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Theman
桑夏一回房间就给莫里宁打电话：“宁宁！我不开心！”
莫里宁在电话那端冷笑：“你有啥不开心，在海德堡蹭吃蹭喝还愉快吗？”
桑夏：“愉快你个头，累死累活。我打电话是想说，男五号要被项川删掉你知道吗。”
莫里宁在电话那头哀嚎：“不要啊！！我是金粉世家的饭啊！”
“好后悔我签合同的时候放弃改编权……”桑夏后悔道。
“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也不是专职编剧。”莫里宁安慰她，“我看看能不能以出版社的名义联系下剧组。”
一通电话讲完，桑夏心情还是没见好转。
她翻看粉丝留言，看到不少人对扮演金凯斯的易丰充满期待。
“小鲜肉来演我们小金，金粉世家表示期待又支持！”
“金凯斯凯斯凯斯！！帅帅帅！！”
桑夏还从没对自己的书产生过如此深切的干涉欲望。她有点无力，更多的是难过。她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怀疑起自己来，鬼使神差的，她回复了科学家的邮件：
“您也觉得男五号的存在是有违科学依据的么？”
导演组办公室里，烟硝还没有散去。
Afra背对着项川，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就这么想捧红易丰？”项川坐在沙发上，神情疲惫。
“你知道我的家族是怎么打压他的吗？”Afra转过身，直视着项川的眼睛，“就像他们当年对你做的一样。”
项川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并不介意。”
Afra冷笑：“你当真不介意？”她走近项川，把唇靠在他耳边，“要不是路帮你一把，你以为你能有好下场？”
项川肩膀一僵。
“我和路是一类人。他做的，做得到的，我也要做到。”Afra在他的下颌印上唇印，笑的风情万种。
“虽然我认为这整本书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它既然存在了。还是不要让它被改动成另一本更没有必要存在的祸害为好。”
这是桑夏在第二天早上收到的邮件。
对啊！去掉了金凯斯，《玫瑰星云》还能是《玫瑰星云》吗？
她要去找项川！她要告诉他，她这个原作家，绝对不允许为了捧红某个人而去掉一个角色！
当她第N次骑着自行车路过哲学家小道时，路边某个熟悉的身影正冲着电话大发脾气。
“我只说一次，如果你再往这个号码发短信，我会让你无法顺利毕业。”看，就是有人把威胁的话都说的这么坦荡荡。
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招惹这个人了。杜晓苏骑着车，从他身边擦过去。
一只手伸出来抓住她自行车后座，车身猛然顿住，她一个打滑，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挂掉电话，一只手伸出来精准的抓住杜晓苏的自行车后座。
“我这次一个字都没提钱包好不好！”桑夏扭过头气急败坏的嚷道，嚷完后才发觉自己又说了中文。面对这个灰色眼眸酷似亚裔的男人，她总是不自觉就忽略了语言问题。
他看起来并不打算计较，矫健的跳上后座，长腿一伸，用德语命令她：“顺道带我去庄园。”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不对！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她扭头怒视他。
他坐在低矮的后座上，个子竟还那么高。桑夏扭过头去正好对上他的脸，她的额头差点就碰到他的嘴唇。
她吓一跳，连忙扭过头去，不自然的虚张声势：“我，我就当报答你上次无意间帮我一次，从此就两清了知道吗！”
个子高的人真的很重，他的腿那么长，不论放哪里都很不合适。直直的伸开来，和地面不断摩擦。
桑夏的龙头掌的歪歪斜斜，她只好用德语对着后面嚷：“喂喂，我说你能不能再把你的腿抬高点。”
后面没有动静，半响才传来一句，却更像自言自语：“果真不能相信智商低的女人。”
桑夏蹬的气喘吁吁，听到这话怒气冲冲的说：“你智商高有本事你自己骑啊！”
坐在后座的高冷男子冷哼一声，长腿还是往上抬了抬。
一路千辛万苦，桑夏带着他直接蹬到了片场。她在片场附近跳下来，这才想起来问：“你来庄园干什么？”
他从后座上下来，没理会她的问题，掏出手机边拨电话边朝庄园东部走去。
“……”好吧，她想，早猜到是这个结局。
项川看到桑夏在树下摆弄自行车，走过来久违的找她搭话：“你认出路了？”
桑夏伸脚把车停稳：“来回走了一百次了，我又不是路痴，当然认得路啊。”
项川凝视她良久，换了个话题：“你来干什么。”
“导演。”桑夏难得的正色道：“我是想说说关于金凯斯的事情。”
“没什么可说的。”项川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欲走。
“即使是三又木坚决反对也不行吗？”
“昨天已经有爱管闲事的科学家表示了反对，所以男五号已经找了新的人选。”项川皱起眉，“希望我周围的人不要那么麻烦，改来改去，剧组都成什么了。”
科学家？难道说的是那个Doc。Shang？他明明那么讨厌这本小说。
从****堡镇上回来，路德维希一路疾走到主宅，管家查尔斯接过他递过来的休闲外套，替他换上西装。
“老公爵已经等了您四十分钟了。”查尔斯提醒道。
路德维希问：“你通知我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是的，公爵。”查尔斯恭敬的回答。
“唔，骑的真慢……”路德维希自言自语道。
查尔斯小心翼翼的问：“您说什么？”
“没什么。”公爵黑着脸嘱咐，“对了，记得替我把电话号码换掉。换之前给最近那条通话的号码发短信，内容就说我换号了，新号码打上项川的。”他斜眯起眼。
主宅二楼宽大的露台上空空荡荡，一位银发老人斜倚着栏杆站立。
路德维希走近过去。
“听说你让夏川进庄园了。”德国老人开口问道。
“只是让他暂且借用拍摄一部电影。”路德维希回答。
老人眼珠湛蓝：“庄园是外人能进的么？”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答：“公爵，您教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商人，只借用最偏僻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座宅子，却能带来不小的收益。作为一个商人来说，不划算么？”
老人冷笑一声：“可我怎么听说你为了换一个演员支付了大量赔偿？”
路德维希说：“可能我突然又觉得，比起利益来说，还是路德维希家族的名声更重要。”
老人声色俱厉：“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吧？”
女人？路德维希简直要发笑，他在这世上，最不相信的，一是爱情，二是女人。作为严谨的科学家，他一向认为，爱情只是多巴胺和血清胺分泌过多导致的无聊产物，而血清胺会让人头脑发昏，难辨是非轻重。所以如果婚姻可以拿来作筹码，他也无所谓。更何况，他对低智商短腿的女人一向不感兴趣。
老人说：“既然如此，我给你安排的婚约对象你应该也没有异议。”
“智商高腿不短就可以，随意安排，公爵。”路德维希答，“最好还能安静点。”
老公爵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比你父亲强。我挑选的劳伦茨家的淑女，你就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