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重症病房
王大仙被送进了重症病房接受强制治疗。
左手禅和毛里求疵等人正在会议室紧张地开着小会，讨论者王大仙的病情。
“我很能够理解王大仙的这份压抑和痛苦，”毛里求疵一条腿架在椅子上，仰天长叹道，“哀莫大于心死……可是更加悲哀的是诗歌已忘而心却不能死……王大仙这种不能被世人所理解的痛苦，真的是人世间最大的折磨……”
左手禅点点头道：“院长说得非常正确……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尊严……诗人也是人，也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尊严……王大仙憋了几十年的劲，好不容易举办一次全球范围内规格最高的诗歌展览，结果没有一个人光顾……好不容易靠自己打劫，还给每人塞100块钱，才勉强弄来了一个杂技团的人，没想到听了几首诗，宁愿退钱去讨饭也不愿留下来参加诗歌展览……这对于王大仙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侮辱……”
米拉拉想了半天道：“教授……院长……是不是让王大仙能够用诗歌做一些对社会有用的事情，是不是他就能够体现自我的价值，能够体现诗歌的价值……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啊……”
“对是对，”毛里求疵非常为难地道，“可是，现在的诗歌，能对这个社会起到什么作用呢？”
“确实，”左手禅无奈地摇头道，“难啊……难啊……”
唐古拉凑了上来道：“大家听了王大仙的诗歌都会上吐下泻……对不对？”
“是啊，”古木栽点点头道，“我看所有听过王大仙诗歌的人，没有哪一个不吐的，也没有哪一个不拉稀的……”
“咳咳……”这时，毛里求疵咳了咳嗓子，示意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难道，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吗……我听王大仙的诗歌是吐了点儿……但是，我拉过稀吗？”
众人不禁把目光全部投到毛里求疵的身上，此时的他左腿裤脚已经卷得老高，露出稀稀拉拉的毛毛腿，左脚的大拇指像他的人一样趾高气扬地昂着脑袋，时不时地散发着海鲜市场里酶酸菌的味道。
“扑通！”古木栽摔倒在地。
“扑通、扑通、扑通……”左手禅、米拉拉和唐古拉陆续摔倒。
这时，毛里求疵对着天花板怒吼道：“岂有此理！居然把我当王大仙了？”
唐古拉趴在地上弱弱地道：“院长，恕我直言，您的造型，实在是太雷人了……”
“居然敢说我雷人？”毛里求疵跳起来道，“小心打雷劈死你啊！”
此时，唐古拉像弹簧一样弹出了门去，过了一会儿，唐古拉头上顶着一个小天线出现了。
毛里求疵睁大眼睛望着唐古拉，好奇地问道：“唐古拉，你背着个天线，是不是把自己当黑白电视机了啊？”
唐古拉弱弱地笑了笑，道：“院长，这不是天线，是避雷针……”
“避雷针？你是说我把你们雷死了？”毛里求疵说着，突然瞳孔放大，昏死了过去。
米拉拉赶紧和古木栽还有耍大刀把毛里求疵抬进了病房。
过了很久，毛里求疵苏醒了过来，他的神情很安详，显然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大家继续讨论。唐古拉接着道：“大家都见识了，王大仙的诗歌可以让人拉稀……对于我们这些正常人来说，这是坏事……但是对于那些便秘的同志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喜讯……你们想想，如果一个重度便秘的人痛苦不堪，随时还有诱发其他病症的可能，但是听一听王大仙的诗歌……诶！来了，要拉了，气也顺畅了，工作也顺利了，家庭也幸福了，是不是造福人类啊……这样，王大仙知道自己的诗歌能治便秘了，是不是特有成就感了啊……”
一旁的毛里求疵情不自禁地拍着肚子，点头道：“有道理……我这个便秘的毛病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没想到王大仙的诗歌还有这个功能……我看，可行！”
“哇！”米拉拉对着唐古拉感叹道，“唐古拉，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啊！”
“这个还不算什么啊……”唐古拉继续道，“你们想想，满江草那个超级近视眼，什么也看不清楚，喜欢乱吃东西……上一次把腐烂的肉饼子当做牛肉酱给吃了，肚子疼得死去活来，我们还得专门派几个人给他洗胃，这个家伙又顽固，给他老人家洗一次胃，护士小姐们可是遭老罪了……”
“是啊，”古木栽接着道，“还有一次，满江草把几十粒安眠药当跳跳糖给吃了，躺在厨房的蒸笼上就呼呼大睡，差点没把他当包子给蒸熟了……”
唐古拉得意地摆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造型道：“大家想想，如果派王大仙去给病人洗胃……那多省事儿啊……不管有多少病人，只要他一个人就行了……只要负责把病人跟他关在一间房间里，他一念诗，不管有多严重的食物中毒还是其他问题，他们都得吐……效果立竿见影，再难办的病人也迎刃而解……本来要被毒死的病人，把肚子里不干净的东西给吐了……救人一命添福添寿，功德无量啊……这王大仙还用为诗歌灭亡了犯愁吗……还有，即便是王大仙出了疯人院，他也能随随便便找到一个去医院给病人洗胃的工作……那还用担心自己的前途吗？”
“哎呀！太好了！古木栽激动地点点头道，“这样，王大仙就有救了……”
唐古拉继续得意洋洋地道：“还有啊……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王大仙的诗歌能够瞬间给几十个上百号的病人洗胃的话，哪个医院不抢着要啊……他收入能不高吗？有了这么大的需求，你们想想，那些为了找工作犯愁的大学毕业生，不得屁颠屁颠地跑来，缠着王大仙学诗歌吗？那时候，王大仙得多有成就感啊……”
“实在是太好了……”毛里求疵激动地抱着唐古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都插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妈呀，院长，您实在是太雷人了……”唐古拉晕了过去。
毛里求疵怒吼道：“岂有此理，居然敢说我雷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毛里求疵咆哮着，看着地上躺着的唐古拉，无处发泄，憋了半天，昏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