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良枫便和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照常做生意和去他府上,尽管表面上和以往一样,可有些东西终是不复从前了。
或许是为了摆脱什么,她夜里拼命地认字写字,刻苦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莘儿,休息一会吗?”“不了,我再写一遍。”
“莘儿,天冷了,披上吧!”“好。”
“莘儿,已是子时了,先休息吧!”“我再看看书,你去睡吧,不必等我!”“我还不困!再等会。”“好吧。”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进行,良枫倔强,倾歌更倔,非得等良枫睡了才肯去睡,良枫每每叹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最近你的功课见长不少,可面色却是有些不佳,可是没有休息好。”这些天下来,月夜也看出了些端倪,只是没有明说而已,如今见她脸色越来越差,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是最近阁里的事情有些多罢了!”“既是如此,今日这课便就此作罢了,见你上次盯着这墙上的画看了好久,想必是十分喜欢画作,我这收藏了不少画作,不如借此机会看看。”
“好。”本想拒绝的良枫心里实在想看的不行,又想到一般地方是看不到这种精心收藏的画作的,于是点头答应了。
月夜打开一扇暗门,良枫跟着走了进去,里面竟是亮如白昼,良枫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发光的物体,竟然是凉凉的,“这是夜明珠。”见良枫如此,月夜解释道。
这夜明珠可真是好东西,既能发亮还不会发热也不用电,这可是电灯远远比不上的。
走进内室,果然画作不少,良枫一副一副看过来可花了好些时间,在看到一副人物画时,良枫微微楞了楞,这不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子吗?
“这是我堂妹,叶沉香,我前些日子才见过她。”看着她表情有些奇怪,月夜介绍道。“叶沉香,果然是好名字,与你甚是般配!”“良枫说笑了,堂妹她早有意中人了,怎能与我相配!”
良枫抬眼望去,见他眼里笑意浓浓,与他对视,好像心事都被他看穿了一般,她忙低下了头,可发红的耳朵仍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月夜看见了,笑而不语。
之后的日子,良枫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不再熬夜练字,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虽因一些生意事她去秋府去的少了,但她每日却多了一件事。
打听出了他每日的行踪后,她知道了他如今每日晚膳前夕都会去自家店铺“查查岗”,于是乎良枫每日这个时候都会走到他家店铺的那几条街上,若无其事的装作逛街的模样,走在他的身后。
刚开始良枫很是谨慎,生怕被他看到了,可几天下来,发现街上人多,况且他从不回头看是否有人在跟踪他,后来她也变得随意了许多,只是假装在逛街罢了。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良枫将这句话写了一遍又一遍,她希望把它写的最好,这是她的心意。
就算不能每日相见,也能看着他的背影将他思念,走在他走过的青石板上,仿佛这里还有他的气息一般,耳畔似乎还静静流淌着他清灵舒心的声音。
这日良枫外出为阁里添置些物品,买东西时却遇到了奇事。
她居然看到有勾栏院在赶人,一般勾栏院拐人还差不多,竟然也有赶人走的,而且那姑娘长的实在不错,虽说那浓艳的妆容实在让她不喜,但在那种地方应该实属平常吧。
“你快走!我们梨香院养不起你,真是晦气,害人精!”“真的不关我的事,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良枫在旁看的很是新鲜,她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到那姑娘被赶走了,于是悄悄跟着她。
待到了人少的地方,良枫走上前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姑娘,可是无处可去了?”“是啊,姑娘你这是何意?”那姑娘回过头,见到良枫如此说道,眼里有些防备。
“我阁里正好缺人,姑娘可愿意来我阁里?”良枫一脸温和的问道,“姑娘是?”“我是良人阁阁主莘良枫。”
“原来是良人阁阁主,失敬失敬!”听到良枫的介绍,她眼里有些惊讶,“姑娘可愿意?”
“如今我已是无处可去了,自然愿意!多谢阁主收留,我叫兰幽。”“兰幽,空谷幽兰,好名字!”
“阁主谬赞了,什么空谷幽兰,不过是兰生幽谷无人识罢了!”对于良枫的称赞,她谦逊一笑。
“以前无人识,现在不是有人识了吗?我看你底子不错,假以时日我定然让你名动天下!”兰幽闻此淡笑不语。
良枫将她带回良人阁后,素娘自然是喜笑颜开,有底子好的姑娘进阁,对良人阁的生意也是大有好处的。其他姑娘心里虽然不悦面上倒也是和和气气的,或许是上次倾歌的事让她们长了记性,良枫后来也说过在阁里的竞争是各凭本事,你若有才,必然不会让你埋没了。
不过兰幽的到来也不是人人都认可的,有一人从兰幽踏进这里开始,周身的气压就变得越发低了,当然这只是良枫的感觉而已,但夜里她找来时,良枫便是确定了。
“倾歌,怎么不回房休息,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人便是倾歌,“莘儿,为何要让那女子进良人阁?你可知她是不是别有用心?我看她并非纯良之辈!”倾歌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说道。
“别担心,倾歌,我自有分寸,不管她是别有用心也好目的不纯也好,自是伤不到我的,她不过是想借我之手让自己大红大紫,我也乐的多赚些银子,何乐而不为呢?”良枫胸有成竹的说道。
“可。”“不要可是了,我会保护好良人阁也会保护好自己的,何况不是还有你吗?你武功那么厉害,谁能伤的了我,对了,你说好教我的,上次太忙了,你只演示了一遍,我都不记得了,刚好现在再教我吧!”良枫信誓旦旦的说着,一会的功夫便转移了话题。
“你这丫头!好吧,听你的。”倾歌无奈一笑,眼里全是纵容。
“你平日里不喜带兵器在身上也不甚方便,我还是不教你剑法了,教你套拳法吧!”“我一个女子练拳法,力气又比不上男子,而且拳法听着多笨重呀,哪有剑法潇洒!还是教我剑法吧!”她反驳道。
“你又不会什么内功心法,一时半会也练不成,剑法于你实在没有什么用处,况且我这套拳法与别家不同,正是适合女子使出,是以四两拨千金,以柔克刚之法制敌,于你再合适不过了!”
听着倾歌说的头头是道,良枫便也不再拒绝,“好吧,那就学这个。”
这套拳法果然适合女子学,良枫初次练习便掌握了其中诀窍。这倒是和现代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倾歌的师傅也和我一般,是从现代而来,良枫暗暗猜想道。
“倾歌你这套拳法是谁教的?好是玄妙!”
“是我自创的,女子在力气上总是吃亏许多,这套拳法正好能弥补此缺陷。”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倾歌你真是出师了呢,竟能自创拳法,你师傅知道了定会以你为傲吧!”良枫无比崇拜的看着她说道。
“是吗?或许吧!”倾歌低垂眼眸,眼里幽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