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九章】一个人战斗
周鸣的意识渐渐回拢，眼皮有了重量，挣扎着睁开眼，好似懵了半晌，才对周围的环境有了认知......
我这是在医院么......病房墙壁白的刺眼，不远处窗上结了冰花，看来这几天是降温了......等等......我是出车祸了对么......
周鸣想晃晃脑袋，却头疼欲裂动弹不得，手上还插着针管，悠悠转眼，辩得身边女孩的轮廓，却是不由自主地温柔一笑。
苏宴彼时趴在病床边睡着了，短发散乱泼洒在白色床单上，身上衣服皱皱巴巴团在身上，想是守了许久，连家都没回过。
“苏宴......”周鸣润润嘴唇，开口唤道，伸手轻轻揉上她的脑袋，细碎的阳光穿过苍白的五指，缓慢温柔地搭在她有些凌乱铺洒的发上，他的心莫名地安了下来。
苏宴仿佛察觉动静，怔忪地抬头，正对上周鸣尚睁不太开却炯炯有神的眸，浅浅笑了起来。
“你醒了，渴不渴？伤口痛不痛？要不我去叫医生......”
“不用。”周鸣声音喑哑，喉间传来更深的刺痛感，他却笑得更开心：“这么担心我啊？”
苏宴撇嘴，脸一红：“废话。”
我当然担心你，因为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你是我的战歌，也是我的军旗。
苏宴微笑着不说话，伸手覆上周鸣苍白的脸，轻轻婆娑，头顶的点滴瓶传来规律的嘀嗒声。
“下次开车要小心呐......”
“唔......”周鸣仿佛才想起了什么，“叶嫂子呢......她......”
“她很好，大家都很好。”苏宴回道。“你躺了好几天了，队里你也暂时不用去了，我通知了你父母，他们同意让你转院......”
“转院？”
“转去北京的康复医院啊，刚好这样叔叔阿姨照顾你都方便一些。”苏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情绪，微抿抿嘴，“快过年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回家啊？”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么？”周鸣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苏宴心一滞，脸上却宽慰地笑道：“真是的，我干嘛要赶你走啊？你伤成这样叔叔阿姨很担心你嘛！我只是想早点送你去北京的康复医院，这样不是好起来快一点嘛！”
周鸣望着苏宴的眼，为什么自己刚刚恢复意识她就跟自己聊回北京的事，这不想她跳脱的风格......他想起事故那天不远处打着强远光灯的吉普发了疯一般冲上来的样子，难道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吗.....
“真是拿你没办法。”苏宴道，凑近周鸣把脑袋埋在他手边，“我陪你一起去北京还不行嘛！”
周鸣一怔。望着轻轻用脑袋蹭自己手掌的苏宴，笑意重又漫上心头。
好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苏宴，你可不可以考虑把头发留长一些？”
“诶？为什么？”
“我喜欢。”
苏宴：O_o才不要！
——
“我没有选择！”苏宴皱着眉头，语调近乎咆哮。
许邮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时间气急败坏：“我知道殷歌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既然他触犯了法律，这件事就交给警察......”
“我是警方抓到他的唯一希望！”苏宴道，“以他们的反侦查能力，得浪费多少警力资源才能抓到他？如果我去，能少牺牲多少个优秀的警察？”
许邮默然，胸口起伏程度渐大，望着苏宴，须臾没说出一句话来。
“所以。”许邮眉角战栗着，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你选择，牺牲周鸣么？”
——
走出心理咨询室时，苏宴的眼角还残存泪意。
黄昏的冬日阳光轻撒在玻璃窗上，点染上她的发。
没有碎金一般的光泽，反添萧瑟枯黄的颜色。
苏宴一怔，抬头。靳祁枫就站在眼前。
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冷峻模样，眉头紧皱，眼神温柔地锁定她。然后走向她，一言不发。
“你都听到了？”苏宴问。
他默认，深吸口气，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苏宴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个善意的拥抱，不自觉地泪眼朦胧。
原来你可以为了那个叫周鸣的人，放弃温暖，重回地狱。靳祁枫想着，不自觉地自嘲一笑，你是有多爱他？
原来你可以为了那个叫殷歌的人，放弃爱情，一心救赎。那么......我呢？
“你放心......”靳祁枫低低地开口，“我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
眼前这个女孩，这个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女孩，她像阳光般温暖无邪，像战士般勇敢无畏。
这是个让他骄傲的女孩。
周鸣本来还担心苏宴的棱角分明会让爸妈不喜欢，没想到，这丫头到了长辈面前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柔聪明，体贴入微，周鸣摸摸下巴看着在厨房帮爸妈忙活的苏宴，一时心痒痒的，这么温暖的女孩，是我的......
想到这里，周鸣不由自主地笑了。
苏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对她父母无法承欢膝下的愧疚，苏宴对待二老格外尽心，周爸周妈面对失去父母的苏宴也是百般疼爱护佑，最后发现，周鸣和她的事本来父母就不会太干涉，这下发现这小丫头机灵可爱又长得漂亮，心里也是满满的乐意。
一切水到渠成，羡煞旁人。
只有苏宴的心，仿佛在亿万根牛毛小刺中滚过，隐晦的疼痛时隐时现。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注定输掉自己的博弈。
彼时苏宴的电话响起。
来自苏笙：“周鸣的调令批下来了。”
苏宴手一抖，回道：“恩。”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周鸣留在北京，别回Z市，而自己作为卧底，打入殷歌集团内部，协助警方解救人质，引导殷歌自首，也许能留一条命.....而Z市的安排基本上已经可以开始执行了，多亏了有靳祁枫和叶芝，这么危险的行动，她打算部署到万无一失后再告诉苏笙......
“想什么呢？”
苏宴被周鸣这么一惊，手机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出了电池。
周鸣一怔，急到：“又是恐吓短信啊？”
“不不......”苏宴忙笑道，“才没有，我哥说让我早点回去呢。”
周鸣挑眉，松了口气，笑道：“过了年我才肯回去！反正咱哥今年有叶嫂子陪着呢，你就留下陪我吧。”
苏宴失笑，“咱哥？改口这么快啊？”
“呀，嘴一滑。”周鸣笑的玩味十足，戏谑地看着苏宴：“要不你去找我爸妈叫几句咱爸咱妈，就算还给我了？”
“去你的。”苏宴笑嗔周鸣一眼，“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呐，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周鸣挑眉笑问，“这算是个催我求婚的暗示还是......”
“上一边去你！”
彼时楼下却忽然响起警笛声，苏宴一怔，跟周鸣交换个眼神，旋即跑到阳台边探头往楼下看。
“怎么了？”
“不清楚......”
周爸爸在公安厅工作，很快就接到电话，被要求立刻回局。
一般除了恶性的刑事案件，不会有刚刚发生就通知领导的情况，苏宴皱眉问：“发生什么了周叔叔？”
“局里说......”周爸爸一脸严肃，望着正在厨房做饭的周妈妈，低声道：“刚才就我们这个小区，发生了一起灭门案，一家4口，都......”
周鸣和苏宴闻言具是起了一身冷汗，灭门案？！
——
殷歌额上的汗滴落在年轻女人了无生气的脸上。
“我救过你......”关杉被殷歌掐着脖子，声音凄厉仿佛只剩一口气。
殷歌不说话，沉默地在手上松了力道，任凭关杉默默地滑坐在地上。
“是......是.......”关杉冷笑，“我摈弃万难救下的你，也抵不上我对那个女孩的一刻折磨......”
沉吟片刻，关杉抬头，“那么，你打算用哪一个自己去见她呢？殷歌，还是蚂蚱？”
一个如歌温暖，一个暴躁易怒。
一具脆弱的肉体，同时被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魂摧残。
殷歌皱眉盯上关杉的脸，冷笑。
“我都忘了，这一切，还不是拜你和你爹所赐？”
关杉自嘲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难道不该是拜那些放弃你的条子们所赐么？
你灵魂的纠结和分裂，会带你堕入黑暗。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不过是这个肮脏的世界。
人性如此脆弱，你何必苦苦守着自己那点心思。
你要对得起他们，他们......
何曾对得起你？”
——
周鸣苏宴的感情线要慢慢地虐起来了qwq，小白还素很心疼殷歌和靳法医的qwq......也心疼你们的周鸣......
小白知道你们爱我q但是小白还在上高中！还要学习呐！更新速度慢也不要弃更呦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