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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彻底决裂

某个周末,希斯一早便来到我家里,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做什么这么早?"我揉惺忪睡眼。

"去上海,和我一起去上海。"

"开什么玩笑。别是还在梦游吧?"此刻我一下醒过来。

"陪我去找韩野。我怀孕了。"

"什么?"我从床上跳起来。

"是真的,我想去找他,你陪我,我有点害怕,不知他会怎么处理这事。"

"你确定吗?"

"嗯。"希斯重重地点点头。看她的眼神,我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又痛又恨又怜又怨。

"算我求你了。要是他要打掉,你劝劝他。"

"你想留着,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想了好久,机会来了,就应该抓住。"

魏叔叔过来敲门:"希斯来啦,早饭吃了吗?一起吃早饭吧。"

"一会儿再和你说。"我小声道,赶紧穿好衣服起床。

"嗯。魏叔叔,抱歉,这么早打扰了。我找小薰有点事情,早饭吃过了。"希斯看我穿好衣服,一边开了门,一边说道。

"再吃点,陪着小薰少吃点,你叶阿姨有给你买来茶叶蛋和油条。"

"不用了。我吃得很饱了。"

"妈妈,我一会儿和希斯出门,晚上回来。"我匆匆吃了几口,拉着希斯就离开了。

"急什么,这孩子!"

坐上开往上海的大巴安静下来后我问希斯:"希斯,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当然想他娶我。"

"会不会太快?"

"他说过会娶我的。"

"你有几分把握?"

"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坐在前排的一位男子回头看了看我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希斯对那男子凶道。男子回了头。

"我只是有些意外。"

"你还在想着韩野吧?不想我嫁给他!"

"是他妈妈的缘故。"

"他妈妈?"

"是的。我和她见过一面,她可能想找个门当户对的。"

"没事。只要我把宝宝生下来,她欢喜还来不及呢。"希斯压低声音说。

"万一她还是不答应,你怎么办?"

"乌鸦嘴!"希斯生气道,"说点好话好不好,我可是满怀希望的。"

"我就是觉得这事不靠谱,比编的故事还不靠谱。"

"先别管事情本身,你愿不愿帮我?"我点点头。

"那就好。"希斯继续说,"到时见到韩野,你顺着我的话说就对了。"

"也罢。这实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想了也没用。只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方方面面的问题,你准备好做妈妈了?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可思议呢。"

"拜托,别再说这些了。本来已经够乱的了,给你一说越来越乱了。"

"好吧,我闭嘴。"

车到站,我们又转了两路公交车才到韩野的学校门口。韩野带我们去吃了晚点的午饭。大家相谈见面的愉快,但希斯和我一样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我们往回走,韩野提议:"下午叫上小天,四人一起去玩怎样?想去哪儿玩,东方明珠还是外滩?"

希斯说:"野,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哦?那就一边走一边聊。"

"我去那边的草地坐坐。你们好好谈。"我说。

"别走呀,什么事不能当着小薰的面说呢?"韩野道。

"我还是去那边坐坐,坐了那么久的车,感觉还在车上似的。"

"要不你去找小天吧。知道路--"

我打断他:"不用。我一个人就好。"说完看了希斯一眼,便离开了。

这次见到韩野,总觉得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韩野。他客客气气、毫无感情地说话,眼睛也从没看过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与他有过那么一段交往。

我找了个干净的长凳坐下,还好,天空阴阴的,要是有大太阳可就要烤焦了。我拿出手机无聊地和清月发短信。

希斯和韩野走到一处安静的树下坐在了长椅上。

"来看我已是惊喜。还有什么好消息快快讲来。"韩野把希斯拥入怀里。

"那我就直说了。"

"尽管说。"

"我怀孕了。"

"哦。"

"你不开心吗?是你的宝宝。"

"开心。"韩野说着,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说,"给,找个大医院,再买点营养品。"

希斯呆呆地看着他这个动作,仿佛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别呆着呀。拿去。你来找我不是这个意思吗?"

"混蛋。"希斯一气之下,站起来,打了他一个大耳光,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转回来,问还在发呆的韩野,"你说过会娶我这样的话,你还记得?"

"对。随口说说,怎么了?"

"随口说说?好,随口说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怎么你不会认真了吧,把我一时兴起说过的甜言蜜语都当真了吧?"

"好。算我瞎了眼。"

希斯再次气呼呼地转身。"怎么,钱不拿去?"韩野在后面叫道。

希斯再次转回来,对着韩野呸道:"以为你是多情的,以为你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善良的心,以为你是我的王子。"说到这里,希斯流下眼泪。韩野一看急了,赶紧帮她擦,希斯躲瘟疫一样躲开。

"对不起,这钱你拿去,做掉它,我们还是情人。"

希斯越发哭得厉害,哭着哭着就不再挣扎,韩野抱她在怀里。

下午我们便离开上海,并没有回家,希斯说想找个陌生城市。两人在车站想了半天,杭州是不会去的,那么去无锡看太湖好了。

陌生城市有时候和陌生人一样安全可靠。

转辗来到太湖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太湖山水相依,碧波荡漾,水质清冽。我们坐在湖边,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此时此刻我们的心被这样的风景洗涤、澄清,越来越安宁。

即便天黑下来,我们依然坐着。希斯一会儿笑而不语,一会儿默默无言,一会儿恍惚地看着湖面,一会儿又问我奇怪的问题。

我知道我只能陪她坐着,努力倾听她和自己的对话。

"小薰,你说我是不是很下贱?明知他不会喜欢自己,还骗自己,骗你。我在我编织的幻想里快乐地爱着,久了便骗过自己骗过你以为那便是真的爱了。有时候,特别恨自己。和自己一千一万次说过不要动真心,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真情,爱情全是骗人的鬼把戏。无论你是真心或假意,其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被伤害。梁超是这样,王老板是,韩野也是,好像我的爱情被巫师念了诅咒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下子从幸福的巅峰跌落到痛苦的谷底,一次次的,而我竟然还活着。这太湖真美,我想跳进去,又怕自己的身子污染了湖水。总以为我太多理由这样去做,却发现还有更强大的理由活下去,你说为什么晓妹有那个决心和勇气跳进去,而我却没有?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跳进去的人是我,而不是晓妹。绕了那么大圈,才发现只有梁超对我是无比真诚的,尽管他不爱我。而这真诚现在看来是多么珍贵,那时我却没有好好珍惜。落得个孤家寡人。"

和清月不同,希斯总在受伤时找我倾诉,清月却是在她独自舔舐过伤口后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一声。我实在不会安慰人,我的安慰对自己丝毫不起作用,但愿对希斯有所启发吧:"对待爱情,我们就应该战而败,败而再战。一直战到胜利那一刻。"

"无所谓了。小薰,我似乎看透了。所谓海誓山盟镜花水月一般,所谓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不过一场梦境而已。现在梦醒了,哭泣了,疼痛了,无所谓了。"

"要不要我去劝劝他?"

"不用了。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希斯拉起我的手,说,"对不起,现在把他还给你。我终究知道不是我的得到也会失去。你不怪我吧?"

我摇摇头:"不怪。也别说这样的话。我和他也没那个缘分。所以请别说了。"

"还在怪我吗?不必介意这样的事。韩野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总是无意间提到你,又慌忙地岔开。我看得出来,他在狠心放弃你又不忍心,所以拿我当了挡箭牌。他也以为这样就可以放弃你了,结果我和他都失败了。我们曾经以为是各得所需、互通有无,现在却是各自伤害、互通悲伤。如果没有经历过,很多道理不会知晓。有时候成长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不过我做什么我都认了,结局好也罢坏也好,我都接受。"她自我嘲笑两声,"我真是一个好有风度的赌徒。"

"你让我好困惑。"

希斯竟笑起来:"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我戴了假面具,有时对你狠了点。多看看这样的风景,真好。我想我有太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风景了。在西湖尽管也是面对湖水,因为身边的那个人心怀叵测,现在想来却是辜负了那良辰美景。"

"你好像个谜,我总也解不开。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对我抱怨,一会儿对我像敌人。让我摸不着头脑,又让我对你不由自主地付出友情。"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希斯的优点在于她敢于直面复杂的人生、勇于解剖自己,她了解人性中恶的一面,真实地追求自己所需。她不是正统意义上的好人,但起码是一个真实的人。

"呵呵。肚子饿了没?去吃饭吧。"

"早饿了,就等你这句话了。只是这个时间还有晚饭吗?"

"怎么没有?不过9点而已。"

"嗯。去饱吃一顿。"

美美地在小旅店睡到第二天上午9点。希斯把我摇醒,说:"陪我去医院。"

"有决定啦?"

"嗯。"两人洗洗漱漱后,看了地图找了家不是很大的医院。

"小薰,我有点害怕。"挂好号排好队希斯对我说。

"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我自己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我们握紧彼此的手,仿佛战场上将去赴死的战友。轮到希斯时,我陪她进去。还好是个女医生。

"多大了?"医生抬头看了一眼希斯问,又埋下头在病例上写写画画的。

"啊?"希斯不明所以。

"多久没来月经了?"医生不得不抬起头。

"大概上个月26号。已经一个多月了。"

"先去检查一下。"说着,她刷刷地写了几张单子,递给希斯,"先去一楼交费,B超在二楼,化检在一楼。"

"哦。"希斯接过单子,边看边拉着我离开。自然全是天书一样的字。

希斯做检查时,我在外守候。我奇怪怎么医院和市中心一样繁荣,人来人往,烦乱不堪。很多和我一样守在外面的亲人朋友都显得心事重重,于是格外无聊地看着走来走去的人群。很多等待的情侣相拥或握手,男孩安慰女孩,女孩总有很多担心。我想着清月是怎样一个人来到医院、怎样的心境下打掉她深爱的人的宝宝的。

一上了年纪的女人对一年轻的男人的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她嗓门很大,男的大概要走,她便嚷道:"你还不耐烦了,都是你们男人惹的祸,现在烦这烦那的,当初干吗去了!"一句话说得周围人都笑起来。男人也不好意思地坐在了较远的位置。

一会儿希斯出来,拿着化验单。我们折回找了原先的女医生。

"预备怎么做,药流还是无痛?"医生问。就像卖菜的问顾客"今天吃什么,要冬瓜还是土豆"一样平常。

"药流怎样,无痛怎样?"

"药流就是吃药,不过可能会流不干净。无痛好点,睡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无痛好了。"我小声对希斯说。

"医生,可不可以做手术,但不打麻药。"

"你对麻药过敏吗?"

"不。"

"那最好打,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了。"

"我不想打。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坚持的话,但你得百分百确定?"

希斯点点头:"我确定。"

"那好。一会儿准备手术。先去交费。"

"你疯了吗,万一挺不住怎么办?"交费的途中我问希斯。

"没事的。放心好了。"

"我怎么能放心呢?这种事我们都没遇到过,一无所知,我觉得还是听医生的比较好。如果钱不够,我这儿还有一点。"

"小薰,第一,省点钱;第二,给自己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第三,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希斯不能吃的苦。"

我永远钦佩比自己胆子大的人。我无话可说。她继续说:"借我点钱。"我掏出口袋里所有钱递给她。交完费,她归还给我剩下的钱。

快进手术室时,希斯拉着我问医生:"能让她陪我进去吗?"

医生看看希斯,又看看我,点点头。于是我握着希斯的手一同走进了手术室。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以后,医生说:"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希斯咬着牙说:"好了。请开始吧。"

我不敢去看,只看着希斯。希斯紧张地握紧我的一只手,随着医生的开始,她开始痛苦地叫疼,不停地叫,我完全不知所措。医生一边安慰,一边说:"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我看着希斯满头大汗,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把手伸过去:"咬我的手臂吧。"希斯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地咬了我的手臂。我尽量压抑住本能的疼,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还要持续多久,医生总在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我来不及看我的手臂上的牙齿印,希斯一直拉着我的手,她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对我说:"小薰,你以后千万不要受这种苦。"我含泪点点头,催医生快点快点再快点。看到她这样,我真想哭出来,可是我不能,我怕我一哭,希斯便坚持不住,只好学医生的话不断地安慰她。

等到真正结束了,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我用面纸帮希斯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医生做着最后清理工作。

在医院休息的一个小时里,我跑去附近超市买了些纸和卫生棉。中午医院提供的午餐,希斯一口未动。她昏沉沉地闭眼。我不知她是真睡还是假睡。我随手拿起医院长椅上放着的一本杂志,不知是谁丢弃的,还是医院专门给人打发时间用的。机缘巧合,我看到一篇相关的文字:一女医生专门为人堕胎,技术成熟,手法娴熟,数千次堕胎从未心生悔意。有一次为8个月身孕的孕妇引产,照例用药,待成型的小孩出来,看到他小手中因疼痛挣扎而抓下身上的一小块肉,她心惊肉跳,再不敢为人堕胎。

我陷入沉默。现实告诉我,爱情,绝非那么简单而浪漫。

在我无法掌握所有情况时,我总是选择按兵不动。

希斯比我懂得和别人合作。我胡思乱想了很多,直到希斯睁开眼,要求离开。我搀扶着她艰难地离开医院,离开无锡,回到西城。两人均无太多的话说。

三天后,我意外接到韩野电话。

他问:"希斯怎么样了?"

"你指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了。"

"一会儿我去邮局给你汇钱,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不必劳驾。"

沉默片刻,他说:"小薰。。。。。。"

我缄默不语。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假装无话可说。

最终他说:"我想见你最后一面,告诉你一些话。"

我说:"你该有话说的人不是我,而是希斯。"

停顿片刻我继续说:"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这个周末我过来。"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我已学着对这个人的任何举动、任何话语置之不理。然而,当星期六中午接到他的见面电话时,我拉了希斯同去。他说最后一面,他要干吗?

我们在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馆见面。不知为什么,我莫名地排斥咖啡馆这种地方。希斯把自己装扮得十分精致。她对他还抱有希望吗?

落座后,韩野递给希斯一个信封。"好好养身子。"

希斯接过来,打开信封看了一眼,满意道:"果然是公子哥儿。出手不凡。这年头,我就觉得这白花花的银子亲切。谢啦。"语气何其轻松。

我低着头喝咖啡。苦滋滋的。我听到一片沉默后希斯道:"得,我先撤了,你们好生聊着。"起身,欲走。

我忙拉住她:"别走。"

"我特没兴致偷听你们的谈话,肯定无聊透顶。我出去透透气。"希斯挣脱我的手,绝尘而去。我压根不知刚出门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低头搓手。眼睛看鞋。

我不想说话,也没什么好说。我等着他宣判我的死期。我的预感是这样的。我从不奢望和他好回去。我从不走回头路。

沉默。大片沉默。我不在意。我早已习惯。

我把余光盯在咖啡上。很浅的一层泡沫。咖啡味很香,味道却很苦。这很奇怪。我端起杯子呡了一两口,过一会儿才吞下去。

"要加糖吗?"软言细语轻轻在耳畔响起。我慌忙摇摇头。

"为什么你不抬头看我,我很可怕吗?"

我继续摇摇头。仍然低着头。不看他。

"对希斯那样的女孩子,我知道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但你,我不知你要什么,无法给你。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

我摇摇头。心想:我什么都不要。

但他理解为:"不想告诉我吗?"

于是我不得不说:"说实话吗?"

"当然。"

"我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从你身上,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么,你渴望从小天身上得到什么呢?"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他很愤怒。"无可奉告。"

"你很讨厌我。"

"谈不上。"我说,接着补充道,"陌生人不该再重逢。"

"啊?"

"我们的故事就该停留在那个秉烛夜谈的夜晚。续写的故事都不再美好。或者美好被淡化,没有之前的强烈。"

"你知道吗--你简直不可理喻!"继而他继续问,"你的小天就能理解你这些怪异的行为和想法?"

这个问题,我无法作答。于是缄默。

"你还记得那个游戏--假如没了明天,而现在,我和你之间,就没有明天了,我们不会再见面。你确定自己对我依然无话可说?"

我默默组织语言。

"你就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从韩野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一连串问别人很多问题,那样绝不会得到回答。后来我也问别人一连串问题,才体会到韩野的心情。那种迫不及待与非常在意。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还在问。

我笑了一下,平静道:"我很感谢生命中有个你。"

"然后呢?"

"我会记住你。我希望你幸福。"

"说完了?"

"我曾经非常在意你,甚至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你。但你如浮萍,漂浮不定,又似风,来去自由。我想要的是永远和永恒。我想你给不了。毫无疑问,你对女孩子来说,魅力极大,我曾无法抗拒。但现在,考虑到自己同样给不了你以及你妈妈想要的东西,于是我收回了我的心。"说完这些话,我彻底松了口气。归根结底,我们生活在不同面。我对他仅缘于一种冲动的喜欢,无法上升,也不会持续。

我察觉到他嘴角有一丝狡邪的笑。他意识到他胜利了。我承认了对他的些许喜欢。他似乎找到了着力点,于是他说:"你也别再自作多情了。我帮助你父亲,是因为我与妈妈有个约定:她帮助你父亲,我和你断绝了关系。所以上次去,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我很高兴你答应我了。"

听他这样说,我便觉得和他之间彻底断绝了关系。他冷冷地从对面站起来,坐到我身边。在我耳边私语:"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把你抱上床。我有很多次这样的机会,但我不后悔。我爱你,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说完,他亲吻我的耳畔。"我明天订婚了。后天便去家族公司实习。有任何需要,记得找我。"起身、走远。他对我的彻底死心,也彻底熄灭了我心中对他的一丝微弱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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