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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昨夜西风凋碧树——《朱世忠文存》(代序)

牛撇捺

世忠走了,走得很突然。

世忠是我抱着送到医院去抢救的,是从我的怀里走向天国的。平生第一次,我如此真切地见证了一个人瞬间从生到死的过程。而且这个人,是我情同手足的同事和朋友。这些天,我的脑子是木的;我的心,时常痛楚。这种痛,是以前没有体验过的,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世忠走了,我想为他做点事,世忠生前为我做了许多事,我应该为他做事。其中之一,是想出一本他的作品集。

世忠生前出过两本集子,《秋天开花的梨树》和《朝着空气射击》。他2008年下半年以后的作品,还未来得及出版,我问过几次,他都说还不够结集出版的数量。我问了文友闵生裕,他说世忠博客上的文章大约有十来万字,单独出本书会很薄。

世忠的作品数量不多,以他48岁的人生,似乎凑48万字都不太够。但世忠的博客却是宁夏最牛博客,点击数已超过20万次。

世忠的博客他生前我没有上过,老实说,除了对博客不屑(现代文盲之愚),另一个原因是我玩不转电脑。世忠走后,我才想方设法挤进了他的博客。我看到了他那些紧跟时代、思想深刻、见解独到、论证严密,幽默风趣的散文、随笔与杂文,看到了他打理得有如童话故事般华丽与迷人的页面,看到了众多网友的认同与赞美。我不得不承认,网络让人着迷,让有思想者痴迷,不是没有道理的。

世忠生前,我曾劝他不要在博客上耗费过多的时间与精力,我说博客上的热闹说明不了太多的问题,还是集中精力多写一些文章。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确。

不错,世忠的作品没有我多,只有我的五六分之一吧,或者更少,但他的作品有20多万人次的阅读量,而我的呢,有没有一万人次我都不敢肯定。世忠一生,在创造着精品。在现代社会,运用博客这一传输手段,扩大影响,传播思想。世忠的选择无疑是对的,比我只管出几本书不问有没有人读正确。

世忠的作品不多,但体裁广泛,小说、散文、随笔、杂文、评论他都涉猎过,而且每种体裁他都能驾轻就熟,玩出水平。他的短篇小说《绿眼睛》,被福建某文学杂志放在第一篇位置刊登;他的许多文章,都受到网友的推荐与追捧。

浓缩的都是精华。

世忠的作品是浓缩的,一生只有区区40来万字。可他写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写到了社会的骨子里,写尽了人间万象,写出了爱恨情仇,写透了世道人心。他为生命的自由、人性的美好、社会的进步,呕心沥血,竭尽生命付出。

世忠的生命也是浓缩的,48年。今年是虎年,世忠属虎,真可谓虎年失虎。世忠是四季开花的梨树,他的去世,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昨夜西风凋碧树”的凄楚、凄美!世忠在刻苦学习、辛勤创造、超负荷工作、倾情交友之后,在恣意吞云吐雾,豪情开怀畅饮之后,唱着六盘山的花儿,“走了走了,走远了”。天上人间,真正的远了。他离开亲人和朋友,“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去了!

兄弟,路黑风大,你走好!我划火柴给你照着上天堂的路。

世忠走了,世忠的书留下了。世忠的这40多万字,权且取名《朱世忠文稿》或者《朱世忠文存》吧,因为了没有写完,很多的篇章也没来得及修改,“稿”字含有草稿之意,未完之意,也含有我们对这位出身寒微、韧性奋斗、性格豪放、学养深厚、谦恭随和、才情勃发、利世利史的朋友英年早逝的惋惜与悲悼。

(2010年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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