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再下旨意催促程咬金就任,程咬金找到秦王心有不平道:“死可以,但是让我赴任绝不可能。望秦王不要当断不断,更不要忘了还有萧公子在洛阳专等。”秦王听后沉默半饷,良久才道:“知节勿躁,太子之心,本王岂能不知。只是太子,齐王与我毕竟骨肉兄弟,我又能于心何忍?”程咬金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当他们是兄弟,他们又何尝拿殿下当兄弟。钱林之案,虽已平反,但是独孤聪被贬至今未回。现如今他们又盯上了萧公子,打得什么主意,殿下不会不清楚。以莱阳公主和太子的关系,难道就真的只是看上了萧公子吗?那萧公子虽不是朝野之人,怕是影响力却堪比朝堂重臣。”秦王点头道:“萧二郎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徐军师等人对他赞誉颇佳。可是父皇仍健在……”程咬金道:“殿下,请殿下不要妇人之仁。当今圣上偏心实在太过,若不是如此,想那萧公子也不至在临走之时还特意嘱咐殿下小心天策府被鲸吞蚕食,弄得支离破碎,而今更是密函托来整个萧家的身价性命。时局有多危急,还请殿下三思。”秦王深叹一口气道:“知节所言甚是。太子紧逼,秦王府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我愿顺从认命,只怕整个秦王府也不愿任人宰割。”程咬金一脸期待着看着秦王,盼他早日决断。秦王转身叫道:“来人,请府里诸将到殿前听令。”说完又亲笔给萧衍回了一封密信。程咬金一见兴奋不已。
秦王府的行动一切顺利,太子的如意算盘彻底没了算珠,与齐王一起在宣武门被埋伏在此的秦王一锅端了个底朝天。皇上在內廷惊闻太子被秦王所杀,一时竟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站不起来,直至秦王进来请罪。皇上见事已如此,自己的皇子只剩的秦王一个,又兼秦王大权在握,只得摆摆手,道:“太子鲁莽,一应你就看着办吧。”说完就由內侍扶着有气无力的转回了内室休息。秦王瞧着他颤颤巍巍的背影似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萧衍迎亲的队伍走走停停也已到洛阳,迟迟未见秦王的书信来到,萧衍的心里不禁焦虑万分。萧衍并不是担心娶公主,而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莱阳公主不仅是太子同党,也是秦王的妹妹,一旦要娶了,其后也是麻烦多多,倒不如娶不成。所以萧衍得了秦王的书信一路上皆是慢慢吞吞的,由得负责官员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可着最后一天到达洛阳地界。可这眨眼便到萧府了,秦王的书信仍然没来。萧衍叫过小乙,悄声吩咐了几句,小乙听后立即骑了快马先行赶回萧府。公主在轿里看见萧衍对小乙低语后,小乙便疾驰而去,不禁叫人赶上萧衍问道:“驸马,小乙此去却是为何?”萧衍在马上欠身道:“公主,我们现在尚未成亲,公主还是叫我萧衍的好。小乙此去不过是先给府里报个信,让他们提早准备准备,免得在公主驾前失仪。”公主听后不理他小乙的事,反对他关于驸马的托辞耿耿于怀,心内不乐道:“驸马怎的如此拘泥,我们成亲也只在今日。叫你一声驸马又有何不可?”萧衍道:“萧衍本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酸腐秀才,幼读圣人书,自认礼不可废。见今承蒙皇上,公主错爱,以有今日之荣光,萧衍惶恐,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公主见谅。”公主听后知道萧衍坚持,心内越发不乐。此时犹在路上,不便脾气发作,便冷哼一声坐了回去不再做声,使了个眼色着身边的嬷嬷告诉萧衍自己乃金枝玉叶,说一不二,让萧衍不要忘了身为臣子的职责。萧衍听后一笑置之,嬷嬷见其不能自悟,心内甚鄙之,自生气而去。萧衍仍旧听之任之,丝毫未挂在心上。
萧府已到,萧衍下马见府里已如自己安排的那样,心下稍安。可是一回头远望仍不见有人来,萧衍的心不觉又坠了下去,前往轿前的腿仿佛灌了铅一般,半步也走不得。在一片催促声中,萧衍终于走了过去,正准备掀轿帘时,只见背后一人飞马奔到,仿佛怕他一掀轿帘就会失足成恨,嘶声遥遥喊道:“萧二郎且慢,圣旨到。”
萧衍一听这话顿时喜不自禁,连忙转身回望,一看竟是秦琼亲自捧着圣旨来了。萧衍见秦琼面色红润,喜气不可挡,知秦王大事已成,自己所求大半也已应允,不禁喜上加喜。公主见萧衍迟迟不掀轿帘,又闻听此言,不由得一阵心慌,连忙自掀帘子往外一瞧。不瞧还好,这一瞧见是秦琼,公主更是大吃一惊。
一阵寒暄之后,秦琼手捧圣旨要求萧府和公主等人接旨,萧衍立即跪拜在地,公主也不敢迟延,一众人呼啦啦跪了一片。待秦琼宣读完圣旨,萧衍满心欢喜的接过旨意,小心收好。公主如遇晴天霹雳,半日都不敢相信皇上此刻竟又把这桩亲事给取消了。公主反应过来,啪的一甩头上戴的凤冠,指着秦琼就责骂道:“大胆秦琼,你必是假传圣旨。父皇已亲口许诺,又怎会无故收回。”秦琼义正言辞:“公主若是怀疑圣旨为假,大可仔细辨认。此圣旨是皇上亲笔所书,皇上的字想必公主是再熟悉不过了。”公主道:“你们既有心作假,又怎会轻易让本宫看出来?今日这亲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若是父皇怪罪,本宫一力承担,何况太子和齐王兄必会为我说情。”秦琼冷笑道:“今日这情怕是太子和齐王殿下都说不成了。”公主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威胁本公主不成?”秦琼道:“末将不敢,只是数日之前前太子和齐王已殁,现皇上已立秦王为新太子,朝中大事皆由秦王料理。”公主听后忍不住后退几步,不敢相信短短些日子竟发生如此大事。太子已没,自己此举岂不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