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接二连三地受挫,使兄彻底的迷惑不解了,他坐立不安,彻夜不眠,兄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本该是兄的女人却让弟相去了,兄气得两眼发红、牙根发痒,但却很无奈。他心里明白这位漂亮的女人是他拱手让给弟的,可弟始终没有领他的情。怨谁呢?他骂自己是“傻蛋拣了个篮球回来——二球到家了”。
说好的第二天去相亲,但校长突然给兄拿来了一些资料,让兄帮忙写学校的工作总结。校长对兄说一定要写好,校长着急要去局里汇报,事关重大。
写好了的意义在兄看来很重要,兄心里明镜似地知道这是校长看得起他,再说学校里的其他领导和同事也都知道他的文笔不错。
兄没有犹豫就接下了校长交给他的任务,可不知为何,兄下了一夜的功夫,也没有完成这一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第二天,老牛再三督促他去相亲的时候,兄冥思苦想还没有写出一半。老牛督促急了,兄就说让弟去顶替一下。
“咋顶?说媳妇可是个大事。”老牛说,“都急得火烧牛股子了。”
“急,急啥呢?”兄说,“校长交给我的任务还急呢。”
教了一辈子书的老牛只好望着他说:“急,急的有个日子,鸡急了还要做蛋呢,看是啥事呢。”
老牛见兄那蔫不拉唧的样儿,就让弟去了。老牛想,反正兄弟俩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
无法让兄想明白的是,顶替他去相亲的弟竟然被女方相中了。
兄望着弟娶进家门的漂亮女人,恨不能把肠子都后悔断了。
兄去找了当爹的老牛,老牛根本没理他的茬。良久才说:“怨谁呢?”老牛瞪了一眼他,背着双手出了院门。
兄望着老牛出了院门的背影,兄心里想咋能这样?要不是那天的特殊情况,那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咋就能让弟现在搂着睡在一张床上。
都是你的种,咋就偏心眼呢?兄对当爹的老牛就有了看法。
在老牛的心里,似乎早已看懂了一切。说实话,想当然是先要给兄说房媳妇的。可弟却有些老实,待人诚实。虽然俩人同在一个学校教书,兄总能在领导面前和同事中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老牛压根儿就不愁兄找不上漂亮的媳妇。
老牛始终就想不通,他兄弟俩错前错后地爬出他娘的肚子,咋就是两个性格呢?
要说兄和弟也可真算得上是“鸭子爪——连手”,他俩不但长得极像,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走路的姿势也分不清谁兄谁弟。
俩人一块儿上大学,又一同分配到了同一所中学教书。
兄在学校里教书可算是一把好手,且能说会道,人缘极好。
弟没有兄那样多的朋友,他只是勤勤恳恳教书,踏踏实实做人。
兄每天都要买上两包好烟,他买烟不完全是自个儿抽。兄见了领导双手恭递,见了同事嬉笑奉送。兄想,再也不能输给弟了。
弟还是每天早到校,先提水,再整理办公室。他不会抽烟,只会给同事沏茶添水。
一天,兄通过朋友得到一条确切消息,学校要在青年教师中选拔一名副校长。
兄认为机会来了,心里就有了一个打算。
在一个月光融融,繁星满天的夜晚,兄提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条“中华”烟和一箱“宁夏红”枸杞酒,西装革履地走进了校长的家门。
在兄坐如针毡等待的日子里,时光依旧。
可兄万万没有想到,弟不但娶了漂亮的女人,又当上了学校的副校长。
兄完全不相信这会是真的。那天晚上校长亲口答应过他的,现在咋就全黄了。
兄猛然想起了弟自从娶了那漂亮女人后,时不时地冲他的那种笑,兄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心里觉得很是不服气,总感觉有些事理说不清道不明。
那些对于兄来说是很无聊很无奈的日子,兄整天闷闷不乐,不闻不问。
终于,有一天老牛对他说出了如何做人做事的道理后,兄才明白了他原来还不明白的一切。
“做事不要光耍嘴,得有个谁前谁后?谁大谁小?”老牛慢条斯理地说。
“咋讲?”兄有些含糊,“明摆着我大,当然我是兄。”
“不错。”老牛说,“但办事要用脑子。”
“那说好的他去顶替我相的亲,咋就顶真了?”兄沮丧地说。
“荒唐。这事咋能顶替。”老牛瞪眼,“你去打听打听,在你弟媳妇的眼里你是个啥人?”
兄心里明白了,在弟的眼里他是个啥人,在那漂亮女人的眼里他也就是个啥人了。
老牛背着双手在屋里转了一圈。
“你兄弟俩一娘同胞,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说谁呢?我教了一辈子书,啥事不清,啥理不明。”老牛望了一眼低头的兄说,“局长和校长谁前谁后?谁大谁小?你弟虽然老实实在,可办事能办到点子上。”老牛有些感慨了,点着了一支烟说,“好娃呢,你送给校长一条烟,一箱酒咋能办事?你弟送给局长夫人的,是他结婚时买给他媳妇的那条铂金项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