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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烟村故事(1)

湿地

许多的湿地已消失,就像这湿地上的鸟,飞走了,去别的地方安家生息,它们找到了更好的家;就像这烟村的人,打破守着烟村过日子的传统,像蓬松的蒲公英种子,风一吹,就散开了,飞到天南地北,扎下根,安下家,就再也不回来了。但总有一些恋根的人,飞得再远,做下再大的事业,终归是会回来的。不回来的,总有不回的理由,回来的,也终有回来的道理。烟村人都理解。远走他乡,在城里扎了根,烟村人认为这些人了不起,有本事,是子孙们学习的模范;回到家的,烟村人尊敬他们,认为这些人恋根,有情有义,心像这烟村的水一样宽广,情像这湿地上的花一样动人。

这湿地,你倘或要去寻找,本也是十分方便的,在长江流域的楚州段,你若是见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湖,一条接着一条的渠;你见到了水,那么多的水,明晃晃,清幽幽;见到那么多的绿,绿都是堆在水上的;棒槌草,芦蒿,苇子,三角草,水葫芦,莲,菱,高高低低,层次之丰富,种类之多样,是长江流域少有的;不用问,这是到烟村湿地了。要是早些年,你问烟村人湿地在哪儿,大约是没有人会告诉你的,并非烟村人奸猾,他们根本不知道湿地为何物。他们称湿地为洲,搭锚洲、天星洲、天鹅洲、内洲、外洲……湿地这说法,是后来才传入的。当然啦,这在湿地上讨生计的人,也并非就像《桃花源记》中描写的那样忠厚。这里的人,受了水的滋养,男人俊美,女儿漂亮,这是不必说的,人却都顶顶聪明,生活总有着自己的智慧。打鱼、下卡、种地,于烟村人来说,也是艰辛无比的事情,这看似美丽的湖,风情万般的湿地,吞噬起农人的生命来,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因此上,农人对湿地的情感是复杂的,爱里夹杂着恨,恨里又夹杂着爱。倘或你只是过路的客人,或是植物学的爱好者,动物学的专家,或者是画家,摄影家,或者是驴行一族,你到这湿地,为的是看风景,享受自然,你看到的,自然是一派风景如画。你无法深入到烟村人的灵魂,你也不会知道,这湿地,有时也会在一瞬间终止你所有的梦想,把痛苦与思恋留给活着的亲人。而你那消逝的生命,或者只是被这里的农人谈论上三五天,或许,你会成为一个传说,在农人口口相传中,经由岁月修改,变得凄美动人——这是烟村人的经典。

烟村人的经典,大抵与爱情有关。而我这里要说的一则故事,就是这样的传说。既然是传说,我当遵守烟村人演绎传说的根本,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然而若是我烟村的乡邻们看了这些文字,自然是会说,这一切的一切,当真是发生在这片湿地上的。遇上爱说话的,还会补充一些我不曾听说过的,不曾演绎出的故事和细节。比如那个名叫草籽的女伢,她从前的故事,她的父亲母亲的故事,她的祖父祖母的故事,再比如,那个摄影家的故事,他在城里的爱情,他的一切。这些故事,他们都说得言辞确凿,说得活灵活现。当然,这些,你在我的文字中只能看到一鳞半爪,你要去了烟村,去了湿地,你问起这些,自然会收集到许多的传说。我说过,烟村人都是极聪明的,他们是演绎故事的天才。倘或你读了这些文字,萌生了去湿地远足的念头,我是不鼓励你去湿地惊扰那里的植物和水鸟的。

那么多的鸟,就让它们自由地在湿地生息吧。

湿地上生息着无数的鸟。湿地的鸟,大多都有着长长的细脚杆、修长的脖子、尖而长的嘴。比如白鹭,灰鹭,它们喜欢一只脚杆立在水中,缩着脖子,像是在打盹,冷不丁,脖子蛇一样钉向水中,终归是有小鱼小虾成为了它们腹中之物;比如青桩,白天见不到青桩的影子,它们躲在了湿地的苇子深处,晚上更见不着青桩的影子,烟村人对于青桩是只闻其声不见其鸟。青桩的声音很特别,它只在清晨或者晚上鸣叫,冷不丁的来一声“姑姑,姑姑”。关于青桩的叫声,烟村人有许多种说法,但烟村人更相信,青桩是鬼魂的化身,很多鸟都是鬼魂的化身。“日里青桩,夜里鬼汪”,这是烟村人的说法。因此上,青桩一叫,睡梦中的母亲,就会搂紧怀里的孩子,将温暖的乳房贴了孩子的脸;比如一种叫苦娃子的水鸟,苦娃子倒是不难见着,它们行动迅速地从一片草地钻入另一片草地,状如半大的仔鸡,只是脚杆比鸡的细长,行动比鸡要敏捷。苦娃子的话很多,一天到晚叫个不停,“苦哇苦哇,苦哇苦哇”,烟村人形容谁话多,就会说“像个苦娃子一样”。苦娃子怎么这么多的话呢?到了深秋,就听不到苦娃子的声音了,它们都去哪里了呢?苦娃子似乎并不是候鸟的,没有人见过苦娃子迁徙,当真是怪事;还有野鸭,那么多的绿头野鸭,它们喜欢群居,落在水面上时,水面上黑压压一层,它们飞起来时,天空就出现了一片乌云。烟村人会用鸟铳打野鸭,鸟铳装满了铁砂,铳口装在船头,船头是特制的,几乎是贴着水面。猎人将船悄悄划到离野鸭群百十米,一牵系在扳机上的细绳,“砰”!一声巨响。船箭一样的朝后射出几米,平静的湿地顿时喧哗起来,到处是惊慌失措的声音,野鸭们扑打着翅膀在天空中乱飞,一铳下去,数百只野鸭浮在了水面上,可怜!好在野鸭极机敏,有的猎人追一群野鸭,一个冬天,也未能放一铳;还有鹌鹑、豌豆巴角、鱼鹞子……湿地是鸟的天堂,鸟是湿地的灵魂。很难想象,失去了湿地的鸟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了鸟的湿地会是什么样子。

你若是到了烟村,在清晨或者是黄昏,你独自行走在湿地的边缘,露水在你的脚下飞溅,你的鞋被露水打湿了。你顾不上这些,或者,你会觉得这种感觉很好。露水是冰凉的,湿在脚上,像小鱼在咬,空气中全是青草的味道,花的味道,这是湿地的味道。深深吸一口气,你的胸怀会宽阔许多。这时,你或许会看到一只与众不同的鸟。用不着你有什么鸟类的知识,只要一见着她,你就会惊讶起来:这是一只白鹤!在清晨,在湿地中间的一片相对空旷的沙洲上,一只鹤,或是静静地立在那里,或是迈着优雅的脚步。她的腿是那么的修长,她的脖子是那么的迷人,她的羽毛,她头上那一顶朱砂一样的艳红。别说是你,烟村人第一次见到她,差不多都惊呆了。

一只鹤,千真万确的。从前的烟村人,只是从画上见过。

在黄昏时,鹤低低地、孤孤地飞,修长的脖子向前微曲,长长的脚杆划过水面。有时她会鸣叫,她的叫声也是孤孤的、哀哀的。

现在说不清,是谁第一个发现她的,也说不清,是谁第一个发现她并不是一只鹤,而是草籽的。总之是,这只鹤的出现,与草籽的死有关。烟村人认为,这只鹤是湿地上最美的鸟,草籽是烟村最美的女孩。烟村人说,草籽并没有死,她白天化身为鱼,在水里自由自在,到了清晨和傍晚,她又化身为鸟,在湿地孤独地舞,哀哀地鸣。

不管你认为这鸟真是草籽的化身也好,认作是烟村人一个美好的希冀也好,烟村人却相信了,这只鹤就是草籽。而且这是有证据的,你看她的那脖子,那长脚杆,她叫的那声音……烟村人会说,活脱脱一个草籽。而最为紧要的是,人们是在草籽死后没几天发现那只鹤的。

草籽的父亲马三才,并不相信人死了会变成鸟的传说。在烟村,他是少有的知识分子,他相信一切书本上得来的知识,相信人死如灯灭。可是,在黄昏、在清晨,他爱独自坐在湿地边的高坡上,望着那只鹤发呆。然后呢,他的泪就下来了。

他渴望那只鹤真是他的草籽。

几年以后,烟村的农人们开始像鸟一样往外飞,马三才的妻子也像鸟一样的飞去了南方。有些的鸟冬天飞走了,春天还会飞回来。马三才的妻子飞走了,一个春天,两个春天,三个春天,一晃,十个春天都过去了,马三才的妻子还是没有飞回来。烟村人再也没有见过马三才的笑声。只是在黄昏时,会见到马三才夹着二胡,坐在湿地边的高坡上拉,呜呜呀呀,二胡声就把湿地的夜幕拉下来了。而此时,那只鹤,是马三才最忠实的听众,她会随了三才的胡琴声起舞、高鸣。

马三才终于相信了,那只鹤,就是他的草籽。

来了一个人,戴着一顶古怪的帽子,脑后扎着一把长长的马尾辫,他脑后的马尾辫告诉了烟村人,这是个城里人。他的衣服也很古怪,一件衣服上有几十个口袋,每个口袋里都鼓鼓囊囊的。他还背着个包,包里不知放着些什么宝贝。他告诉烟村人,他叫杨离,来自省城,他是个摄影师。他给烟村的老人、孩子免费拍了许多照片,很快就和烟村人混熟了。他说想租一间房子,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有人对他说,那你去找马三才,他一个人住三间大屋。

烟村人想,这个城里人是有文化的,必得一个有文化的人和他住在一起,才不至于丢了烟村人的脸面。烟村人还想,有个人和马三才做伴,也许能将他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拉回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毕竟,生者还要继续生活。烟村人说,只是这个马三才,现在的性格有些怪,他不爱和人说话的。烟村人还给杨离讲了马三才和草籽的故事。出乎烟村人意料之外的是,马三才居然接纳了杨离。后来,马三才经常对人说,这个小伙子是真喜欢湿地的。喜不喜欢湿地,烟村的农人并不关心,可是马三才变了,变的渐渐有说有笑了,这让烟村人感到欣慰。

在马三才的带领下,本来打算拍湖景的杨离,得以深入了湿地的腹地。

天啦!太美了,简直太美了!杨离激动得除了会说“太美了简直太美了”之外,就找不到别的语言来形容了。对于这样的美景,杨离说,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简直是太激动了,他一激动脸就发红,手也发抖,然后他就不停地拍,不停地拍。他的照相机就没有停过: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杨离对马三才说,你们是住在一个宝库里。杨离对马三才说,你知道九寨沟么?马三才划着小鸭划船,他坐在船尾,杨离蹲在船头。马三才摇了摇头。

杨离说,一个摄影家发现了九寨沟。

马三才说,你发现了湿地。

真有那么美么?不过是一些野花野草,不过是一些鸟,一些奔跑在湿地上的獐子,一些在水里嬉戏的鱼。烟村人说。可是当他从杨离的镜头里去看湿地时,他也呆了。还是那些野花野草,还是那些鸟,那些奔跑的獐子,怎么被他的照相机这么一拍,就变美了呢。这真是我们一天看无数遍的湿地么(烟村人也学会了称洲为湿地)?

杨离说,不是这湿地变美了,湿地还是那个湿地,鸟也还是那些鸟,植物也还是那些植物,就看你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他,你用美的眼光去看它,你就能发现美。

想不想拍鹤。马三才问杨离。当时,杨离到湿地已有好些天了。天天是马三才划着小鸭划船陪着他。

鹤?!杨离吃惊地盯着马三才,这里还有鹤么?

马三才的眼里就有了如烟如雾的东西。他想起了草籽。马三才轻轻划动着鸭划,他说,要在黄昏或者清晨才能看见。

起风了。风从芦苇尖上传过来,从水面上传过来。风在植物的叶尖上奏出了沙沙的音乐。西边的天空,残阳如血。水面上,植物的叶尖上,都镀上了一层红光。杨离差不多都要窒息了。这美让他窒息。他的相机发呆了,差不多都忘记了按下快门。晚霞的红色在渐渐变深,里面有了一些瓦蓝,一些瓦灰。天空变成了一条游动的大鱼。马三才轻轻划动着小鸭划,鸭划船的后面,拖着两行静静的水纹。

你看。在那儿。

竹篙在水中一点,小鸭划就停止了前进,后面的水纹乱成了一圈一圈。顺着马三才手指的方向,杨离看见了那只鹤。

漂亮吗?马三才压低了声音。

杨离没有回答马三才,他趴在小船里,调整着镜头的光圈,他轻轻按下了快门。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漂亮吗?马三才又说。

杨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我要死了!他说完,就张大了嘴,深深地调整着呼吸。

他们都说,它是我的女儿草籽变的。让我看看你拍的镜头。

杨离打开了数码相机的镜头。杨离就呆了,他分明是从镜头里看到了鹤的,而现在,他的镜头里只沙洲,水草,不见鹤的踪影。

天就黑了下来。湿地笼罩在一层水汽里。

鸭划在水面滑行。一路上,马三才和杨离没有再说话。

这一晚,杨离和马三才喝了些烟村人酿的烧谷酒。许是酒的缘故,这一晚,两人的话格外的多。马三才对杨离说了他的过去,说他如何带着农人垦荒,说他的女儿草籽,如果不死,现在也是二十来岁,如花的年龄。说他的一去没有音讯的妻。杨离说,你恨她吗?你的妻子。马三才摇了摇头。说,不恨,是担心。杨离说,那你为何不出去打工、去找她呢?马三才将一盅酒吱的一声倒进了喉咙,说,说说你吧。杨离于是对马三才说到了他的故事,说到了他大学毕业之后分到了一家报社,可是后来他不喜欢那里的生活,说他辞了职,说他去过的地方,他去了很多地方,他还去过遥远的西藏,他说他在去西藏的途中认识了一个女孩,他爱上了那个女孩,可是,那个女孩没能走出西藏……

下雨了么?杨离说。

是下露水。马三才说。

两人都有了浓浓的酒意。

镜头里怎么会是空的呢?马三才问。

是呀,镜头里怎么会是空的呢。杨离说。

两人都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依旧是马三才划船,杨离拍照。到了黄昏的时候,他们又到了那片沙洲。他们依旧见到了那只鹤。杨离依旧举起了手中的相机。而镜头中,依旧只有一片沙洲。杨离没有再举起手中的相机。他和马三才一直呆呆地盯着那只鹤,看着鹤渐渐地隐入了黑暗之中,看着月亮从苇尖上升起。

杨离在马三才的家里住了一个月。烟村的农人都说,这小伙子是被这湿地迷住了。只有马三才知道,杨离是被那只鹤迷住了。每天清晨,天刚亮他就起了床,每天黄昏,他都伏在沙洲的附近,他不相信自己拍不到那只鹤。然而他失败了。他拍了上千个镜头,没有一个镜头里出现了那只鹤。

杨离离开了湿地。走的时候,他对马三才说,他还会再回到湿地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说,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他说,到时还让马三才给他当向导。他塞给马三才一千块钱,马三才死活也不要。马三才说,我把你当朋友的。记得,常回湿地来看看。

一个月过去了,杨离没有回来。两个月过去了,杨离没有回来。半年过去了,杨离没有回来。一年过去了,杨离还是没有回来。于是大家渐渐地忘记那个扎着马尾巴的小伙子了。

下雪了。雪落在湿地上,湿地显出了另外的一种美。

马三才想,要是杨离现在来,该拍到多少好镜头呀。杨离没有来。

雪化了,各种鲜嫩的草叶在水面上招摇,马三才想,要是杨离来湿地,该有多么高兴呀。可是杨离没有来。

春耕开始的时候,马三才打了个包,带着他的那柄二胡,离开了烟村。他要出门打工了。出门之前,他在湿地边坐了一整天。他想再看看那只鹤,可是他没有看到。马三才离开了湿地,开始还有人不习惯,晚上听不到他的胡琴声,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可是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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