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命运真悲催,遇到各种倒霉事也就算了,现在倒好,落入皇玉的手中,实实在在被他软禁着。而且皇玉这人心情阴晴不定的,心情好时,拉着我出去溜溜风,心情不好时,看都不愿意看我,还冷着一张脸。我是已经习惯了,由着他。
有一次,他忽然煽情了一把,捏着我的手,深情款款的眼神,“溱澜,等事情过去了,我就把你当卓淮好好疼爱。”
我当时就差掀桌子揍人了,有这么明晃晃将人当替身的么。不过奈于我现在被他软禁着,毫无反抗的能力,因此皮笑肉不笑应承:“那真是荣幸。”
我虽然一直呆在黄焰组织的老巢,没出过门,却也能隐隐感觉到外界不安定的氛围。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却不知道是何事。
我觉得再这样拖下去可不行,因此跟皇玉道:“你看,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把深月调过来,我和他比较熟,兴许能说说话,这样心情可能会好点。不然再这样闷下去,我要闷出病来了。”
皇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他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估计上次受伤的后遗症,大概是幻界之人的缘故,他的脸色本就比一般人白,有时候旧伤复发起来,脸就薄得跟张纸似的。
“你跟深月说说话?”皇玉不敢置信反问。
瞅见皇玉的反应,我忽然想起来,确实,深月那家伙属于那种一年半个月都不说话的那种,确实,找他聊天,怎么说都让人有些奇怪。我讪讪笑了一声,道:“毕竟我和他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有熟悉感。”
皇玉虽然很奇怪,但也还是允许我的提议,隔天便把深月掉了过来。
深月还是老样子,不言不语,跟个门神似的杵在一边。
我时不时瞄瞄他,那人全都没看见。一连几天,除了刚见面时,他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一言不发,我们之后竟一句话没说。
这样的情况多少让我有点郁闷。皇玉对我的所有行动自然是了如指掌,看到我有些吃瘪的脸色,不禁开怀大笑,“我就说,你和他能说说话,那真是奇迹。从深月来到黄焰,除了最基本的话,他几乎从来不说话。别人还都当他是哑巴。怎么样,吃瘪了吧。”
我瞪皇玉,又无话可说,因此挑衅道:“你就看着,我肯定和他说上话。”
我气冲冲地跑到深月身前,故意气势凌人,“深月!”
深月恭敬地作揖,表示听从吩咐。
我摆出我认为最和蔼和亲的笑容,道:“深月,以后我喊你,你一定要回答。”
“是。”深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干脆利落,绝不多言。
“来吧,你跟我过来,我们聊聊天。”我友善地邀请他。
深月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皇玉,像是征求他的意见,皇玉点点头,深月这才跟着我走了过去。回到院子里的凉亭,我一屁股坐下来,朝着皇玉气冲冲道:“是你特意吩咐他不说话的吧!”
皇玉摊手表示无辜。
我不依不挠,道:“反正他听你的,你就下命令叫他以后多说话。闷葫芦,木桩,想气死人啊。”
皇玉怡然自得,执壶倒茶,“他是你要唤过来的人,他的嘴自然要你撬开。”
我邪魅一笑,故意凑到皇玉的耳旁呵气如兰,甜甜道:“小心我用美人计哦。”
“你敢!”皇玉面色一沉,茶杯一放,周边的下人吓得浑身抖索了一下。
我迎上他的目光,长袖一扫,将桌子上的器具全部都打碎,“你到底想怎样!你明知道我不是卓淮,也不可能代替卓淮,你这样软禁我有意思么?”
皇玉站起身来,捉住我的双手,安慰讨好:“溱澜,你别闹了。等所有事情完结,我和你重新开始好不好?不提卓淮,我只把你当溱澜。”
我甩开他的手,不禁同情眼前这个人,我冷笑了一声,“皇玉,你这样自欺欺人你就不累么?我看着都替你累。等所有事情过去?什么事情过去?还要多久?”
皇玉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不回答。
这时,下边有人来报,那人凑到皇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皇玉脸色有些难看,吩咐下人看好我,便急匆匆走了。
我盯着皇玉离开的身影,朝着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深月道:“深月,你跟我过来。”说完,朝我的寝室走去。
走进我的寝室,我让深月跟着我到内殿,丫头小一忙喊了一句:“小姐,不可。”
我朝她们狠狠地瞪了一眼,恶狠狠道:“滚!都给我滚出我的房间。”
小一微微颤抖,却不依不挠,显然知道若是不阻止,她就小命不保。
“不出去是吧,可以,那让你们看现场版的**好了。”
听我说完,小一茫然地抬起头,一旁的深月转头想要走,我喊道:“跪下,谁让你走的。”
深月听见,乖乖在我的身前跪下。
我瞥了小一一眼,“你若是有闲工夫在这站着看,还不如赶紧去把你家主人叫过来。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我放下帷幔,将那一群监视我的下人挡在了帷幔之外。
小一知道此时她唯一的做法就是赶紧去叫主人,不然真出什么事,她可负不起责任。因此她嘱托其他人一定想办法组织,她赶紧去叫主人。
“你们谁若是敢进来,到时候不管是看见还是没看见,都只有一个下场。”我危言耸听,外边的人都不敢妄动。
见小一离开,深月眼疾手快拿出一张纸塞给了我,我迅速看一眼,然后毁尸灭迹。抽出我的狼牙剑,一剑刺在了深月的肩膀。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给你痛快好了。”抽回剑,施了一个小小的幻术,让深月看起来浑身是血,深月配合装死。
我拉开帷幔,喊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拖下去,随便扔到哪里都好,不要让我看见。”
皇玉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他们抬出去了,只剩下房间里摊血。我负气坐在床沿,看见皇玉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血迹,我瞟了瞟他,恶作剧般笑了:“怎么样,坏了你的大事没有?”
皇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把血迹清理了一下。
他走过来,面容有些疲惫。
“给你换个房间,这个房间见血,住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