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那少女睁大了眼睛将那件披在她身上的棉衣裹了裹,笑嘻嘻的原地转了几圈,绿色长裙随着她的转动轻轻飘起,轻盈优美,露出一双圆润的小腿,粉嫩白皙,陆天赐更是面红耳赤,看的入迷了眼。
药王倒是久通世故,立刻明白了陆天赐痴迷的原因,不禁大笑道:“琦儿,来爷爷这,小娃娃,你说你叫什么名字罢,看你只是初出茅庐的小江湖,怎么会中阎王笑的毒?”
陆天赐十分尴尬的望着药王,一字一字的道:“我叫陆天赐,至于中毒的事,也算是我倒霉吧。”
忽然,他想到了王雪怡与他喝的是同一壶茶,脸色顿时一变,有些震惊的不敢相信,急问道:“前辈,如果一个普通人和我一起中了阎王笑,那?”
药王摇了摇头,惋惜的道:“如果只是普通人,那么现在已经死了数个时辰了。”
陆天赐暗叹,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王雪怡要毒死他,竟不惜与他一同服毒,难道是她有解药?便问道:“前辈,这阎王笑的毒好解吗?”
药王摇头道:“阎王笑的意思是阎王见了都要笑,那可是极西之地最邪门的毒药,连修炼之人都能害死,怎么会是好解的毒?咱们极西之地,也就我一人参透出了它半份毒理,暂时能救你一命。小娃娃,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陆天赐将中毒经过讲了一遍,药王叹道:“偏见害死人啊。小娃娃,这几天你先跟着我罢,阎王笑的毒素还在你体内潜伏着,不知哪天又会复发,若非你体质特殊,早就死了。”
陆天赐感激的答应下来,主动推着老人的木椅,随着那少女走着。
那少女将棉衣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撇了撇嘴,又还给了陆天赐,道:“你这衣服太难看了,我不穿。”
陆天赐担心的道:“那你不冷吗?”
少女笑吟吟的道:“不啊,你快穿上吧,我跟你可不一样。”
陆天赐迟迟不肯取回那件棉衣,药王也道:“小娃娃,琦儿体质比你还特殊,你还是自己穿着吧。”
陆天赐自己已经不惧怕寒冷,听到药王如此说,又见那少女坚决不穿,便取回棉衣穿在身上,问少女道:“你就叫琦儿吗?”
少女忽闪着玲珑的大眼睛瞧着陆天赐,笑吟吟的道:“对呀,我就叫琦儿,姓琦儿,叫琦儿,琦儿琦儿,就是琦儿。”
陆天赐忽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他想多瞧瞧眼前这可爱的女孩,就这么跟在她身后,永远的跟着。
三人渐渐消失在雪松林中,林中不时传出琦儿如莺燕般动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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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莲已经醒了,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到丫鬟就站在她的身边,想到陆天赐也中了毒,心头一痛,便道:“去,快去雪松林,把陆天赐找回来。”
丫鬟道:“小姐,我已经请壮丁们找过了,没有发现陆少爷的尸体。小姐别担心了,我想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有事的。”
陆莲的泪水顺着面颊淌落,她绝望的道:“那是阎王笑,怎么会有的救?算了,扶我起来罢。”
丫鬟将陆莲扶起,又端来一碗补汤,道:“小姐,喝了吧,补补身子。”
陆莲将丫鬟支了出去,独自一人呆在房里,凄惨的笑了笑。
谁能想到,她竟是对陆天赐有着非同一般的情谊,只是被对父亲的爱遮蔽了她的内心。如今陆展没了,王雪怡也随之而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也懂了为何陆天赐自每日不间断的习武以来,她每次羞辱完陆天赐之后心中都会生出与儿时不同的痛楚。
也懂了为何每次有人提亲,她都会不自觉的将那人与陆天赐做比较,却发现除了先天条件,那些人竟无一样能比的上陆天赐。事实上,在这陆府之中,除了陆展,真正懂得陆天赐的人便是她自己了。
陆莲不禁自言道:“没了爹,没了娘,现在连天赐也没了,我这十五年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我任性,如果不是我发脾气,爹会开心,娘也不会对天赐有偏见,天赐也会好好的跟我们住在一起。”
说着说着,她打碎了那盛汤的瓷碗,手持瓷片在自己的腕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她哭着又笑着躺在床上,自言道:“爹,娘,天赐,莲儿知错了,莲儿来找你们来啦。”
她闭上眼,安静的等待着自己失去最后的知觉。
忽然,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打破了房顶,从天而降,极快的在陆莲身上隔空点了几下,冷言道:“仇还没报,却要陪着情郎去死了,真是瞎了天眼,竟给你如此好的资质。”
听到声音,陆莲一惊,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右臂失去了知觉,血也不再流了,她瞧了那黑衣女子一眼,见来人带着面罩,看不到面容,但听声音似乎已到中年。
陆莲道:“为何要救我?”
来人道;“你爹娘的仇报了?”
陆莲沉默了片刻,擦了擦眼泪,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道:“极寒宫北宫赏罚使。”
陆莲心头一惊,惨笑道:“竟是来杀我全家的,爹爹没了,娘没了,你为何还要救我?”
原来,今年正是陆展应该向极寒宫交纳贡品的一年,但由于陆府的变故,贡品没有按时交纳,陆莲理所当然的认为极寒宫派人来了。
来人冷笑道:“杀你全家?你以为陆府有让我出手的资格?我只是顺道调查一下而已,给你两条路,一条就像你刚才做的,另一条跟我去极寒宫,入我极寒宫,修行几年后自然能报你的血海深仇。对了,你那情郎根本没死,让西域药王救走了。”
陆莲心头一凛,凝视着来人的一双凤目,颤抖着声音道:“你说的可是真?你又怎么知道?”
来人目中闪过一道凌芒,道:“极寒宫势力遍及极西之地,什么事能逃过我极寒宫的眼睛?”
陆莲心头一喜,跪在地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陆莲愿加入极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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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林深处,陆天赐正在修炼,琦儿双手拖着下巴凝望着,药王正在撵药粉,不时举着酒壶喝上两口。
琦儿起初看到陆天赐的姿势感觉很有趣,但看了一会就耐不住寂寞,跑去给药王捣乱,一会揪揪头发,一会扯扯胡子,嘴里还念叨着自己怎么不长胡子之类的蠢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天赐深刻感觉到了琦儿的天真烂漫,调皮灵动,娇俏可人,毫无大小姐般的任性妄为,心中不禁对朦胧的****之意更浓厚了许多。
当然,他并不理解自己的想法,只知道自己对这犹若小仙女般的女孩产生了爱意,也对琦儿产生了许多疑问。他不知道琦儿处在什么境界,只知道琦儿的境界一定比自己高,不过对于修炼的话题,琦儿又所知甚少,她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修炼方法。
陆天赐还发现,西域药王毫无修为,但是对疾病,药理有着非同寻常的理解和认识,由于陆天赐不懂这些,他不知道药王的成就有多高,他只知道,比起庄上的郎中要强太多,就像自己的体内曾经的阴寒之气,药王就有数种方法可以驱除,或者温和,或者猛烈。
淡青色真气在陆天赐体内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体内的真气存量既不增加,也不减少,陆天赐一遍又一遍的做着无用功,他不禁心中有些气馁。
收了功,陆天赐坐在地上,思考着走进中期的方法,忽然瞧见琦儿向他走来,绝美的小脸上透着一抹红润,煞是好看。
陆天赐瞧的有些入迷,琦儿笑的更是好看,她背着双手,一步步走进陆天赐,那姿态透着女孩天生的诱惑力,美得出奇。
“我以前修炼遇到瓶颈的时候,每天都和你一样苦恼,炼烦了就跑出去玩,不玩得累了,烦了,绝不回去修炼,直到有一天就莫名其妙的进阶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要试试?起初看你像个挂在树上的猴子,觉得还有点意思,但越看越没劲,也没个变化,你不烦吗?”
陆天赐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想早点进阶,好替我爹爹报仇雪恨。”
琦儿道:“那多没劲,像我一样陪着爷爷走南闯北的多好,若是有人欺负我们,我当时就打的他们满地找牙,看他们那副可笑的样子才好玩。”
经过几天的接触和交流,陆天赐的语言流利了许多,他知道琦儿不懂他的仇恨,便将话风一转,道:“药王爷爷要去哪?”
琦儿笑嘻嘻的道:“极寒宫的大公子病了,派人请爷爷去帮他看看。我跟你说呦,这大公子可好玩了,在极寒宫里是个人见人怕的人,极寒宫里的那些弟子们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愿。但他又不敢惹我,整天围着我转,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偷些名贵丹药给我,他知道我吃的出来,就不敢拿些普通药丸糊弄我。”
陆天赐见琦儿说着说着就笑弯了腰,知道她心里头正想着什么却没说出来,不禁心中起了醋意,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