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定
“心心，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皇甫心言睁开眼睛，就看见三颗圆圆的脑袋占据着她的视线。
“太好了！心言没事了！”玥凌高兴地抱着一旁的霂影沨直跳。
“心心，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宫泽轶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担忧。
“我没有不舒服。”皇甫心言说着欲起身，宫泽轶立即上前扶坐起她来。
“饿不饿，粥还在厨房热着，我这就去拿来。”眼见宫泽轶转身离去，皇甫心言赶紧伸手拉住了他。
“别走。”皇甫心言说着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大哥你还是好好陪着心言吧，这粥嘛，就让我去拿好了。”玥凌说着笑着走出了房门，不一会就端着满满一碗热粥来到了床前。
宫泽轶接过粥，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心心，我喂你。”
看着宫泽轶和皇甫心言浓情蜜意的摸样，玥凌对着一旁的霂影沨猛使眼色。
“喂！喂喂！”玥凌使了半天眼色，累都累死了，霂影沨居然完全不为所动。
“小晗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霂影沨一脸疑惑地看着玥凌那非常怪异的表情。
“真受不了你！”玥凌败给霂影沨了，“你没看到我大哥和心言正在培养感情啊，我给你使了这么久眼色让你和我一起出去，你居然还说我眼睛不舒服！”
“原来你没有眼睛不舒服，那就好了。”霂影沨忙堆笑，“你早说嘛，说清楚不就好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明说嘛！”玥凌的小脸气鼓鼓的，“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
“你现在不是就说出来了……”
“我……我是没办法才说出来的！”
玥凌和霂影沨你一言我一句，已经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宫泽轶和皇甫心言，看来不出声阻止下，这两人是不会停止了。
“玥凌，你吵到心言了。”宫泽轶淡淡的声音传来，玥凌和霂影沨立即安静了下来。
“大哥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了。”说完玥凌急急忙忙地拉着霂影沨跑出了屋子。
“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皇甫心言笑着的看着玥凌和霂影沨就这么消失在了视野中，心头有些羡慕起来。
“是啊，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他们就已经彼此相爱。”宫泽轶淡淡笑道，“不说这个了，心言，快把粥喝了。”
“一千五百年前？那玥凌她是？……”听了宫泽轶的一番话，皇甫心言的好奇宝宝又跑了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说给你听，先把粥喝了吧，你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身子还很虚，要多吃点。”宫泽轶边说边将满满一勺热粥送到皇甫心言嘴边，“快吃吧。”
“嗯。”喝下一口口的热粥，皇甫心言的身子逐渐被温暖。
“轶，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喝完了粥，皇甫心言握着宫泽轶的手，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
“心心，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心心，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死的！”宫泽轶闻言有些激动。
“我是说如果嘛，看你紧张的。”皇甫心言笑着继续说道，“人总有一死，我说的是遥远的将来嘛。”
“心心……”
“你就让我说完嘛。”皇甫心言打断道，“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答应我，和那个叫做雪的姑娘好好在一起，你们真的很般配……。”
“心心，你在说什么！”宫泽轶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以为我们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彼此早已心灵相通，看来是我错了。”宫泽轶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受伤，“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就算你有一天你真的入了轮回，我也会拼尽全力找到你，让你再次爱上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的烧才刚刚退下，要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说着宫泽轶转身欲离去。
“对不起，轶。”皇甫心言立即起身抱住了正欲转身离去的宫泽轶，“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是我不好……”
“心心……”宫泽轶轻轻拭去皇甫心言眼角的泪水，“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是我伤害了你，原谅我好吗，心心。”
“你一定有你的原因。”皇甫心言释怀了，心头不再沉甸甸的，“我相信你。”
“其实那天我之所以会……”
“我都明白。”皇甫心言又恢复了甜甜的微笑，“所以不用和我解释，你我早已心灵相通了，不是吗？”
闻言宫泽轶将皇甫心言紧紧搂在胸前：“谢谢你，心心。”
经过宫泽轶无微不至的照顾，皇甫心言很快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摸样。这一天，玥凌突然一反常态地烧了一大桌菜。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居然这么积极。”宫泽轶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总觉得有诈。
“是啊！”皇甫心言边说边尝了一口红烧肉，“味道不错耶！”
“那当然了，虽然比不上大哥的手艺，但是和一般的厨师相比，我还是很厉害的！”玥凌得意洋洋，“你们快吃呀，这些都是我和霂影沨一起做的！”
闻言皇甫心言赶紧吐掉还没有吞下肚的红烧肉：“我大病初愈，不适合吃油腻。”
宫泽轶也马上收回筷子：“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才刚吃过早饭。”
“我有这么可怕吗？”霂影沨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
“好了好了，看你们吓的。”玥凌看着皇甫心言和宫泽轶那夸张的反应忍不住直笑，“放心吧，这些菜全是我一个人做的，霂影沨只是帮我打打下手，切切菜刷刷锅子而已。”
皇甫心言和宫泽轶听玥凌如此说来，顿时一副如释重负的摸样。
“你早说清楚嘛玥凌，我都快饿死了。”皇甫心言边说边大口吃了起来。
“是啊，今天早饭吃的早，我早就饿了。”宫泽轶也立即改变说辞。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霂影沨突然觉得眼前的两个人非常刺眼。
“心心，多吃点。”宫泽轶热情地帮皇甫心言夹着菜。
“轶，你也是。”皇甫心言也同样热情地帮宫泽轶夹菜。
霂影沨真的被当成了耳边风。
“好啦好啦，吃饭吧。”玥凌看着霂影沨那纠结的摸样就觉得好笑，“你不吃，我可不会留给你哦。”
闻言霂影沨叹了口气，捧起碗筷无奈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满满一桌美味丰盛的菜肴就见了底。
“玥凌好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宫泽轶可不觉得玥凌会没事做大餐。
“还是大哥了解我，嘿嘿。”玥凌干笑了几声，“大哥，这个……还是霂影沨你说吧。”
“好吧。”霂影沨点了点头，“我们决定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走啊？”皇甫心言太意外了，“这里山清水秀的，不好吗？”
“是啊，太突然了。”宫泽轶对玥凌的话语相当吃惊，“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想让霂影沨带我去以前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玥凌笑了笑，“反正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嘛。”
“什么宴席不宴席的啊！”皇甫心言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散啊？”
“是啊玥凌。”宫泽轶觉得玥凌有所隐瞒，“你为什么突然在乎起自己的记忆来了？”
“你们都怎么了嘛，又不是一去不回，只是暂时的分别嘛。”玥凌欲盖弥彰的摸样让宫泽轶越发生疑起来。
“尘弈，我知道你心中的疑问，但是我们已经决定了。”霂影沨一脸的认真，“就像小晗说的那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了，哪有一家人说散的！”皇甫心言说着就这么哭了起来，“玥凌，你的记忆真的比家人还重要吗？”
“我……”玥凌说着就这么低下了头。
“好，我明白了，你们想走就走，没人拦你们！”话音未落，皇甫心言就快步跑出了屋子。
“玥凌，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好不好。”宫泽轶知道玥凌绝对不会只是为了要恢复记忆便要离开这个住了那么多年的家的。
“对不起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玥凌的眼眶红红的。
“我是你大哥，你怎么骗得了我呢。”宫泽轶叹了口气，“难道你连大哥都不愿意告诉吗？”
“还是我来说吧。”霂影沨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是为了不连累你们。”
“发生了什么事？”宫泽轶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还记得绝心吗？”霂影沨的一番话让宫泽轶有些意外。
“绝心？他不是一千五百年烟消云散了吗？”宫泽轶皱了皱眉，“你们要走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我也以为他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他真的没死。”
“他没死？！怎么可能！”宫泽轶的心头有着不好的预感，“你和他交过手？”
“也不算是。”霂影沨顿了顿，“他虽然还活着，但是妖力却大不如前。”
“他既然活着，便一定会想方设法恢复妖力，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去趟神界。”宫泽轶微微皱了皱眉。
“大哥，此事就让我们来解决吧，你和心言就好好待在这里。”
“不行！太危险了！如果让你们两个去对付绝心，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宫泽轶立即反对，“靳风，你以为你还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你吗，就凭你现在的法力，随便一个道行高点的妖都可以杀了你。”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玥凌听宫泽轶如此说来，心头有些纳闷，“霂影沨，为什么你从来没说过？”
“你已经失去了千万年的法力，难道你认为你还会是绝心的对手吗？”宫泽轶字字句句都命中要害，“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我不能让玥凌跟着你涉险。”
“大哥，我们已经决定了，不论生死我都会和霂影沨在一起。”玥凌边说便抬头看了霂影沨一眼，“绝心盯上的人是我，如果我留在这里，会连累你和心言。我知道大哥你法力无边，但是心言呢？如果心言出了事情，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玥凌你要想清楚！”
“我和霂影沨都想清楚了。”玥凌对着宫泽轶微微一笑，“大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强留你们也没用。”宫泽轶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想起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玥凌的心中满载着不舍之情。
“那好吧。”宫泽轶说着站起身来，“靳风，你随我来。”话音未落便化作一道白光瞬间飞离而去。
“小晗，我去去就来。”说完，霂影沨便化作白光消失在了玥凌面前。
宫泽轶和霂影沨来到了仙魔神三界的交界处——浑沌山。浑沌山终日被厚厚的云层所包裹，不见天日，没有日夜交替，由于魔界与仙、神两界向来不和，因此长久以来几乎都无人涉及，充满着荒凉和死寂。
“尘弈，到这里来所谓何事？”霂影沨也就只来过一次浑沌山。
“千万年来，这里一直都与世隔绝，可以说这里算是个六界之外的地方。”宫泽轶若有所思，“所以，如果在这里使用比较大的法术，应该不会惊动神界。靳风，你我千万年来一直都是好对手，如果你就这么死于绝心之手，那也会玷污了我的名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霂影沨就是看宫泽轶不顺眼，三句话离不开一个损字。
“既然如此，那就进入正题了。”话音未落，宫泽轶右手置于胸前，默念咒语，强大的法力瞬间凝聚在指尖，受到宫泽轶法力的影响，整个浑沌山开始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原本包裹着浑沌山的厚厚云层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缓缓飘动起来，“靳风，可能会有点粗鲁，你就忍忍吧。”
霂影沨还未反应过来，瞬间就被强大的法力压倒在地，浑身就像被烈火包围一般奇热无比，只见得耀眼的白光瞬间包裹住了霂影沨，顷刻间，整个浑沌山光芒万丈，冲天白光驱散了厚厚的云层。
待光芒散去，霂影沨觉得自己就像刚从刀山火海中出来一般，浑身火烧般的刺痛：“尘弈，你想杀了我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我刚刚动用了逆时间之术，之后你的法力会以比原来快一百倍甚至上千倍的速度恢复。”宫泽轶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是眼神却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虽然如此，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法力，也至少需要几十年。”
“你少跟我来这套。”霂影沨缓缓站起身来，“你借着逆时间之术用天火焚身之术对付我。”
“那又怎么样。”宫泽轶似笑非笑地看了霂影沨一眼，“我只是有点好奇，天火焚身之术能将人、鬼、妖、魔甚至仙烧成灰烬，用来对付神，不知会怎样，今日一试才知道原来对神并没有什么作用嘛。”
“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霂影沨越看宫泽轶越不顺眼，“以前在神界，你我大战过一百零一回，我多胜了你一回，因此你就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否认了。”宫泽轶一副你好笨现在才明白的表情，“等以后你恢复了法力，就没机会在你身上试天火焚身之术了。”
“好，你够狠！”霂影沨恶狠狠地盯着宫泽轶，“等我恢复了全部的法力，我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心心会担心的。”宫泽轶无视霂影沨的存在，一副新好男人的摸样，话音未落便消失在了霂影沨的眼前。
“尘弈，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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