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讨厌的冬天
林中干枯的树枝并不难找，满地都是！可鼠小妹在未钻出洞之前先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声响。
整片林子静悄悄的，只有“簌簌”的积雪在压弯了的枝头上掉下来的声音。
她再在四周用力吸吸鼻子，一股冰凉的气体被吸入鼻腔内，她不胜严寒地全身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她搓搓双手然后爬着出去。
雪地上有不少零乱的狐狸脚印，印证他们曾来过的痕迹，狐族生性多疑，闻到此地有老鼠的气味，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我得赶快回去。
鼠小妹用嘴叼着树枝快步的往洞里跑，仿佛身后就用狐狸在追着自己。
“呀！”她忘记了自己的嘴里正叼着树枝，就这样横着是根本不可能进去的。
她这样一撞，把两边的嘴角也撞损了皮。
笨蛋！戏龙听到惨叫声瞥了她一眼，树枝能这样横着进来的吗？还有，明明有手，为什么要用嘴叼着进来？
赶紧将树枝拖进去，在外面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鼠小妹爬起来，顾不得擦拭嘴边的血迹，忙把树枝拖进洞里。
“要用手拿！”真是笨死了，“你的口水都流到树枝上了，到时候还怎么点着啊？”
“我！”看见他瞥来的凶狠的眼神，她到嘴的话全吞了回去。
我帮你捡来树枝就不错了！你管我是用牙叼还是用爪子抓来的？她不满的又爬出去继续捡树枝。
“站起来！”他又是一声大喝。
鼠小妹被吓得马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出了山洞，她马上双爪着地爬着去捡树枝，用嘴叼着回来，在进山洞之后在他监督之下，她才直立行走，用一双爪子抓着树枝进去。
以为这样就骗过我了吗？戏龙沉下脸，唇边恶作剧的笑意明显的加剧，等会就有你好看的。
外面的鼠小妹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唔？不出所料！狐族果然又派出小喽啰来探明他的生死！
“够了！”他吩咐捡树枝的鼠小妹，“你把火生起来，我去捉两只狐狸回来做晚饭。”
鼠小妹哪敢有什么异议？马上动手生火。
哼！若不是意外的取到丹心果服下，我今天真的要葬身于你们狐腹了。
“你疯了！竟然自动请缨回来查探蛇族太子的行踪！你忘记了这里有人类么？你想贡献一张皮给他做大衣么？你想死就罢了，为什么还拉上我作陪葬？”
“人类的视力在晚上不是很好的，我们怕什么？你也肚子饿了吧？白天探那个洞的时候，那个洞特别的大，我看里面的老鼠也是特别的大。我俩捉住他饱顿一餐再算！”
两只狐狸一边警戒地看着四周，一边慢慢的逼近洞口。
哼！我倒要看看谁吃谁？戏龙无声无息地在那两只狐狸的上方盘旋而下，手里的匕首利索地一划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不知为什么，一听到其他族类要吃那只笨老鼠，他的心里有就气。在以前，他会在那两只狐狸的口中套一点有用的消息。
算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他将他们拖回山洞。
“啊！”一看见两只被扔在地上的狐狸，鼠小妹被吓得跳起三丈高，然后飞快的向洞口跑去。
“你跑什么？”戏龙拽住她的尾巴，两只死狐狸而已，竟被吓成这个样子。
死了？她拍拍胸膛回过头，真的死了！真把她吓死了！
“快去生火！”他将她扔回柴堆边。
“是！”她长嘘了一口气，死狐狸而已，怕什么？
可，她还是不太放心，一边点着火一边暗中观察那两只狐狸，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胆小鬼！他取出匕首娴熟地剥着狐狸的皮，得做得像样一些，才让那些狐狸相信是人类所为！一到冬天，他的手脚便不灵活了，身体也僵硬如石头，即使吃下丹心果，法力有所增长，他也无法改变现在的状况！到了冬天，他亦只能选择睡眠去度过他最讨厌的季节！
可今年冬天，他就难以安眠了。
割下两只狐狸的四只腿，放上火上烧烤，再将剥下的狐狸皮铺在地上，他坐上去烤烤火，真冷啊！如果有一杯酒暖暖肚子就最好不过了！
为什么只割四条腿呢？狐狸的臀部不是更多肉，更好吃呢？望着火上“嗞嗞”作响的狐狸腿，鼠小妹直吞口水，好香啊！
他假寐着，不时偷看一眼鼠小妹，好香是吧？哼！哼！哼！等会你就知道不听我的话的后果了。
听着“嗞嗞”作响的烤肉声，闻着香气四溢的烤肉味，鼠小妹早已止不住自动逸出口水，手里勤快地添加树枝。
肉，快烤好了，她不奢求人类会给一条的狐狸腿她啃，但最起码也会把吃剩下的骨头给她吧？
“你试试肉烤好了没有？”看她口水流了一地，其实早已按捺不住想吃的念头了吧？
“真的？”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那个人类肯给她先吃？
“嗯！”他张开双眼，看着她道，“柴，是你捡的，你也有功劳，况且有八条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我不客气了！”她喜出望外，挑了最大最肥的一条熟狐腿，不顾上面还“嗞嗞”作响烫得很，一口就咬下去。
“哟！”我的牙！被“嗞嗞”冒油的狐腿一烫，又酸又软！还有唇角被撞损皮的地方，被烫得好疼啊！
“怎么啦？肉太老了吗？”他很“好奇”地询问她。
其实，他一早就看见她快哭出来的一张脸了，心里可笑得翻了天。
呜呜呜……捧着香喷喷的烤肉，鼠小妹可是在心里哭了出来！都怪今天用牙齿做了太多重的工作了，牙根都有松软的迹象，害得她在美食面前无能为力！
呜呜呜……我要吃靠肉！我要吃烤肉！她无声哭泣，心里的那个苦呀，哪个知道？
“好吃吧？”他可是笑吟吟的，拍拍她的肩膀，“好吃就多吃一点！你不用感动得流泪的，你也有份做工的，理所当然的能享受劳动的成果！”看！他是多么“好”啊！
“呜呜呜……”她不是感动！她是在哭自己的牙齿！又酸又软又疼，根本咬不动一口烤肉啊！看着美食又吃不下的那种痛苦的折磨，谁能理解？
……
大雪，悄悄地给大地铺上一层雪白的被子，在月亮的照耀下散发出银光。
银辉中又透出冰冷的寒气，连老树也要抖一抖。
夜，越深，寒气亦越重，它无声无息地涔入每一个角落中强迫着万物进入休眠状态。
柴火的最后一丝余热散去，山洞彻底地被寒魔入侵。
鼠小妹身下垫着柔软的干草，睡得格外的香甜，她在梦中正吃着香喷喷的烤鸡腿呢！口水正悬着嘴角……
戏龙越来越困，双眼用柴枝也快顶不住了！
天一冷，他就要进入睡眠的状态，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一旦睡着了，他又要等到明年春天惊蛰的时候才能醒过来。到时候狐族一来，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他要保暖！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昏睡过去的！
他扫视了整个山洞，最温暖的两张狐皮已在自己的身下了，而用来点燃取暖的树枝早已烧完，现在还有……
他伸长身子将她连同干草一起抱过来搂在怀里，嗯！这样就暖多了！
鼠小妹突然感到有如冰块的东西接近自己，很不自在地翻转了身子。
冷吗？他将一张狐皮盖在她的身上。
嗯！有点儿暖意了，她才不转来翻去的。
嘴里“咂咂”的发出吃东西的声音，继续在梦中吃她的大鸡腿。
她嘴里流出来的是……口水？他有点恶心反胃的欲望，怎么会有睡相那么差的雌性动物的？
真想反手就扔她出去，太脏了！如果不是她的身子暖和，使他不会昏睡，否则他真的会将她扔出洞口的，戏龙最终将手放下。
喏！别转过来！别转过来！他一整晚都在注意着鼠小妹的睡相，她一转身贴过他的身体，他就帮她转过身来，免得把口水都沾在他的身上。
鼠小妹一整晚都睡得极之不安稳，起床的时候还觉得半边的身子麻得很！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整晚偶被当成圆木般推来推去，睡觉只保持一种姿势，长期被压着半边的身体怎么会不麻呢？
“出去捡柴！”一大早的，鼠小妹还未清醒过来就被戏龙拎起来，扔到洞口。
今天，他要多准备一点的干柴在晚上取暖！要知道，那只雌老鼠可是脏得令他无法忍受！
在他有几分困意。懒得理那只老鼠时，她竟贴近他的胸膛而睡，等他发现了，胸膛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脏死了！若不是看在她救过他几次的
分上，他半夜就捏死她！
“嗯！”鼠小妹迷迷糊糊的走到洞口。
“啊啾！”寒气扑来，她忍不住大打喷嚏。
鼻涕流下来了，她不在意，挂着面条去做工。
“呃！”戏龙见状欲作呕，好脏啊！
……
白白的雪花铺在大地上就如上面撒了一层糖，鼠小妹嘴馋地咂咂嘴，就像家鼠所说的糕。
听家鼠说，那糕可是白白的、甜甜的、香香的，一口咬上去可是甜到心里去。
她好想吃一口家鼠所说的糕啊！她吞了一口唾液，为什么这大地不是糕呢？让她咬一口也好啊！
抖了抖身上的毛，再探听周围的有没有可疑的声响，鼠小妹又出去捡树枝了。
烤熟了的食物就是好吃！鼠小妹吞吞口水，昨晚她多想拿一块地瓜出来烤着吃，可那人类一见她拿地瓜出来，双眼如喷火一样，直想把她丢在火上烤！
她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准她吃呢？她怎么想也不明白。
看见一根粗壮的树枝，她习惯性的一咬，准备拖回洞里去。
“哎哟！”她的牙！她疼得直捂住嘴里的四颗大门牙，昨天用牙齿叼重的东西叼得太多了，疼死了！
可怎么才能将柴枝拖回去？用爪子抓？用肩膀扛？
可是这样干活很不方便，左摇右晃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跌倒。
她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学人类走路呢？鼠小妹直起身子走了几步决定还是放弃了，用牙叼吧！疼就疼，最多她去捡那些小的树枝来叼好了。
哎哟！牙齿好疼啊！人类为什么得一定要烤火呢？
“别把口水沾到树枝上！”刚把树枝拖进洞，里面的戏龙又在那嫌三嫌四的。
有本事就自己捡去，别在那指东划西的！鼠小妹气得瞪他一眼，我可怜的牙齿！
哟！懂得反抗？懂得给他脸色看了，是吧？他面带怒气，大步的走向她。
见大蛇怒气冲冲的样子，鼠小妹妹就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我去捡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要贡献一张皮给他垫屁股？她脚底抹油，比任何时候都跑得快。
“别走！”现在他才觉得，她身上最碍眼的是她那四颗大门牙，他要帮她拔下来，免得老流口水。
好险！他为什么要在意她是用什么方法将树枝弄到洞里的呢？能点燃起来取暖不就是了吗？
“哈！原来是只耗子精！狐兄，你什么时候怕起老鼠来着？”一道黑影掠来直取鼠小妹的双眼。
“啊！”她一声尖叫，整个身子滚下雪地。
一双双绿幽幽的眼不知什么时候将整个洞口围个水泄不通。
狐族和鹰族！她今次死定了！无路可逃的她只有闭上眼睛等死了！
“你们！”一见那只小老鼠被狐族们用脚踩在地上，戏龙的心头的火气可是“噌”的一声往上冲，谁敢欺负她？
“找死！”一声暴喝，他手中的长匕首变成了一把长长的软剑横扫那群狐狸。
只是一眨眼的，来不及逃的狐狸全身首异处，猩红的血液染红了雪地。
天上的大花鹰见状，俯冲下来直抓他的头皮想阻止他的暴行。
“你也活腻了！”他手中的软剑一反手直扫大花鹰。
“嗷！”一声高亢的惨叫声后，被扫折了一只翅膀的大花鹰跌下雪地里。
他并没有罢手，继续将其他妄想逃跑的狐狸一并杀死。
“太子殿下，饶命哇！一切都是泰龙指使我们做的！”断了翅膀的大花鹰为了活命，什么都招供出来。
哼！没利益可图，你们肯听他的指使吗？戏龙不听他的解释，软剑挥过去就结束他的性命。
想取我的性命？你们还没有这个能耐！
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真该刨开你们的肚子，看看你们残食了我多少族人。
当他的眼角扫到雪地上闭上眼睛，抖着身体等死的鼠小妹时，他的心里就来气了！
大步跨过去，一把拎起她的老鼠尾，用力地抖了两抖，才咬着牙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她：“都幻化成人形了，你竟然还怕鹰和狐？
你就不会反抗的吗？”
人形？她看看自己的身体，后知后觉的尖叫出声：“怎么会这样的？”
她有力的前爪怎么变成了一双人类的手？还有后腿，那也不是原来的腿，她一身油光亮丽的毛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特有的雪白的皮肤，还有很多地方都变了，她的脑子全蒙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她又要有晕倒的态势，戏龙又抖抖她，全然不理她心里所受的巨大冲击。
“人类的形状就是这样的啦，难道你还想变个三头六臂的？”怎么会这样？问得真好笑！
鼠小妹被抖得晕头转向的，委屈的站在哪儿数星星。
“我问你，为什么见到鹰族和狐族为什么不反抗？”他大声的质问她。
“他们群多势众，我孤身一只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怎能与之抗衡？”人形又怎么样？胆子还是老鼠胆，怕死得很！
“打不过，你不会逃的吗？”他瞪着她大吼。
“我……”一见他们就腿软了，还怎么逃？她自知理亏，如受责的小媳妇般低下头，不敢说出话来。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来，眼前这个人类有可能会生吞了她。
“胆小鬼！”他生气的将她扔下雪地，“捡柴去！”
他不可以在雪地里呆太久，否则全身就会被冻僵的！他气呼呼的转身回洞里去，“先进来生火。”
好冷！为什么要有冬天的呢？他搓搓双手。
“哦！”鼠小妹不敢有片刻迟疑，拍拍身上的雪花，随即跟进山洞里生火。
生完火，她又被赶出去捡柴了，在出去之前，戏龙大吼一声：“你敢再用牙齿叼树枝回来的话，我就拔掉你的四颗大门牙！”
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四颗大门牙，她还敢吗？
那个人类，真可怕！刚才只顾着趴在雪地发抖，完全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就将一群狐狸和一只大花鹰杀掉！那血呀！就像是红色的花开
满血地！
鼠小妹忽然觉得全身发冷，不由得抖了抖，千万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去做事，否则的话，自己的一条小命就交代在他的手里。
学人类走路，真的很不方便，只有两条腿支持着整个身子的重量，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嘻！幸亏她有一根大尾巴，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支撑着地面不会摔倒。
戏龙瞥了她一眼，暗中磨牙，他早就看那根丑尾巴不顺眼的了，哼！哼！哼！
“去拖那只鹰回来烤了吃。”他命令。
“是！”她格外的勤快。
哇！又有烤肉吃咯！她昨晚做梦，就是梦见自己吃烤鸡腿的，估不到会好梦成真的！虽然是鹰换成了鸡，她也不介意的！
哼！就知道吃！他十分的不屑。
“去拿块地瓜过来。”她刚拖了那只大花鹰回来，他又吩咐她去拿吃的了。
“是！”烤地瓜么？好好吃的！她自然是欢喜至极。
“吃了它！”他阻止她将地瓜放入火中。
“生吃？”烤熟了不是更好吃么？可一接触他一双带着不悦的目光，她不敢再有任何的疑问，将地瓜塞入嘴里就大嚼起来。
嗯？这地瓜的味道与她平常吃的有点不一样！虽然如此，习惯了节约食物的鼠小妹没有丢弃它，继续埋头将它吃个精光。
肚子饱了！她可能吃不下烤老鹰了！看着架上烤着的老鹰，她心里直觉得可惜。
有好东西自己独享，也不留一点给她的！她看着光秃秃的大花鹰直发呆。
嗯！好热！她稍离远一点火堆。
越来越热了呢！她站在洞口处歇凉，真不明白那个人类为什么离不开火堆呢？
好热！她忍不住想尖叫出声，全身如浸在火炉里，热得她受不了了！
“啊！”她高声尖叫。
她不知道，随着她的尖叫声，身上的一双大耳朵渐渐的缩小；嘴巴呢，也在慢慢的缩回去，变成一张人类的樱桃小嘴；而那根丑不溜丢的大尾巴也消失不见了……
这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了！戏龙有几分满意地看着她：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肤如白雪，精灵可爱的小丫头。
好热！她实在受不了了！跳出雪地上一打滚，趴在上面不想起来。
“顺便捡些柴回来！”既然都已经出去了。
热死我了！鼠小妹静静的趴在雪地上，让身体里的热量与雪地的冰冷抗衡交锋。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真让她死了会比较痛快些！她趴在雪地上让体内的热量消退，身体感觉到冰凉才起来。
又要捡柴，他究竟要多少柴火的？鼠小妹左摇右摆地来到一根粗大的树枝面前，我就扛一些大的回去，让他慢慢的烧吧！
“哎呀嗬！”她将大树枝抬上肩，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
“呀！”雪地下不知有什么，她踩上去脚一滑，眼看就要跌倒。
“哎！”幸好我有根尾巴！她习惯性的想用尾巴支撑地面，阻止自己跌倒的态势。
可是，她的尾巴呢？她一惊，失了手，木头也顺势砸在她的身上。
“啊！”她一声惨叫，惊飞在雪地上啄食狐狸尸体的乌鸦。
哼！笨蛋！在洞里烤火的戏龙不觉莞尔，看你还依赖不依赖那根丑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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