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呢?”
“难道藏起来了?”
“你别犯二!”
“南兄,四皇子,我似乎看不见你们了。”
“我好像也看不见你俩了。”
“不好了,我连我自己都看不到了。”
南珂闻言低头一看,他大爷的,自己的身子呢?南珂有点儿慌了,四周一看,除了红光啥也没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索,忽然反应过来,喊道:“到红光外边去。”
说着奋力往红光边缘飞去,出了红光,狴犴和凰悢出现在眼前。
狴犴眉头紧锁,忙问道:“怎么回事?”
南珂惊魂未定,只能摇摇头。南珂上前,又把手伸进了红光里,瞬间傻眼了,明明手还在,却是看不到了。南珂奇怪的收回手,出了红光,就又看得到了。
凰悢指指南珂乾坤袋:“你那本百事通呢?拿出来看看。”
南珂无语:“那叫《群仙集录》。”之前在开封酒楼里,只是看了下丹栖山的位置,并没有仔细看,只好拿出书,坐在云上翻阅起来。
在《名山篇》里找到丹栖山,给俩人念道:“丹栖山,位于蜀南,凤凰所居之地,隐于丹霞之色,现于黎明之时,万岁梧桐,冠入天际,凤凰栖之。”
凰悢不耐烦道:“什么意思啊?”
南珂眉头微皱,猜测到:“这丹霞之色,指的大概就这红光,现于黎明?难道咱们要黎明时分才能进入丹栖山?”
狴犴略一思量:“凤凰毕竟是神鸟,你想水晶宫都是层层护卫,这丹栖山肯定也要受到保护,这红光估计就是保护丹栖山的?咱们先下去,黎明时分再试试看。”
两人略一思量,便同意了。几人只好先往下飞去。南珂留心注意,越往下红光越淡,快到地面的时候,红光就不见了。红光下面是一个空幽的山谷,面积非常大,但一看就是杳无人烟的那种山谷,完全没有一点人类活动的迹象。
南珂抬头看看:“这丹栖山,倒像是浮在这山谷里样子。”
凰悢道:“现在才是下午,要等到明早黎明,才能知道进不进得去。现在咱们干嘛啊?”
南珂白了凰悢一眼:“等呗!”
凰悢席地而坐,拿出书又开始奋发图强了!南珂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转而对狴犴说道:“老狴,咱俩四处转转去。”
狴犴点点头,俩人并肩在山谷里散步,狴犴说道:“那引凤箫你要不要拿出来试试?”
南珂眉毛一挑:“我的箫艺你还不放心吗?”
“要我说,你还是试试的好,毕竟这引凤箫是浮瞑先师的宝贝,乐器之王。”
南珂一听,也对,于是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将引凤箫拿了出来,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老狴,之前我没仔细看,这是琴箫啊。”
“琴箫?你吹的一直是洞箫吧?”
南珂点点头:“早该想到,一琴一箫,琴箫比洞箫更适合与琴合奏。琴箫我确实没咋吹过。”
狴犴问道:“琴箫除了声音略小,不适合独奏以外,和洞箫差别也不大吧?”
南珂点点头:“是不太大,看来我还真得练练。”说着将引凤箫凑到唇边去吹,嗯?怎么没声音?南珂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了狴犴一眼,狴犴也是同样一脸茫然看着他:“怎么吹不响?”
“我也不知道啊。”说着继续去吹,结果还是没声儿,南珂瞬间眉头就皱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狴犴略一想,忽然反应过来,对南珂说道:“我想起来了,龙宫有些宝物级的乐器,是需要用内力去演奏的,你用内力吹试试。”
南珂点点头,将箫凑到唇边,运起体内真气,从唇间流出,这次吹响了:“行了,响了。只是……”
狴犴不解道:“只是什么?”
南珂脸瞬间就酸了:“浮瞑先师太厉害,我的内力估计吹不了多久,吹时间长了,你怕是要给我收尸了。”
狴犴一惊:“啊?”
南珂收起箫:“看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了。走,去找凰悢。”两人回到了刚才落地的地方,凰悢还坐在那里刻苦读书呢。
南珂上前:“喂,别看了,商量战术。”
凰悢眼睛没离开书:“不就去拔毛嘛?要什么战术?”南珂上前一把抢过他的书,合起来扔回他的怀里:“引凤箫需要内力吹响,我坚持不了多久,咱们得合计怎么配合,争取时间。”
凰悢白了南珂一眼,收起书,对狴犴说道:“正好我也正想着一事,四皇子,你见过凤凰,如果我们拔了它的毛,它会不会生气?如果它生气了,我们打不打得过?”
南珂愣了下,一寻思,对啊,这是个问题,之前怎么没考虑到。
狴犴略一思量:“如果只有一凤一凰,咱们三个应该没问题,而且我是龙,到时候现一下真身,他们多少也能卖我点儿面子,问题是,凤凰现身,万鸟来朝!”
南珂拧着眉头,摸着下巴道:“这样吧,到时候你俩躲起来,我吹响引凤箫,凤凰一出现,你俩就去拔毛。”话毕,不放心的专门给凰悢补了一句:“别拔错啊,凤和凰各一根。”
凰悢恩恩啊啊的应了两声,南珂道:“各自休息会儿吧,咱们半夜起来,去丹栖山外守着。”
凰悢闻言又继续坐下看书了,狴犴躺在草地上,翘着腿,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啥。
南珂找了个离凰悢远点儿的地方坐下,拿出凌霜剑细细擦拭,凌霜剑化意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能化念啊?如果化念就好了,剑不拿出来,凭剑气就可以杀人于无形,现在剑气只能凝结十二把虚影之剑。化灵就更好了,凌霜剑剑气单独化出人形,随着自己修为提高,要多少有多少,一把剑就抵得过千军万马。
南珂将凌霜剑拿在手里把玩儿,又过了些真气给它,然后自己便开始打坐。现在他是六重天境界,是个大坎儿,要突破非常难,只能日日勤加修习,但是这么久了,也没多少进展,现在想来也是头疼啊。
到了后半夜,南珂打坐起来,叫醒看书看睡着的凰悢,狴犴听到动静自己醒了过来:“差不多了,出发吗?”
“嗯,走吧。”
三人再度御云而起,来到丹栖山的红光外,不一会儿,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红光渐渐地暗淡下去,慢慢的出现一座山的轮廓,随着天色变亮,整座山出现在三人面前。
看着眼前逐渐显现的丹栖山,三人不由得发出惊呼,真是太美了,凰悢不由说道:“这山是不是彩虹做的?还是用彩虹染过颜色?这么漂亮!”
狴犴点点头:“果然是凤凰呆的地方啊,看这颜色都感觉吉利。”
“走吧,咱们进去吧。”
三人飞向了丹栖山,落在地面上。南珂细细看了一下,这山沟壑林立,唯有最高的山峰上有一株巨大的梧桐,树冠直通天际,南珂一看,根本看不到树冠,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这梧桐树的树冠在天人的地盘上啊。”
狴犴点点头:“所以才要用引凤箫引下来啊。”
凰悢道:“四皇子,好歹你也是龙,待遇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你看看人家凤凰,栖息在天人的地盘上。”
被凰悢这么一嫌弃,狴犴略点儿无语,不客气的回道:“难怪南珂总说你二,你真是活该被骂。龙是水中之族,我们去天上干嘛?”
南珂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走吧,上最高的山峰。”
凰悢干笑两下,跟着一起飞上了山峰。
来到梧桐树下,狴犴和凰悢一左一右藏好,南珂拿出引凤箫,聚集内力,吹走了起来!引凤嘛,自然是选了《凤求凰》来吹。
这引凤箫不愧是出自浮瞑先师之手,又是内力吹响,一时间箫声陡然高越,穿破云际,在丹栖山荡漾开来。
狴犴说过,凤凰耳朵挑剔,他的技艺自然没有问题,现在就要看曲中意境,能不能打动凤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今天一直进入不了状态,南珂平心静气,继续吹着,程嫣的面容浮现在眼前,那一刹那箫曲如一湾清流婉转而出,转瞬又是淡淡的哀戚……一曲毕,却不见凤凰现身。
“南兄,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咱回蜀山找个乐仙过来。”
南珂心中一沉,难道是曲中悲戚之意太浓,不和凤凰口味?
只好静下心继续吹奏,不知为何……慕容昔侬明媚的笑容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箫曲陡然变了意境,仿佛一股暖流流淌而过,白桦林初见,溟海洞窟之行,以及那日华音阁里相知的场景再度浮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曲中意境化作渴望、化作追求、化作期盼……化作一腔满满而热烈的爱……
天际传来一声轻灵的鸟鸣……南珂猛然睁眼,只见两只凤凰闪着绚丽夺目的光芒,一前一后从天际缓缓落了下来,长长的凤尾在风中缓缓波动,美的叫人头晕目眩……眼前的凤凰如此美妙,就连平时最能说会道的南珂也感觉到了词穷,这世间怕是找不到任何词语、任何语句来描绘凤凰来临的景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