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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德国“三农”享盛誉(1)

德国位于中欧地区,濒临波罗的海和北海,北部为平原,中部以髙地为主,南部是阿尔卑斯山,具有温暖的海洋性气候。其农业布局是按地形地貌来划分的。北德海岸地区为大面积牧场区,南部阿尔卑斯山山前地带及中部山区也是以畜牧业为主;北德的低地平原,土壤为肥沃的黏土,以种粮为主;莱茵河上游和中游、易北河上游及美茵河、莱茵河和内卡河三角区、博登湖衅,主要种植水果和蔬菜。

德国有人口约8245万(2006年),农业劳动力仅占全国总量的2.8%。而全国80%的国土面积用于农业和业,使德国成了仅次于美国、法国和荷兰的世界上第四大农产品和食品出口国。

土地规模化经营

多年来,德国农村发展中的一项重要的土地政策,就是鼓励农地合并,促进土地规模化经营,提髙土地集约利用,进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早在1955年,德国政府就制定了《农业法》,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和出租,鼓励农地合并,从而使原本规模很小、没有生命力的小农场转变为拥有10至20公顷或规模更大的“有生命力的农场”。随后,政府又实施《土地整治法》,调整零星小块土地,使之连片成方,同时制定村镇规划,确定自然保护区。

在法规引导的同时,德国政府还利用信贷、补贴等经济手段来调整土地结构。20世纪60年代,政府规定,凡出售土地的农民可获得奖金或贷款,以帮他们转向非农产业;凡土地出租超过12年的,每公顷租地可获奖金500马克。

这些措施,都大大促进了土地的自由流动,扩大了农场规模。如2001年底德国有44.7万家农场,比1991年时减少了32%,但农场的平均面积,却由26.1公顷增加到38.2公顷。土地的规模化,对农业的规模化生产和机械化经营以及对提高农地的集约化水平,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德国的粮食单产量,很快就跃居欧盟第5位,粮食总产量跃居欧盟第2位。

农业结构以畜牧业为主

德国农业的一个显着特点是畜牧业十分发达,是一个以畜牧业为主的农业结构,畜牧业产值占农业产值的61%。在畜牧业生产总值中,又以养牛业所占比重为最大,约65%;养猪业次之,占24%。在养牛业的收益中,一半以上来自于牛奶,其余是牛肉。德国普遍采用粗放式的放牧,每100公顷农用面积的牲畜为114头,在欧盟位居第6位。

德国这种农业结构的建立,是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才得以调整和发展的。在长期的生产劳动中,人们积累了大量经验,日益认识到因地制宜、大力发展畜牧业为上策。究其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从自然条件和环境保护的观点来看,德国雨水丰沛,日照少,山地和沼泽地多,不利于耕种,而适于牧草或饲料作物生长。种植牧草和饲料,发展畜牧业,是提髙能量转换率的最佳选择,同时也有利于生态环境,保护绿地覆盖率。二是这种生产结构大大提高了农产品的附加值,为人们提供高质量、高营养的乳肉制品,在改善人们饮食结构的同时,也增加了农业产值。三是这种农业结构有利于走农业良性循环和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鉴此,德国家庭农场多以养畜为主,兼营种植业。在政府政策鼓励下,有许多农场只施用有机肥或有机肥的施用超过化肥,使畜牧业和种植业相互促进。

为利于畜牧业发展,德国农业协会还每两年举办一次全球最大的德国畜牧业展览会,欢迎国内外本行业企业参加。参展企业的展品涵盖了从牧草播种、饲料、添加剂、兽药、家禽猪牛饲养到机械设备、粪便清理、环境保护,以及肉蛋奶的加工、包装、冷藏、保鲜整个过程的所有产品。展会一般分为以下几个部分:种畜和配种技术;小工具和原料;饲料生产和饲料储存;畜棚建造和圈舍;养殖和喂养技术;空调技术、动力工程和环境工程;挤奶技术和制冷技术;畜禽粪、固体圈粪和液体圈粪处理技术;运输车辆和运输服务;禽类、蛋类和鱼类的生产及销售;器械、零配件和备件;管理、咨询和信息。在2004年11月于汉诺威举办的那届展会上,中国有6家企业参展,有100多人前去参观。而在2008年展会上,组织者还同中国农业专家一起,就有关问题进行了探讨,并特别为中国的奶业、家禽与养猪业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案。许多中国代表团也都参加了展会,共同讨论全球、欧洲和中国的畜牧业发展。

大力发展生态农业

所谓生态农业,是在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思想的指导下,按照农业生态系统内物种共生、物质循环、能量多层次利用的生态学原理,妥善地进行农业生产,达到经济、生态、社会三大效益相统一的农业生产体系。

德国是最先提出发展生态农业的国家之一。早在1984年,政府就提出在农业发展中,“要权衡经济和环境利益,避免由于外源物质污染或经营措施不当而对农田内外群落造成不良后果;注意对天然生物品种资源特别是生态方面有价值群落的保护,保护风景名胜和自然景观”。

随着现代高投入农业的快速发展,产生了一系列环境问题,尤其是造成了生态系统中最为重要的农田自我维持能力的破坏,即天然生态系统中能量生产循环的破坏,从而引起世界各国的广泛关注。作为一种替代的农业系统,生态农业的概念应运而生。

自从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爆发“疯牛病”,德国政府越来越认识到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为此,他们于2001年9月推出了“绿色生态”农业计划,旨在确保农业基本自给的前提下,应用生态化、环保化的耕作和畜牧方法,避免由于外源物质污染或经营措施不当而造成对农田内外群落的不良后果,提高“绿色农产品”的比例。为此,他们制定了一个量化指标,那就是在10年内将德国采用“生态农业”方法耕作的农田,从当时占农田总量的3.2%增加到20%。

为了推动生态农业的发展,德国特地成立了生态农业促进联合会。要求每个生态种植单位,都要保护好自己所在环境里的生态平衡,要用农家肥来增加土壤肥力,用生物方法来防治作物的病虫害,自己饲养家畜,自己种植饮料作物或牧草,同一块地里不能连续种植某一种作物,等等。同时,加强对农民进行有关方面的培训,并以点带面,全面开花。生态农业企业发展到6000多家,占各种大小农业企业总数的1%以上。

据德国农业部发布的消息,目前德国生态农业的种植面积已由1996年的354171公顷上升到2006年的825538公顷。生态农业占农业种植面积的比重,1996年为2.1%,2006年为4.9%。经营生态农业的农场,也由1996年的7353家上升到2006年的17557家。许多大学和研究部门,还设置了生态农业专业。这表明,生态农业的生产规模在10间翻了一番多。

变化如此之大,一方面是市场和价值规律在其间发挥作用,另一方面则是政策的导向。因为从事生态农业的农场不仅可以从欧盟的共同农业政策和环境政策中得到许多好处,还可享受国家层面的财政补贴。如2002年德国启动了“生态农业建设的联邦规划”,为此注人的资金,2002年为3480亿欧元,2004年至2006年每年为2000亿欧元,2007年为1600亿欧元,而2008年至2010年每年均为1000亿欧元以上。

巴伐利亚州是全德国率先促进农户经营生态农场的联邦州。2008年初,该州宣布从2009年开始,传统农场转型经营生态农场的补偿金,将由以前每月190欧元上调至300欧元。此外,对继续经营生态农场的农户发给的津贴,也将由190欧元调整为210欧元。这一政策出台后,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反响,其他州也纷纷效仿,多方鼓励农民从事生产生态产品。

扩大能源作物种植

近些年来,随着发达国家的农产品过剩,各种农产品价格也大幅度下降,致使工业生产所需的原材料资源相当紧缺,环境污染越来越重。在此情况下,德国政府审时度势,极力引导农民发展能源作物种植业,即种植那些可代替矿物资源、化工原料的高附加值经济作物,如油菜子、蓖麻、大豆、速生林木柴、麻风果等。

根据当今的科技水平,人们能从油菜子、蓖麻、麻风果等农、林作物中加工转化成生物柴油,燃料消耗后释放的二氧化碳通过光合作用,又被能源作物所吸收,从而实现了能源的可再生和二氧化碳的封闭循环,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非常有利。所以,发展能源作物不仅可以缓解石油供给不足的问题,同时还可以增加农民收入,保护生态环境。

在德国政府的号召、资助和大学、科研机构的支持、协助下,德国能源作物种植不断发展。1999年,全国能源作物种植面积已占总耕地面积的6.5%以上,已经能为化工、造纸等工业部门提供相当一部分原料。与此同时,德国政府也对使用生物柴油的生产企业免除税收,使其价格低于普通柴油。2004年,德国已有1800个加油站供应生物柴油。德国在其《2006年联邦政府农业政策报告》中还指出,在德国化工领域,植物能源的使用量占其整个能源使用量的比例已经髙达12%。在德国各地广泛种植的油菜子,已成为能源、化工部门收购的重要作物之一;甜菜、马铃薯和玉米,也被定向选育,以便用来制取乙醇(酒精)、甲烷,作为工业企业的替代原料。

正由于可再生的植物能源在石油价格日趋髙涨的今天越来越受到重视,世界首届合成生物燃料国际会议于2004年11月在德国沃尔夫斯堡召开。德国汽车业专家还在会上说,自2010年起,生物燃料将成为传统燃料的替代选择。

此次会议提供的资料显示,第一代生物质能主要是通过生物质废弃物的燃烧或生物发酵产生的沼气来发电或供热。而第二代生物质能是在第一代的基础上,有意识地种植能源作物,从中进行加工转化成液体的动力燃料。它们有提供能源的很大潜力。

目前,德国每年生产和消费生物柴油110万吨,占世界总消费量的一半还多。

开展新农村建设

在德国,大多数人仍然居住在农村和小城镇。为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城乡同步发展,德国政府多年来一直实施村庄更新计划。目前,已将最初的建设基础设施为重点,逐渐转向保持活力和特色的新农村建设方向发展,并将其纳入农业改革发展的“6年规划”。根据该规划要求,国家要投入75亿欧元,按照以人为本、回归自然的理念,进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整治河道,修复山林,为居民提供教育、卫生、邮电、交通、,能源等多方面的保障,达到与城市相当的水平,并将“农民”改名为“自然环境保护者”。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业等非农产业,恢复乡村集贸市场,建设绿色食品专卖店等。

德国在进行新农村建设中,非常重视规划工作。其规划的特点是自下而上,一般由地方社区进行引导,村民、企业、协会、管理部门,无论集体还是个人,都可以提出规划方案。规划要明确当地的发展目标、确定行动范围、展示实现发展目标的方法以及优先发展项目。一旦规划获得审批通过,相关项目就可以得到所需费用75%、但最高不超过5万欧元的政府资助。

据资料,在2002年至2005年间,德国政府共出资4500万欧元,在18个农村地区开展了500多个资助项目,其中包括:以保持和体现农村特色为目的的村落修葺,适合农村特点的基础设施建设,农业或旅游发展潜力的开发以及旨在改善农业结构的农村资源整合等。通过这一系列活动,积累了不少有关农村发展的经验。农业部官员称,新农村建设项目成功的关键在于村民、企业、联合会和管理部门等共同参与制定地方发展规划,为当地社会、经济和生态发展献计献策。

合作社遍布农村

德国是世界合作社组织的发源地之一,自1864年莱弗森创立德国第一个合作社——黑德斯道夫信贷合作社以来,已有140多年的发展历史。大致说来,19世纪中叶至19世纪末,是德国合作社的初始发展阶段;19世纪末至1930年,是普遍发展阶段;1930年至1949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后恢复阶段;而1949年至今,则是现代发展阶段。

截至2006年年底,德国大约有5400家合作社,主要分布在以下三大领域:一是农业,现有3188个基层合作社和中心合作社、1个全国联盟;二是银行业,现有1255个基层合作社和2个中心合作银行、一些专门的金融机构、1个全国联盟;三是小规模工商业和服务业,现有1104个合作社和14个中心机构、2个全国联盟。各类合作社共有1760万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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