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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恩威并施(3)

“今日是正月二十八,董理他们是正月十六走的,该到家了。王安生性灵活,又跟老爷学了不少东西,不仅会安下心来,也能将传宣诏命的事做好。老爷也真是的,刚到这陌生之地,又有许多事要做,却时时将他们挂在心上。他们该关心老爷才是。睡吧,你听,打二更了不是?唉,我真为老爷的身体捏着把汗,这千头万绪的事缠在一个人身上,怎么受得了?”

小古怨怨艾艾地出了寝室,李渊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恶梦也随之而来:

面前有一盆墨汁,那墨汁是用西汉的墨饼磨出的。那墨饼如同磨盘般大。磨呀磨呀,盆中的墨汁流出来,向四周淌开去,大地被染黑了,天宇被染黑了,天地之间的空间被染黑了,世间的一切,都浸泡在这浓墨之中。一点极小极小的火光从很远很远的天边悠悠而来,光点越来越大。啊呀!是鬼的眼睛,若是不然,怎么会是蓝色的?不,不是鬼眼,是黎阳城外那叫魂的老妪挑的灯笼,若不是灯笼,怎会有老妪肝肠寸断的叫魂声?明明是灯光,为何成了李子雄的眼睛,眼睛睁得那么大,目光那么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目,不,是盯着正在抱着娇娥作乐的炀帝,盯着漆黑一片的大千世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了过来。是杨玄感的头,肯定是,要不,脸上怎么有笑容,眼怎么睁得那么大那么圆,目光怎会如刀似剑。“吃下它,你给朕吃下他!”一个黄袍加身,冲天冠赫然,面目狞狰的汉子端一碗人肉酱从天而降。是炀帝,不会错的,别的帝王没有这么凶残……

李渊被惊醒了,很快就意识到又是南柯一梦。类似的梦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刚才的梦将许多内容连在了一起,杀气更加浓重,而且是在这异地他乡,在这初次用过的床榻之上。要在前些日子,向这弘化郡进发的路途中做这样的梦,他不用服药就能在意志的支配下重新人睡,此时却再也难以入眠。因为在长安城中血腥的屠杀折磨着他,那恶梦中的人头、肉酱,迫使他再次将那场残无人道的屠杀场面展现在脑海中。

是他准备来这弘化上任的前一天,准确地说,是正月十八日的早晨,夫人与玉心、世民正在给他准备行李,小儿子元霸缠着他,要他教几路拳法。这时,已经进宫当差的王安前来传宣炀帝的谕旨,说是“今日午时,在皇城校场诛杀叛军头目,凡在京的臣子及大兴、长安两县的官吏皆前往观看,以杀一儆百。凡不参加者,与叛军头目同罪。”

他被迫参加,来到校场的时候,百官已齐刷刷地在点将台前坐定。他看太长寺卿万钟旁边空着一个蒲团,便悄悄地坐下来。官员们平日的威风乃至趾高气昂,被心惊肉跳所替代,无不板着脸埋着头,如同正在等待审判的囚犯。校场周围满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肯定不知内情的百姓占大多数,要不他们不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对官员们的狼狈相幸灾乐祸。

午时三刻已到,炀帝驾临点将台,刑部尚书历数了被斩杀者的罪状。然后一声鼓响,身着红裳,袒胸露乳,手持砍刀,凶神似的刽子手大步走上执刑台。先将杨玄感尸体抬上执刑台,砍下首级,再抽筋扒皮,然后将尸体剁为肉酱。炀帝放声狂笑,臣民们却悚目惊心,不敢目视,不少官吏竟吓昏过去。

接着,李子雄在刽子手的架扶下走上执刑台。子雄还真是条硬汉子,虽然失去一臂,流血过多,伤痕累累,体力不支,却仍然破口大骂。他的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老父、老母,还有妻子、儿女先后被押到台上。刽子手们挥舞大刀,将子雄及其家人全部斩杀,鲜血从台上流到地上,人头从台上滚落到近台的官员脚边。一颗人头在他的身边停下。他看得清楚,那是李子雄的头颅。他似乎没有恐惧,占据他整个身心的是忏悔,是心灵的震颤,是对“忠君报国”这几个字眼的重新评价。

接着,杨玄感之弟杨玄奖、杨玄纵,从弟杨万硕、杨积善,叔父杨慎,以及黎阳守相展飞和韩相国等三十余人逐一被杀……

这场血腥的屠杀,不同于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战场上的厮杀是生命的争斗,而这场屠杀是人性的毁灭。何必那么残忍,那么嚣张?人心是屠杀能征服的吗?官员与百姓继受到震摄之后是反省,乃至傈傈自危,迫不得已的反抗。人啊人,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非要用鲜红的血去诠解人性不可?他再一次受到强烈刺激,心在流血。将这血染的时刻、肉溅的场面,还有炀帝那恶魔似的笑声,刻在了骨头上,留在心田中。但却忍气吞声,加倍地自己折磨自己。于是就有了这个让他难以人眠的梦。

他郁郁地下了床榻,在寝室来回走动,以图用踱步来排解心中的不快,来消磨这漆黑漆黑的漫漫长夜。

啷啷啷,瞠——,那是更夫在告诉人们,三更已到。谁家的狗叫起来,歇斯底里的。一犬吠形,百犬吠声,数不清的狗连锁反应,吠声一片,似乎在告诉人们:乱世当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

李渊的心境便越发乱了,如同一团乱麻。恨中凝爱,爱中有恨,勇中带怯,怎么理也理不清。四更时分,他稍稍平静了些,又觉很累,便又钻进被窝。如此反复数次,终于没能留住睡意,又下得床榻,坐于几案前,铺开一张草纸,挥笔泼墨,写下小诗一首,以抒发此时的胸臆:今夜又一梦,兄弟急相煎。天降人于地,为何互相残?沉心捋思绪,根在皇宫间。欲忠昏主事,难以对青天。但愿机早到,重整旧河山。欲速功难达,十年磨一剑。他吟了数遍,又改了几个字。这时,流动哨的踢踏声传进室内,他猛地一惊,立即从诗意中走出来,仰天长叹一声,将诗稿握作一团,放在火盆中。一缕轻烟袅袅升起,纸屑的味道使他干咳起来。咳声掀起了一股强劲的风,风刮灭了几案上的蜡烛。寝室内立即现出淡淡的白色。他这才意识到,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便洗了几把脸,抽出宝剑,来到院中,忽忽忽舞将起来。剑锋划破了拂晓时分的宁静,劈开了嗖嗖的寒风,同时驱赶着他心头的郁闷。他必须这样,出现在白昼中的他应当是一个英气勃勃,精力充沛,忠君爱民的人杰,而非心事重重,患得患失的平头百姓。

“老爷,小人有要事禀报!”

李渊抬头看去,是昨夜率众在衙外站岗嘹哨的亲兵头目成文龙。便停步收剑:“发生了何等大事?报来。”

成文龙立起身来,附在他的耳边喁喁地道:“老爷,小人在这弘化县的西坊巡哨,抓住一个可疑的人,经辨认,此人不是别人,是助杨玄感造反、圣上下旨捉拿的中军将军李密。”

“啊!是他?认准了吗?”

“认准了。小人见过他。”

“他现在何处?”

“已押至后花园的小屋内。”

“都有谁知道?”

“就小人和十几个弟兄。”

李渊恩忖一会,又下意识地向日出的东边天际扫了一眼,然后果断地道:“立即将他带到我的寝室。要人不知鬼不觉,把事做利落。”说完,转身回到寝室,夹起几块较大的木炭放入火盆中。是想为李密取暖吗?他说不清楚。

李密与李渊同支同祖,都是长安人,论辈分李密称李渊为叔父。二人从小就相识。感情相当不错。李密,字玄邃,上柱国、蒲山公李宽之子。其父在京中为官后,先到李府拜见了李渊的爷爷李虎和父亲李炳,认了宗祖,并经常带着与李渊同岁的李密到李府玩耍。李密成人后,一直随杨玄感东征西杀,李渊也南征北战,二人见面的机会便少了。李密助杨玄感造反,并未出李渊的预料,因为李密从小就是个不安生的主儿,曾向他说过“长大了一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光宗耀祖”之类的话。当李密被抓获的消息传人他的耳朵里的刹那间,他心头一热,继而便决定与李密交谈后,放李密逃走。是因为对炀帝的恨,还是基于与李密的深交,或是于心不忍,留条后路?很难一句话说明白,反正他觉得应该放走李密这只虎,而非交由炀帝,由炀帝像杀害李子雄等人那样杀害这只虎。

成文龙真够迅速,很快就将五花大绑、头上蒙了皂巾的李密推进李渊的寝室。李渊叮嘱他严把大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如果有人找就说我到弘化县的四坊私访去了,晚饭后才能回衙。待成文龙领命而去,他迅速关上房门,拉上窗帘。然后拿开李密头上的皂巾。

李密一身绛色布衣,头发蓬乱,脸上布满伤痕,二目却闪动着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光。他用劲睁了睁眼睛,先扫一眼室内的环境,又将目光落在李渊身上,惊诧地道:“怎么会是你?看来义军真的与你不共戴天了。我这前脚进入弘化郡,你的人后脚就将我抓获。李渊啊李渊,难道你非要助纣为虐,将正义者斩尽杀绝不可?”

李渊边为李密解着身上的绳索,边不无戏谑地道:“我李渊昨日来这弘化郡上任,你昨夜成为俘虏,怎说你前脚来,我后脚到呢。不必害怕,更不要对我如此不睦,不论我是这弘化郡的太守、知关右诸军军事的将军,就我是你的叔父而言,你也总该礼貌些吧。坐下,先暖和暖和。”说完,将一杯开水递于李密手中。

“坐就坐,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大不了你将我送至杨广,请功领赏也就是了。”李密一屁股坐在火盆边,急不可耐地喝着杯中的水:“杨元帅、李刺史、展守相及十余万义军将士都早去了,若我遭遇不测,还有什么遗憾?要杀要砍随你的便,我李密眉头不皱!”

李渊坐到李密身边,一语道破:“我就直说了吧,我不仅不难为你,还要放你。杨玄感、李子雄等死在我的手中,我的精神曾经因此而崩溃,今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若再害你,我的良心何在?人格何存?”

“你……”李密反复打量着李渊的眼睛,发现李渊那两扇心灵的窗户清澈明亮,便半信半疑地问:“这……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渊忽地站起来:“贤侄,你看好了,我还是那个人品端正,铁骨铮铮,说到做到的李渊。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说你能举起那百斤重的石担,而且能连举十六下,我不信,你便要打赌。若能举起十六下,我就将腰间那块晶莹古朴的商代佩玉给你,若你输了,就将你那块镶珠嵌玉、裹银鎏金的带钩给我。后来你赢了,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价值连城的玉佩放在你的手中。你不敢收,我还骂你没大丈夫气呢。”

室内的空气由凝重变为活跃,李密这才相信李渊的话,言道:“叔父,我相信你。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本不当仇恨你,可黎阳之战太残酷了,我又不能不恨你。恨到极点时,竟想扒你的皮,食你的肉。我一直不明白,你那么富有正义感,怎的就那么顺从杨广老儿。一个昏暴淫侈的旷世昏君,一个要葬送社稷,杀戮功臣,虐害百姓的没有人性的东西,就那么值得你崇敬。我真为你羞耻。”

李渊忍着心中的巨痛,将话题移到李密身上:“黎阳之战后,听说你已逃走,怎的逃来逃去逃到了这里?今黄河上下,大江南北,都贴满了捉拿你的告示,还画影图形,你不逃向荒山草野,深山老林,竟向这戒备森严的郡驻地钻,不是自投罗网吗?”

李密道:“小侄也知人迹罕至之处安全一些,可我能为逃命放弃事业吗?我还要组织人们造杨广老贼的反,否则对不起死去的杨元帅、李刺史和十几万将士。黎阳之战后,我独自一人逃到了涿州,因被人告密,被官兵抓获,在将我押运长安的途中,我冲破囚笼,杀死数个官兵逃走。本想继续南下,到河南瓦岗寨投奔翟让领导的起义军。那知昨夜刚在这弘化县西坊的一个小店宿下,就在睡梦中被你的手下拿获,若非那个姓成的认识我,也就难逃这一劫了。”

李渊摇摇头:“翟让只不过是隋东郡的一个曹官,因犯法入狱,逃到瓦岗寨组织起义,既无威信,又无人缘,又能有多大作为?据报,他的将士多是渔猎手,无一懂军事者。其所谓的起义,不过是剽行舟掠旅商罢了。今,炀帝调兵遣将,采用合兵围剿,坚壁清野之法进行镇压。现在在围剿山东的王薄、刘霸道、张玺、孟海公、孟让、郭方预,河北的高士达、孙安祖。漳南的窦建德,信州安郡的陈瑱,很快就会腾出兵力对付未成气候的翟让。若翟让无明确的造反目的,无文武全才的辅佐,土崩瓦解已成定局。前者少则数万人,多则十几万人,攻城陷邑,赶杀隋官及士族子弟,打出了‘打杀昏王杨广,重建天下’的旗号,都难敌官兵挞伐,何况翟让。依为叔看来,你莫飞蛾投火,还是另寻他计为好。”

“翟让与我有一面之交,人虽鲁莽,却也颇有心计,若他能容我,由我佐之,必成大事。”李密十分坚决:“我意已决,叔父不必劝我。大凡成大事者,无不认准一条道走下去,这条路我走定了!请叔父此时就放我走,以防给叔父造成麻烦。”

李渊指着窗外:“这天光大亮的,你走得了吗?用过饭后好好地在我的榻上睡一觉,等午夜时分再离开不迟。”

李密答应了李渊的要求,二人用过早饭,李密倒头便睡,李渊来到后堂,强打精神,批阅文稿,审查案卷。郡丞惠春风等郡中要员前来上班的时候,他已审查了数卷积案,批阅了三份文稿。他怕影响李密休息,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回到住处。

经过一天的休息,李密精神焕发,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伸着懒腰,风趣地道:“怪不得世人都想当官,当官就是舒服。今日小侄享受到了太守的待遇,才真正体会到当大官的好处。”

“你不也当过大官吗?可惜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弄个身败名裂不可。”李渊边从李小古手里接过一包银子和食用之物,边道:“带上,路上用。可要小心,沿途官兵首领无一是你叔父。该走了,我让亲兵送你出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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