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并不打算解释太多,只是强调自己不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
她很清楚,有些事情解释太多就是在掩饰,反而容易被对方找到借口算计,而且有些事情还不能她自己说太多,否则就失去了该有的效果。要不是萧淑妃与王皇后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而一再找她麻烦的话,她连这样一点点的解释都不想给出的。
现在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和站在薄冰上行走一般,只要稍微不留神都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因此暂时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小心翼翼的了。
“皇上,臣有话说!”许敬宗见明空暂时没有办法应对了,于是走到皇上的跟前启奏着说道,看这架势是要将这践行宴当成朝会了,非要选择在这个事情说一些无关践行宴相关的事情。
“看来许爱卿是将朕给齐妈妈准备的践行宴当成朝会了,好,边吃边说!”皇上虽然不知道许敬宗想说什么,但作为他最忠于他的臣子,他当然没有理由不让许敬宗说话的,可是又不能让齐妈妈饿着肚子听他们说些与齐妈妈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于是他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
“臣以为这次山西省龙门县出现的天外来石的确如昭仪娘娘说的那样,是咱大唐的祥瑞之兆,而从这有凤来仪的字面来看,指的是我大唐外放后从回我朝的女人,而大唐朝有此经历之女子仅有一人,那就是武昭仪娘娘,所以臣斗胆提议皇上应该顺应天意民心晋封武昭仪娘娘!”许敬宗在皇上的面前说了这样一大堆所谓解释有凤来仪的那些废话,最后将重点落在了提议晋封明空上面。
这些个事情玉儿之前看来就是明空策划的,如今见到许敬宗说这番话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明空上次来到永宁殿的时间就说过要当上辰妃的,而且还打算以此事来试探长孙无忌其人是不是可以为她所用,现在看来明空根本就等不及了,所以才会急着在这个时间出手,给大家来了个措手不及,甚至连玉儿都感到有点意外了。
“臣附议!”李义府见许敬宗已经将话给说完了,为了表示他自己的态度于是在许敬宗说完那些话后立刻上前附议着说道,俨然一副帮着许敬宗、帮着明空的模样。
“许大人、李大人,你们对有凤来仪的解释本来就有点牵强附会了,现在又在这齐妈妈的践行宴上面提议晋封媚娘的事情,不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吗?”王皇后听出了许敬宗与李义府说的那些话,于是起身对着他们说道。
这李义府与许敬宗可是明空身边最近的臣子,现在他们两个人借着那个什么陨石上的字做文章,其目的自然是想让明空得到更高的地位,她自然是不乐意让他们的阴谋的程度的,因此她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个吼叫道。
“就是,但凡皇上身边的妃子,有哪一个不是出身高贵的名门望族之家?看看她武昭仪,父亲仅仅是个四品典将,既不是王侯将相之后,武氏家族也并非是什么名门望族,从其家谱上得知,武氏全族仅媚娘生父武士薹当过官,其余皆出于平民,这等身份如何能够担任我大唐皇上妃子之职?”萧淑妃也表示反对着说道。
在这个事情上她与王皇后的观点几乎是一致的,这后宫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大妃嫔仅剩下级别最高的贵妃悬空,皇上要是让明空晋位妃子的话,无疑就是仅次于皇后而高于淑妃的贵妃了,这不管是王皇后还是萧淑妃都不可能答应的事情,所以他们都会千方百计的找明空的麻烦以阻止这个事情的继续。
“臣不敢苟同两位娘娘的这一观点,我大唐取士都是重贤而不在其出身的,试问大唐取士尚且如此,何况后宫妃嫔乎?再说此事乃上天之天意,此举自那是上和天意下顺民心,难道说二位娘娘打算让皇上违背天意民心吗?”许敬宗可是有备而来,自然是想好了所有一切应对的方法,不管王皇后与萧淑妃怎么样反对,几乎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这些事情对于王皇后与萧淑妃之间的威胁有多大,许敬宗当然是明白的,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顺利让他们的计划得到实现的,因此他才会不予余力的先将这两个女人给压下去再说。
“许大人,皇后娘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淑妃娘娘说的那些也是为了大唐的根基稳定而着想,老夫觉得现在晋封武昭仪为妃子似乎不符合祖制!”韩瑗这个时间说道,他也看出来了,这所有的事情就是武昭仪与许敬宗他们设定好的一个局,只是他没有办法找到证据去证明,因此他只能是在这种场合帮着王皇后与萧淑妃说话却并不敢公然与许敬宗他们对立。
“是呀,老夫也觉得这个事情该暂时先放一下,等到朝会时再听听众大臣的意见方可执行!”褚遂良听到这些后也帮着说话了,他很清楚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严峻了,只要是明空他们的计划成功,明空顺利成为贵妃的话,那许敬宗李义府之辈就会更加在朝上得意了,那个时间哪里还会有他们这些老臣的立足之地了。
“褚大人,韩大人,您二位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个事情是上天的指示,是民心的表现,这等大事如果耽误,上天降罪民意颠覆的话,这个责任谁能担当得起?是您韩大人,还是您褚大人?”李义府见韩褚两位大人纷纷起来反对,俨然一副要帮着王皇后与萧淑妃稳住地位的样子,于是出来说话道。
反正现在他与许敬宗大人打着的是天意民心,说起来这两点可是比天还大的事情,任凭韩瑗褚遂良怎么样说,恐怕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李大人说的没有错,先帝太宗皇帝曾告诫众大臣以及王公,说上天意民心如飘荡之江水,而君上与朝廷则如同江水里面漂浮着一叶扁舟,留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至理名言,我等皆是太宗皇上留下的旧臣,似乎没有理由不遵从他老人家的教导吧?”许敬宗与李义府一唱一和,接着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那些话来堵住韩瑗与褚遂良的嘴巴,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国舅大人,您是朝廷支柱,又是国家栋梁,再加上您在朝臣中德高望重,给朕说说您的看法吧!”皇上见许敬宗与李义府两个人将那些老臣弄得无以言对了,却唯独长孙无忌没有说话,于是对着长孙无忌询问道、
长孙无忌因为早上在慎刑司的事情被审讯过,相信到现在依旧是心有余悸,否则遇上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他到现在也不做任何反应的。此刻皇上见到几位大臣因为立明空为妃的事情争执不下,遇上打算先看看长孙无忌的意思,虽然他不一定要听长孙无忌的话,但却不能让长孙无忌就这样置身事外的,否则他就没有办法看清楚这个国舅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因此他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询问长孙无忌,希望得到长孙无忌的回答。
“皇上,老臣在这个事情上没有看法,这只是皇上的家事,老臣似乎不可以干预,一切还得看皇上自己的意思!”长孙无忌已经不怎么想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去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让他对王皇后的所作所为看了个清楚明白,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样帮着王皇后都得不到什么好处,最后为了生存王皇后照样会拿他去当垫背的,因此他才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既不表示自己支持皇上,也不说自己支持王皇后,反正此刻他觉得这王皇后与明空之间的争斗与他没有关系。
“长孙大人……”长孙无忌的这种反应让褚遂良、韩瑗、来济以及柳爽都不能理解,向来他们几个大臣都是共同进退的,如今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就只有韩瑗与褚遂良,而这个长孙无忌却不去过问那些事情,甚至说整个事情就是皇上自己的事,和他们这些朝臣没有关系,这话一出来意味着后果是什么样,相信他们几个不说也能明白,因此他们一个个都诧异的看着长孙无忌,表现得很不理解。
“长孙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的,这册封妃子可不仅仅是皇家的私事,还是会影响到国家安全的国事,你这样放任不管似乎不合乎情理!”来济在长孙无忌的面前说道,他似乎也觉得长孙无忌很不对劲,今天的所有行为都一反常态,就好像是长孙无忌已经反戈一击了一般,让他们大家都没有办法理解。
“来大人,难道说皇上喜欢哪个女人,想册封哪个女人也需要我们过问吗?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什么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