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慈的眼前总是闪动着那个疤脸男人的模样,下班后她跑到接待处询问了一遍均回答没有见过此人。
“真是奇怪!他是怎样进来的呢?”走向员工餐厅的路上乔薇慈仍忍不住想着,一边无意识地扯了路边一棵野草在指尖捻动,南国春来早,还是二月份,气温就已经回升迅速,路上的行人多单衣薄衫,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一个男人风一样的身影匆匆掠她而过,抛下些许青藤的气息盈入乔薇慈的鼻端。
“喂——”乔薇慈轻叫了一声,男人置若罔闻,只顾低头拨弄着手机,乔薇慈抬高了声音——“席儒德!”
席儒德这才扭头看她,脚下并未停步,对她挥了下手,“薇慈,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下!等回来再联系。”
说完跨上停在他面前的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而去。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也不对我说一声!”乔薇慈嘟囔着,有些不满,继续扯着手中的野草闷头前行。
进了员工餐厅,由于周末,就餐的人稀稀拉拉的。乔薇慈一人霸占了一个大桌子,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吃饭。
“薇慈!”耳边传来一个嗡嗡的带着混响的男声,乔薇慈抬头,被荧屏闪花的眼睛半天才对上焦距看清对面的说话者。
是左罗,乔薇慈扫向他旁边,奇了怪了,今天怎形影单只?
“莫美人呢?你被踹了?”
“去去!乌鸦嘴!咱俩可好着呢!”左罗傲娇地白了她一眼,“倒是你丫头,局势不明啊!”
“啥?”乔薇慈嘴里裹着饭团,有些口齿不清,“好汤……要慢熬嘛!”
“就怕你熬成婆了汤还没开呢!”左罗摇头,凑近她问,“老实跟师兄交代,跟席儒德进行到哪一垒了?”
“哪儿跟哪儿呀?”乔薇慈微红着脸,“反正没上演少儿不宜。”
“哎,那你可要加快速度早点把席儒德拿下喽!我可是听说尤依柔——”左罗扒了一大口饭菜,腮帮子鼓鼓的,嚼了半天也不咽。
“快说!尤依柔怎么了?”乔薇慈等不及了,踢了他一脚,这个师兄怎每次说关键信息都大喘气儿?
左罗喉结滚动终于咽下去了,“如芊昨天去参加了一个婚宴,从一个据说是尤依柔的堂姐的二舅家的邻居大妈那儿听来一个重磅八卦,要听不?——哎,别敲我脑袋!我说我说——”左罗推开餐盘,拿纸巾胡乱抹了一下嘴巴,“尤依柔是个富家女,富到什么程度?据说她老爸中国富人榜上能占到位置。”
乔薇慈点头,的确,从尤依柔的穿着打扮还有开着的那个红色拉风小跑可以看得出来,断不是一个普通白领所能消费得起的!
“据说尤依柔当初对席儒德一见钟情,疯狂地倒追他,虽然席儒德是块冰也阻挡不了尤大小姐热情。席儒德的从商之路并不平坦,期间历经一次严重的危机,陷入困境,是尤依柔说服了老爸投资让席儒德的产业得以起死回生。这个事件之后,席儒德对尤依柔心存感激,对她的态度有所回暖,尤依柔趁胜追击,终于拿下了席儒德女友的名号。”
“于她,我从未爱过,唯有感激与亏欠……”席儒德的话语在乔薇慈的脑海中回旋飘荡,原来如此啊!有丝沉重卷上胸臆。
“喂——薇慈,有没在听我说啊?”左罗捉住她飘忽的眼神狠瞪了一下,乔薇慈正了正身体,集中神志。
“那个大妈还说,本来尤家的意思让他们去年年底结婚,席儒德本答应的,可不知为什么中途变卦了……薇慈,我想席儒德是因为你吧?”
“是因为自己吗?”乔薇慈不确定,席儒德从未跟她说起这些,只说要给他时间去处理与尤依柔的关系。这个男人,自己究竟了解多少呢?!
“师兄,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乔薇慈闷声说道。
“嗐,薇慈,枉你还做过我的爱情军师呢,这会子怎糊涂了?从哪里无端冒出愧疚感来了?男未娶女未嫁,一切未成定数,何谈小三?薇慈,爱情中不需要圣母的悲悯,最重要的是确定彼此相爱。难道你不确定吗?”
乔薇慈的手一抖,握着的汤匙掉在餐桌上,骨碌碌翻了几个身落地上,碎了一角。
乔薇慈俯身拾起看着那个缺口,沉默不语。
“爱情细水长流固然温馨,但更可贵的是只争朝夕,因为我们无法预知明天。加油,薇慈!”左罗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