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太阳就像暖和的棉被,让董玲美惬意的咕哝了一下。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是来睡觉的,连忙睁开眼睛。可当他看到自己还是在洞外面的时候,董玲美心中还是有点点小生气的。
“还说慈悲,我都在外面睡了一夜,怎么的也要让我进洞避避风,躲躲雪什么的么?没有同情心!”
董玲美还没有咕哝完就看到自己的眼前飞过一支冰柱。好吧!她承认自己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但你不做‘坏事’,也不用担心我说你么?!虽然心中还是小小的不服,可谁叫对方是自己认的师父呢?!继续拜师吧!
这么的,董玲美又继续昨天的说辞,继续磕起了头。可是洞中的人似乎是铁了心的不认她,一声不吭的,也不出洞的,任由董玲美在风雪交加的洞外磕着头。
又是头昏眼花、满眼金星的一天,董玲美算是知道霍及堂的感受了。心中稍稍感动了一下。
不过,董玲美看了看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洞口,心想:算了,磕头捣蒜、哭爹喊娘的对方一点都不认账,明天再看看吧!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
董玲美在心中计算着,如果明天还磕不开这扇门,再用其他办法吧!我这么做也算尊师重道、陈门立雪了吧!也算给足了里面师父的面子,给足了少林寺面子了吧!既然对方如此的纠结过去不愿接纳我这个徒弟,一定有什么深重的心结,那也只好智取了,哎!
董玲美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到原来睡觉的地方,继续盘曲着身躯,抱着包袱沉沉的、缩缩着的睡下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洞中阴暗处站立的身影。
“我佛慈悲!我全家被仇人所杀,我费尽全力逃离虎口,奈何仇人苦苦追杀、死死相逼,请师父教我易容术,我实在不想少林寺因为我被牵连。”
“秃驴,快把易筋经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火烧少林寺,杀光你们这群臭和尚。”
“方丈,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你自行了断,我立马离开少林寺,并且从此放弃易筋经,如何?!”
回忆中的声音让阴暗处的人一个踉跄,身体摇晃了一下撞向了岩壁,似乎怕惊醒睡梦中的董玲美一般,扶着墙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在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动作后,就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进洞去了。
而我们那沉沉睡下的女主角,还在梦中思考着该怎么进去。这也怨不得她,虽然长期逃亡让她训练出了警觉之心,可长期的疲惫加上身上的伤她几乎已经是吊着命在拜师了。全身心的疲惫已经让她疲于奔命,加上这里安全无人骚扰,她如一只钻进被窝的小猫一般的安安心心的,无比放心的抱着包裹,沉沉的睡了过去。连里面那个铁石心肠的师父有点心软的出来‘慰问’她,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就这么白白放掉了都不知不觉。真是失之东隅啊!
第三天,董玲美还是老样子的开场,老样子的磕头,磕了一上午之后,董玲美知道已经无望了,就站起身来,拍拍全身上下铺满的雪,用胳膊上仅存的干净地方简单蹭了蹭脸,看了看手上的泥巴和攀岩时弄伤手的血迹,苦笑了下,这么进去见师父似乎有点不礼貌吧?!
董玲美这么想着也就放下了包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思过崖。而洞中的人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也仿佛卸下千斤担一般的轻轻吐了一口气,轻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继续面壁思过去了。
也许是天佑好人吧!这一天的天气还格外的暖和,太阳如慈悲的佛祖一般展露出他金黄色的、温柔的、慈祥的脸庞,让这一天如开春一般的,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董玲美顺着崖边向崖下‘走’去,好吧!直到现在董玲美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她以为没路可以上崖,结果一看,有条不算路的,几乎就是岩石堆积而成的一条的路,但却很容易上下山。除了阴雨天,这比起攀岩上山好上一千倍。
这时的董玲美真是想哭的不知道怎么哭的了,“亏我还说自己多聪明,看看我都做了什么蠢事情了。哎!‘自作孽不可活’啊!但是那个小师傅也不对啊,说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故作同情,一脸心疼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能不让我误会上山无路么?!他该被那些师傅们好好罚罚,不然,我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董玲美一边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着,一边在心中委屈着。
而就离这里几公里之外的少林寺中,因为董玲美的纯洁善良而被殃及到的小僧弥们,正在努力的完成着盛怒中方丈的处罚规定。
其中一个,也就是带路的小僧弥更是在努力的清扫、铲除着混杂着树叶的冰雪。他也很委屈的在完成着师父交代的任务,更在心里问候着董玲美这个被送走的‘小魔头’。
至于他迎风打的几个喷嚏是怎么回事?!那也只能佛语有云‘不可说,不可说。’
董玲美洗漱完毕已经是下午了,虽然用冷水洗漱有点残忍,但这对于一直逃难的董玲美来说却已经算是最好的待遇了。而且冰冷刺骨的水也可以让大脑清醒,让思绪清晰,还能麻痹伤口。
董玲美很是欢快的把自己已经打不开的思绪,化不开的情绪,蠢笨的甚至有点僵硬的脑子浸在刚刚化冻的溪水里。回忆如洪水般冲向了这个停滞思索的,需要冷却的大脑,让董玲美几乎呛水。她知道那段在人贩家里的回忆已经随着女人贩的死,在自己的脑子里,心里深深扎下了根。甚至一度让自己失去自己人生的方向,当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陨落时,她不知多少次深深的责问,“人的生命如此的脆弱,为什么都那么的不珍惜?”,同样,她也深深的拷问自己。这也是她在少林寺对答如流的原因,更是她给自己的答案。
虽然如此,可眼前的难题确实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强扭的瓜不甜啊!’,可不扭怎么才可以学到本事呢?!董玲美在水里憋着气,思考着。
当董玲美扬起冻得红彤彤的脸庞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迷惘,心中也没有了原本的低沉,换来的是一份清醒与豁达。
是啊!我是为了回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未来,我没什么好愧疚的!佛说因果,好,我就好好和这块顽石聊聊因果,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敲不开的门。
董玲美负气的用手狠狠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就着水顺了下凌乱的头发。抬头看了看清晰可见的山崖和隐约可见的‘洞府’,大叫一声“师父,我又来了。”
因为想通了,想透彻了,再次上山的心情欢快了很多,步伐也轻巧了起来。可是她前进的方向却出现了偏差,董玲美没有直接到思过崖,而是绕道去了山顶。
等到董玲美来到山洞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她将打回的,已经处理好的野味放在了洞口,然后架在生好的火堆上烤了起来。
边烤着还边略带挑衅性意味的拿一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芭蕉叶子把火和味道往洞里面扇着,嘴里也嘟嘟囔囔的说着,“真是,啧啧啧,野味不愧是野味啊,看看这个兔子,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还皮薄肉嫩,看着都晶莹剔透,烤制后的味道更是,哎!如果这时候有一口酒,那就更完美了,口水啊口水,流……”
董玲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烤架上的兔子不见了,董玲美二话没说,迅速地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包裹,追进了洞里。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师父,我进来了。”
进洞时眼前一片黑暗,让董玲美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烤兔肉留下的香气,还是让饿了一天的董玲美很容易就在暗黑的洞里找到方向。当她跌跌撞撞来到被火把照的明亮的洞穴内部时,就见一地的兔子骨头,满洞窟里的酒味,可是人影子却没见一个。
董玲美暗暗叹了口气,“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师傅不会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吧?!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嘴上还是只能……。
董玲美朝着空荡荡的山洞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个头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着身上的尘土,然后站直身躯,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双手叉腰、仰头远眺、怒目而视的说道,“臭和尚,拿了我的拜师礼,怎么不给个好脸,居然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教就教,不教就不教,给个痛快的,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别说我看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如地狱魔鬼一般的笑声忽然从洞壁传出,震得整个山洞石壁都在颤抖,董玲美更是痛苦的用双手塞住耳朵蹲了下来。
那个笑声似乎只是给予这个大放厥词的丫头一个教训,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董玲美晃了晃有点晕的头,虽然心中也计较着眼前这个人的功力深厚,不可得罪。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董玲美还是咬着牙狠心回道,“这点能耐也就只够给我挠痒痒,有本事出来。让我看看你这个失败者的嘴脸,装什么装,我早就在少林寺听说了,混账徒弟,笨蛋师傅,天生绝配啊。怎么你们少林寺的和尚不是都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没有趟不过的奈何桥’挂在嘴边上的么?怎么样!临到自己头上就什么都不是啦!啊!~出来,啊~”
在董玲美越说越过瘾的时候,她的喉咙一瞬间被一只枯干的手掐住,连着身体被他高高举起,那种被女人贩子推进水里的感受再次袭上董玲美的心头。
董玲美在窒息和痛苦之间望着眼前因为她刚才的挑逗而怒目圆瞪的脸,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笑意,还没等对方开口,就见她透过被掐住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发出哈哈的笑声。
董玲美的笑声也让眼前的人一时无措,松开了掐住董玲美脖子的手,我们可怜的丫头就这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可这丝毫没有消退董玲美的笑意,她知道,如果她停止了笑声,说不定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又会回到对方的手里。
“够了,”一声充满沧桑的声音吼道,“你笑什么?!我差点掐死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好吧!董玲美知道装笑还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在听到对方开口了,就顺了顺口气,咳了咳喉咙。略带轻视的斜着眼睛,抬头仰望着面前可以说有些气急败坏的邋遢和尚。
“怎么?被我笑的心生愧疚了,刚才不是掐的很过瘾么?一个连自己的世界都走不出来的人,还妄图悔过。悔过之心有了,却连在别人面前承认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如果我不看不起你,那我才真的傻了疯了呢?!”
看着眼前人又开始有了动作,董玲美接着说道,“怎么?被我戳中了痛处,又要杀人灭口了么?亏你还是少林寺出来的得道高僧,这么恨自己,那你自裁啊!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什么功过都抵消了。既然觉得自裁是逃避,那就好好活着,怎么,心生愧疚觉得好好活着是一种犯罪么?佛法有云,无我心,无对错心,无功利心,方可心无旁骛,心生自在。你呢?身为佛门子弟,一入佛门便要丢开一切凡尘俗世。身在俗世外,不在五行中。可你呢,却在计较着得与失,成与败,好与坏,对与错,你,你就是佛门的败类,男人中的失败者。”
董玲美说到这里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坐在地上,单腿置地,无比为眼前这位师傅大感悲哀的低着头,摇晃着脑袋。悟语看着眼前不惜激怒自己来点醒自己的丫头,想着过去的情节,不自觉的和董玲美一样耷拉下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董玲美见‘有戏’就继续说道,“记得首诗句和佛法有关,不知道师父是否记得,‘身是菩提树,心若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叫我说呢!还不如另外一个和尚对的好,‘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相信,不,我坚信,这也是佛法的由来,人身不过一具臭皮囊,短短百年寒暑有什么好计较,好自我折磨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选择而惩罚自己。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是么?”
董玲美说完,无比期待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陷入沉思中的师父。心中则是想着,如果这家伙还不开窍,我要再拜他为师,我就是棒槌。
悟语被董玲美的一泼‘冷水’浇的已经清醒了很多,再加上刚才的两句佛语,思绪也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可是当他看到眼前充满期待的眼神时,还是止不住的想惩罚下这个不尊师重道的家伙。本想着刁难她,可想起刚才的场景,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了。
悟语刚想起身,伸手扶起眼前的苦人儿,但他转念想起刚才吃的兔肉,就又收回了手,找一块石凳坐了上去,无比严肃的说道,“你说的句句在理,虽然你尊师可是你却给我这个和尚兔子肉吃,虽说你是俗家子弟,可我却是打了戒疤的僧人。你不是让你师父犯了戒律,惹了寺规,忤逆寺院,踢出少林寺,你让你拜的师父,成为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你让我如何收你这么个祸害师父的徒弟。还有,你想学易容术到底为的是什么?!必须给我好好的说清楚,讲明白,否则你叫我如何放心教你?如何大胆的倾囊相授?”
角色在这个时候对换了,悟语无比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董玲美,而董玲美则陷入了沉思中。她真没想过师父会来这一招,拜托,她只给了兔肉,这洞里的酒味,可不是凭空出来的好吧!但是董玲美又不好说出来,否则,尊师不重道这个帽子一扣,就算自己有理,他也是可以就此理由而不收的。
董玲美痛苦的纠结着。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呢?
悟语这时候的心中也有些纠结,他其实已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聪明的丫头,本欲收她为徒,奈何自己那不服输的臭脾气,哎!学艺不精啊~~,怎么能怪她让自己犯戒呢?!可是话已经说出,如果她对不上来,说不出理由,那自己不就白白失掉了这么一个好徒弟,哎!自己种的苦果,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尝咯!就这样,俩个人僵持着,思考着如何找台阶下。
悟语本想着自己是长者,还是就此认下栽,承认下错误,收下董玲美,就见董玲美整了整被他弄乱的衣服,理了理好长时间没有理的头发,端端正正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句话,‘佛在修心,不在修身,心中有佛,何处不可以禅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见师父因为徒儿的猛撞而不愿出洞觅食,心感不安,所以想着给师父补补身子,这才打下兔子给师父吃,再说兔子本就是冻死的,不是徒儿打死的,因此,不算杀生。请师父不要介怀,至于酒么~~~”
董玲美故意拖长音,眼神中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故作咳嗽避开自己眼睛的师父,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也是徒儿不知道怎么的弄到了师父洞里,更不知道怎么搞的,进了师父那不愿犯戒的嘴巴里,还莫名其妙的进了师父那慈悲的肚子里。”
悟语心说,你也太老实了吧!但,好吧!勉勉强强就这么让你过吧!董玲美见师父没有动声色,知道她通过了,就接着说道。
“至于学易容术么?!也是一句话,‘为了慈悲,为了救人’。”说到这里,董玲美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徒儿也说了,‘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奈何尘世却是一个需要‘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的地方。我不想与人为敌,可世人对我如何。我和霍及堂只想回家,只想获得温饱,哪怕只有一个包子,一碗水,足够我们活命就可以了,可世人对我们又如何?!我们呢,我们却只能东躲西藏,昼伏夜出,如同两只人人喊打的老鼠。世人皆苦,可我们又招谁惹谁了。福利院给我们找新家,人贩子把我们卖给有钱人家,而歌舞厅的妈妈们只想着让我们走进千万家。”
董玲美顿了顿,抬头看着师父,用早已浸满泪水的眼睛,无比希求的看着悟语说道,“我是自私,为了逃脱人贩子的手掌,碾碎了她的救命丹,她是在我的怀里死去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有多少次是在噩梦中醒来,又有多少次内疚的想去自杀。”
“但当我看到霍及堂无比信任的任我牵着走的时候,当我想到在家里期望着我毫发无伤、安安全全的回还爷爷奶奶时,我就告诉我自己,我没有错,她的死只是她咎由自取。我绝对不会为了他人的选择来惩罚我自己的。但是为了自救,我只能,也只可以来到少林,师傅们要教我那些可以以一敌百的功夫,可我知道,打架只可以堆积仇恨,只能让自己永远无法安宁。所以当他们提到‘易容术’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虽然有些被武林人士不齿,但这却也是我可以想到的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董玲美说到这里时,悟语激动的站了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有些满意,那么现在就是钟意上了。
只见他颤抖着双手,眼神充满激情,快步走到董玲美身前,就差没有单膝下跪了吧!将董玲美双手扶起,声音无比缓和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董玲美心说,至于么,果然是不嫌马屁多啊!和尚也不能免俗。可嘴上却还是继续说着,“我家里只有我一个,莫惹门前是非多。我也不想祸及家人,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所以我要想学易容术,换个面容;学隐身术,把自己藏起来,虽然为人所不齿,但好过让全家人因为我的行为而被殃及。我无伤虎心,虎有吃人意啊师父,求您教教我吧!”说完就是跪下来,重重的三叩首,咣咣咣的声音在寂静空灵的洞中回响。
悟语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找到知音人的那股兴奋激动的心情,怀才不遇和如见恩人般感动的泪水从眼角不停滑落。
多少年了,从进入少林开始,自己就被人奚落,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徒弟,却是个白眼狼。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这个被少林寺十八罗汉哄抢的丫头,哭着跪着求着要拜自己为师。怎么不叫人舒服,怎么不叫人畅快。
“好,好,好!你既然拜我为师,那我也不能不给徒弟一个见面礼啊!但是你也看到了,为师这里实在简陋寒酸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悟语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笔记本。
“这是为师自己闲着没事写的一些关于易容术的心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这本心得加上我的教导,相信聪明如你这般的丫头肯定很快就可以练得炉火纯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悟语捋着胡子,无比傲娇的说道。
董玲美在心中YY着自己的师父脸皮真厚,但也不好意思说的,拳大就是真理啊!董玲美接过师父写的心得,磕着头。默然无语、欣然接受。
而悟语见董玲美如此受教心中自然也感到欣喜无比、欣慰万分,知道再藏着掖着就是自己的不对了,抬起头朝着寂静空灵的洞府喊道,“火猴子,你推荐的心仪弟子我已经收下了,怎么?你不出来露露脸么!真不怕我独揽了这份殊荣?”
董玲美一听还有师父,就很兴奋的抬起头四处张望着,不是吧!有这么好康的事情!我今天的运气咋那么好呢!就当董玲美沉浸在喜悦和兴奋中,两只睁得如同车灯一般的双眼不停扫视着洞窟各个角落就差没去检查老鼠洞的时候,就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说道,
“真是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徒弟刚吼完,师父又开唱了。怎么样钻地鼠,我介绍的徒弟这心性和品性没的说吧!交给你,那完全是信任你,不然我还真舍不得这么一个好苗子被你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