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悦尔迷蒙着睡眼站在自家楼下,一声谢谢还没来得及说,秦穆已经黑着一张脸一踩油门飞驰而去了,她撇撇嘴,迷迷糊糊的转身上楼。
家里门没锁,灯也亮着,李悦尔吓了一跳,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苏锦说过家里装修,要来她这小住。
上完最后两级台阶,她浑身乏力的推开门走进去,可怜兮兮的拖长声音喊她,“苏苏~”
苏锦果然在。她正交叠着腿看着手上的资料,见她进来,头抬了一下,“冰箱里有饭菜,去热热。”
李悦尔噌的直起身子,眼神都绿了,赶紧换了鞋噔噔噔的跑进厨房。
苏锦的厨艺向来没的说。这个女人在外面雷厉风行的厉害,在家里又精致的不像话。她散着大波浪的卷发,没有刘海,媚眼如丝,又时常凌厉的可怕。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张扬的美,却又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宁静。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李悦尔曾对苏锦做出过评价,她用她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词都形容了一遍,最后一本正经的总结道,苏锦她,是个很精致的女人。于是意料之中的被鄙视了。
李悦尔从冰箱里拿出饭菜,什锦五香肉,风味鸡丁,干煸豆角,西红柿炒饭,她恨不得把眼神变成锅子,只要看一眼菜就热了。
她端着热好的饭菜出来,边不停的往嘴里塞边和苏锦诉苦,“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咳咳,”,她喝了口水,竖起一根指头伸到苏锦面前,“整整一天!饿死我了!”
苏锦打掉伸到面前的指头,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问她,“访了一天?”
“也没有,下午开始的,”,李悦尔往嘴里塞了好几块鸡丁,满足的嚼了几下才继续说,“去鱼市来着,一直弄到现在。”
苏锦嫌弃的往旁边的沙发上挪了挪,拿脚踢踢她,“赶紧吃,吃完去洗澡。”
“哎呀,我没味!”,李悦尔端着饭碗往苏锦那靠,在苏锦嫌弃的又挪远时,她挤过去,“我真没味!相比起秦穆,我算是好的了,你没闻见——”
苏锦眯着眼打断她,“秦穆是谁?”
“秦穆就是CN派过来的那个记者,你都不知道他多可恨!”,一提起秦穆,李悦尔愤慨的往嘴里塞着饭菜,咯吱咯吱的咬,“从早上开始……”
她边吃着饭边控诉秦穆的罪行,最后说完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吃撑了,她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连这个都怪罪到秦穆身上。另一边的秦穆在上床睡觉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我说你,”,苏锦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你可从来没这么控诉过一个人呐。”
“那就对了,”,李悦尔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就说明他真的非善类!”
“不不不”,苏锦伸出纤纤玉手摇晃一下,“这是反常,反常呢,必有妖。”
李悦尔装傻,“你也觉得秦穆是只妖?”
苏锦点了一下她的头,赏了她个白眼,“别装傻。”
“苏苏,”,李悦尔坐起来,“绝对没你说的那回事,不可能的。”
“哦?”,苏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只是说秦穆是那只反常的妖啊,不可能的?”
“苏苏!你戏弄我!”,李悦尔跳起来朝她扑过去。
两个人在地上滚的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几天,李悦尔得到秦穆特许,不用再去鱼市和那个黑心厂子受苦,惬意的守在化工A厂门口蹲点。
在完整的录下了货车往黑心厂子送药剂的视频资料,并得到直接的暗访证据后,李悦尔的任务也总算是完成了。
秦穆一个鱼市一个鱼市的跑,查出大部分鱼贩都是从那个黑心厂子里进货。他把录下来的证据攒成一个总报道,又拉出化工A厂这条大鱼,硬是把这条小新闻做成了大版面。报社的报纸销量翻了好几番,乐的吴社长见人就笑,直把秦穆当活财神供着,连带着李悦尔都长了工资。
当然,秦穆还是挺有良心的在报道最后也写上了李悦尔的名字,不是助理李悦尔,而是报道记者:秦穆、李悦尔。
同事们都带着报纸来恭喜她,她不好意思的对着大家点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你确实是没做什么,”,秦穆正好走过来,黢黑的眸子看着她,“除了吐。”
“喂!你!”
秦穆弯着嘴角走了,留下李悦尔对着大家八卦的小眼神解释,“我就是有点受不了鱼市的味道,其实我做的很多,A厂就是我负责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