了的,想不到后来竟为了美观又放进了另外的鹅卵石。石块瓦砾不好,难道鹅卵石就好吗?咋脑子里就没这一概念呢?

鹅卵石系酸性或碱性我不得而知,但它天天泡在水里,元素自然要散发其中;天天在盆里被水浇,元素自然要渗进土里。若与鱼儿和花草的习性不吻合,自然就成了它们的克星。

为满足自己爱美的私欲,我们竟做出伤害动植物的举动,助纣为虐。虽非有意,但教训却值得吸取:不懂科学常识,不尊重自然规律,只顾自己享受而不考虑对方需求和感受,自然会事与愿违,甚至惹出祸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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