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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文化大革命前一年,王凤仙忽然一个人从黑龙江回来了,痛说丈夫死了,撇下她一个人在那边地小城,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只好又回来投奔父母。

那时,王大茶壶夫妇也已风烛残年,不久,便先后去世。王凤仙一个人住在冯家大院好不孤寂,便又同附近街道小五金厂的一个工人结了婚。这个工人是个老光棍,无家无业,两口子就继承王大茶壶夫妇的事业,替冯家守着这座老宅。

红卫兵造反抄家那年,各类群众组织风起云涌。一帮地赖混混儿便纠集了一些缺房户一夜之间成立了造反团,打着大旗,喊着:“砸烂冯家店!有房大家住!”的口号,聚集在冯家大院的门前。

开始,王凤仙还真被这阵势吓住了,乖乖地给打开了大门,哀求说:“老少爷们儿,咱们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你们可不要乱来啊!”

有人就说:“是啊,咱们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你们家这么大院子、这么多房子,也该匀给我们大家住住,那就由街坊变成邻居了,还是近邻呢!”

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领头儿的混混儿喊了一声:“少跟她费话,大家冲进去,看哪间房子好就搬进哪间房去住,造反有理。”

就真有那胆大的,也是没房子住给逼的,一天之内竟搬进来四家,占了东、西两边的厦屋,临街的正房被那个混混儿做了造反团的团部。

这一夜,王凤仙两口子一宿没睡。

王凤仙说:“这是啥年月哩!叫他们反了天了!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她那个在街道五金厂上班的老实丈夫,拉住她说:“你可别去,你没见外面又抄家、又抓人的,谁和你讲理啊?”

冯梦梅听王凤仙打电话诉说情况后也说:“算了,反正前面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住就住吧,咱家人住后院也可以了。”

王凤仙说:“这事你们都别管,看我咋收拾他们,反了这帮王八羔子了!”

冯梦梅说:“人家人多,又有组织,你就别招惹他们了。”

王凤仙说:“他们有人,我也有人,谁还没个仨亲俩厚的?我那些老姐们、老哥们也不少。他们会组织,我就不会组织?他们不是叫造反团么?我就叫战斗队。”

这王凤仙关键时刻还真不含糊,第二天,她扯了一条崭新的大红旗被面,花钱上印字社印上“毛泽东思想战斗队”几个金黄的大字,做了一面旗,高举着,后面跟着一帮老头、老太太,忽拉拉就把几个小混混儿围在前院里。开始,几个小混混儿见王凤仙举着一杆大旗,领一群人闯进来,以为是哪个群众组织。待看清原来是一伙老帮子,竟笑了,说:“各位大爷、大娘不在家里做饭,哄孙子,上这儿凑啥热闹?”

王凤仙把大旗往地上一戳,说:“谁跟你凑热闹?我们是毛泽东思想战斗队,这冯家大院就是我们的队部,勒令你们立即滚出去!”

那混混儿说:“嘿,你还来真的了!”

他围着王凤仙戳在地上的那杆旗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然后说:“毛泽东思想战斗队?”又扫了眼王凤仙身后的一帮老头、老太太说:“叫我说,你们干脆叫小脚儿老太太队得了!”

另几个混混儿也跟着起哄说:“叫老帮子队也行啊!”

几个人哄笑着。

这时,从人群后面挤出来一个老太太,指着领头的那个说:“二柱子,你个小王八羔子!你不在家给我老实呆着,又跑这搅混来了,快给我滚回家去!”

二柱子就傻了,说:“妈,你咋也来了?”

二柱子妈说:“我就是找你回家来了,你少废话,快给我回家去!”

二柱子说:“我不回去!我这是闹革命呢!”

二柱妈脱下一只鞋就向二柱子打过去,骂道:“我叫你闹你娘的革命!”

二柱子抱着头,一阵风逃走了。

旁边又上来一个老头子,揪住另一个混混儿的耳朵,说:“好你长锁子,你念书不咋的,倒学会了抢人家房子。”

那长锁子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叫着:“爷呀,你松手,我走还不行么?”

于是,几个混混都悄没声地溜走了,那几家逞强搬进来的人家又灰溜溜地搬了出去。

从此,王凤仙把那杆大旗往门口一挂,每天招一帮老头儿、老太太来闲聊天。她又给每人做了一个红袖标,遇见有人来捣乱,老头、老太太便掏出来往胳膊上一戴,宣布:“这里是毛泽东思想老捍队!”就把来人唬走了。

不管文化大革命气势多凶,王凤仙就用这招儿,保住了冯家老宅。

除了王凤仙夫妇外,冯家老宅后院现在还住着个单身的女人,这就是与耿若渔离了婚的冯梦梅。她每日焚香拜佛、诵经论法,一年四季很少会客,其孤寂可想而知。当然,冯梦梅也早已习惯孤寂,从她皈依佛门的那一刻起,她便把自己付与了浩渺无边的孤寂,托付给空门无垠的博大之中。她的后院正房两间供着一尊观音菩萨,终日香烟缭绕。王凤仙每走进去时,都仿佛是进了佛堂。她明白二小姐是把冯家老宅当作了尼姑庵,她就是那带发修行的尼姑。她对冯梦梅这种人生终点的选择虽不能苟同,但也不便反对,只是每日尽心扶持她的饮食和需求,竭尽主仆情谊而已。但文革中茶馆不让开了,丈夫收入又很微薄,长久依靠冯梦梅的贴补,她心里也很不自在,便盼着早日能把茶馆重新开张,多有点儿事儿干,也多增加些收入。

有一天,王凤仙上街去,看见过去的那些老字号,像李连贵大饼店、老边饺子馆、康东大酒楼,全都又重新开张营业了。又听说现在上面的政策也在鼓励过去的老字号重新开业,说这叫挖掘民族传统,搞活市场经济。她一想冯家茶馆虽说不上是百年的老字号,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许多老人都还惦记着它呢!现在房子、院子都挺好的,门脸又宽绰,仓库房里那些旧桌椅板凳找木匠修修就能用,啥都是现成的,说开张就能开张,就是不知道二小姐怕不怕吵?回家后和冯梦梅一商量,冯梦梅觉得只要前后院之间不乱出入,也没什么,就同意让王凤仙夫妇去张罗。

张罗了几天,冯家茶馆便重新开业。开业那天也着实热闹了一番,但开业之后的生意却不如人意。因为喝茶的人虽然多了,但肯花钱的人却少了。每天,只有些退休老人、街道上的闲人坐在茶馆里品茶谈天,他们一壶茶往往能从早起喝到晚上。弄到后来冯家茶馆几乎成了老人活动室,成天地坐满了推麻将、打扑克、下象棋的老人,其中许多人还都是当年老捍队的战友,王凤仙不好意思从他们身上挣钱,便只弄个勉强不亏本儿。但毕竟又重操旧业,有了事干,心里却也高兴。

冯笑梅是冯鸣鹤晚年所生,比雪梅、梦梅小得多,从小又被送到省戏校学习,毕业归来后不久就嫁了人,所以在这院子生活的时间最短。现在,当她走进冯家茶馆的时候,王凤仙正招呼客人,一见是她,勉强堆笑说了句:“三小姐来了。”

冯笑梅问:“二姐在后面吗?”

王凤仙说:“在,我去给你通报一声。”说完便要走。

冯笑梅喊住王凤仙说:“这次我自己进去,不用你通报。”

王凤仙便站住了。她虽然不喜欢这位抢去二小姐丈夫的人,但她毕竟是下人,而冯笑梅是三小姐,是这冯家大院的主人之一。

冯笑梅走进后院,悄然推开正房虚掩的门迈进去,便恍惚走入梦中。一盏昏暗的灯光下缭绕着满室呛人的香气,朦胧中,佛龛上,供着一尊全身观音,她那高深莫测的目光,永远望着一处神秘的地方。冯梦梅一身素衣,跪坐在香案前的一个蒲团上,面向菩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她头上的秀发披散开来,分布在瘦削的肩背上,使她显得越发弱小而无助……顿时,一种爱怜与自责同时涌上冯笑梅心头,她从未想象过姐姐会是现在这种样子!她本应有丈夫、有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是,这些本应属于她的一切,却被别人夺去了,而那个人竟是自己——她的同胞妹妹!

此时此地,冯笑梅才深知自己对姐姐的伤害有多么深重!

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假如能够挽回,她情愿以任何方式去补偿姐姐的损失,但这可能么?

冯梦梅以为是王凤仙,问:“有啥事?”

冯笑梅再也忍不住,叫了声:“二姐!”

冯梦梅猛一惊悚,从蒲团上站起来,转过身,看清了是冯笑梅,本想发作,却又努力平静下来,说:“是你。”

冯笑梅又叫了一声:“二姐。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冯梦梅闻言心中似有所动,却又指了指身旁的一张椅子,说:“坐下吧。”说完,她自己先在另一张椅子坐下,见冯笑梅还在站着,又说:“你坐吧。”

冯笑梅这才坐下,口中又说:“二姐,我对不住你……”

冯梦梅说:“过去的事都是定数,也怨不得你,不要再提了。”

冯笑梅说:“二姐,你原谅我了?”

冯梦梅说:“世事如烟,须臾聚散,无须怨恨,也无须原谅。”

刚开始时,冯梦梅确实怨过,也恨过这个妹妹,但随着岁月的消解,这种怨恨渐渐也就淡化了。后来,她皈依了佛门,又释去很多尘念,这种怨恨便进一步地淡忘了。此时,早已心静如水,她默默地打量自己的小妹,说:“你没有变,还是从前的样子。”

冯笑梅说:“二姐,我很想你……”

冯梦梅淡淡一笑,说:“是么?”

冯笑梅说:“我来过很多次。”

冯梦梅说:“我知道。”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冯笑梅又问:“小卉常来看你么?”

冯梦梅说:“今天还来过……”

冯笑梅急问:“她说什么了?”

冯梦梅说:“我没在家,凤仙说她啥也没说就走了。”

冯笑梅问:“她没说大姐要回来呀?”

冯梦梅蓦然一震:“大姐?”

冯笑梅就把耿若渔的话讲了一遍,最后说:“具体日子还不知道,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冯梦梅说:“好吧。”

两人又无话。

室内的香烟渐渐飘散。

冯笑梅笑了笑说:“二姐,以后我可以常来看你么?”

冯梦梅说:“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啥时想来都可以。”

临走,冯梦梅把冯笑梅送出房门,见王凤仙还站在门口,便说:“你替我送送三小姐。”快到前院时,冯笑梅问王凤仙:“你一直都在门外站着?”

王凤仙说:“我是怕你们有啥事儿,不放心。”

冯笑梅说:“亲姐妹之间,能有啥事?”

王凤仙说:“那可不一定。”

冯笑梅知道她这“不一定”三字是啥意思,却未予理会,临出大门时,有意说了句:“以后我会常来的。”

王凤仙说:“这是你们冯家的老宅,你当然想啥时来就啥时来。”

关了大门,她才狠狠地唾了一口:“呸!真不要脸!”

次日,早课后,冯梦梅把姐姐冯雪梅要回来省亲的消息告诉了王凤仙。

王凤仙倏地眼睛一亮,说:“四十年没见她了。不知我姐回不回来?”然后就是长长的叹息,不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冯梦梅有些发呆,王凤仙就说:“你想去告诉他吗?”

冯梦梅微微点了点头,说:“应该告诉他。”

“那就去吧。”王凤仙说着从衣襟里面摸出一摞钱来,全塞给冯梦梅,说:“给他媳妇买点补身子的东西。”

“我这里有钱,还用得着你破费吗?”冯梦梅说着又把钱给王凤仙丢了回去。

王凤仙不高兴了:“每次都是这样!咱家茶馆赚那么多钱,不花干什么呀?再说,你又不让我直接给小卉儿。”又把钱丢了回来。

冯梦梅只好又把钱收了起来,不再说话,默默走了出去。

经过前面门市房时,冯梦梅又嘱咐王凤仙说:“午间我不回来吃饭,光预备晚饭就成。”

“成,成。你就放心吧。”王凤仙笑眯眯应着,又神秘地问:“一晃儿,又有两个月没去了吧?”

冯梦梅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冯梦梅先坐公共汽车到长途客运站,在那里买了许多探望病人的食品、营养品,然后再乘上通往浑河南岸矿区的汽车,一路出城而来。

清明刚过,郊外的原野已经返青,远山一片鹅黄、近树纷纷吐翠,长长的公路两侧,白的丁香、粉的杏花、黄的迎春、红的桃花,一簇簇、一丛丛、一行行、一段段,相互辉映、相互交织,组成一幅五彩缤纷的春郊图,让久居深宅、足不出户的冯梦梅看得心旷神怡,胸中顿时明媚了许多。

远处的田野中,有马达轰鸣、人头攒动,车里的知情者说是在修通往新机场的高速公路。冯梦梅没坐过飞机,也不懂高速公路与一般公路有什么不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走近矿区住宅,冯梦梅的心情又重新郁闷起来。眼前的这片住宅,听说还是四十年代初期,日本的一个什么满炭株式会社建的。当时是给来矿上探亲的家属们预备的临时简易住宅,所以极低矮狭窄。后来这些矿工家属长期留了下来,又生出了第二代、第三代,人多了,住不下,便各自依附原来的简易住宅续接了更简易的住宅,久之,便形成这偌大一片贫民窟。她要探望的他以及他的妻女,就住在这片贫民窟里。

她没费力就一眼认出了位于最后一排又是最靠边上的他那简易的家,还有那用杂木板围成的小院儿。

还没走近,就见从那小院中倏地蹿出一条红毛狐狸,随后又走出个戴着一把撸帽子的人。那人把一把撸帽子全部撸了下来,只露了一双眼睛,冷丁看去,像个蒙面大盗,让冯梦梅吓了一跳。那人似乎也看见了她,稍一愣怔,便挑起一对空挑筐,拐过房山,径直向后面山坡走去。

冯梦梅猜想这肯定是他的朋友或邻居,都是朴实的矿山人,站在院外叫了几声之后,里面才有微弱的女人声音传出。冯梦梅走进院子推开屋门,才知道屋里除了他卧床不起的妻子李秋萍,再无别人。

李秋萍见冯梦梅到来,又惊又喜,赶忙请她坐,又伸手取暖瓶、水碗,想为冯梦梅倒水。

但暖瓶里却没有水,是空的。

李秋萍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他光忙着去医院给我取药,早起水也忘烧了,我又动不了。唉,梦梅你来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李秋萍的歉疚是真诚的,也是坦荡的,令冯梦梅有一种感动。

冯梦梅说:“嫂子,我去烧。”

李秋萍问:“你能行么?”

冯梦梅说:“我……行。”

冯梦梅一辈子都是由王凤仙侍候惯了的,几乎从未做过灶间的活。即使在五七干校那几年,也是在食堂就餐,更没见过这种烧煤的炉灶。这会儿,她却鼓起了要为李秋萍做点什么的念头。

李秋萍就说:“那好,水壶在外屋,你自己烧水喝吧。”

冯梦梅便走到外屋,可却不知怎么点火,就问:“嫂子,这火咋点呀?”

李秋萍在里面就笑了,说:“我看你就像没干过这种粗活儿。”

于是,就躺在炕上告诉冯梦梅怎么点火、怎么烧水……结果,弄得比冯梦梅还累。

这却把两个女人的心拉近了。

冯梦梅烧好开水重新坐下之后,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这间小而低矮简陋的矿工屋,同时想象着师哥杨月樵这二十几年是怎样在这里生活的,想象着这十几年来他又是怎样侍候躺在炕上的李秋萍的……心中既悲酸,又感动,她打听了她近日的病情。当然,也顺便打听了杨月樵的身体情况。

“我虽然有好转,可他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夜里咳嗽得厉害。”李秋萍说,“唉,我可是把他累赘苦了。你看我这样子,任啥都干不了,他一个男人家,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家又要干这些女人的事儿……天天如此,十年了,一般的男人怎么能受得了呢?”便向冯梦梅讲了许多杨月樵的好处。

冯梦梅从李秋萍口中,知晓了杨月樵更多的事情、更多的细节,心里对杨月樵也就愈加有好感。同时,对李秋萍也就愈加喜欢,面对这样一个朴实真诚、毫无防范别人之心的人,你还能对她再隐瞒什么?

同时,冯梦梅也终于清醒了,她与杨月樵是永远不可能了,在婚姻上只能是有缘无分……这也就是命吧?

于是,冯梦梅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便把她与杨月樵当初相好的故事,也都毫无隐瞒地讲给了李秋萍。李秋萍静静地听着,像似在听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听至伤心处,还跟着叹气、唏嘘,后来,两个女人竟哭泣着抱在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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