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言语间,座上那位阴着脸看着离沐祉宁越来越近的方莫染,而不远处那位看沐祉宁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宋绮罗蹙着一双柳眉,看着眼前那副画面,这大晋朝的年轻官员都疯了么?明知道沐祉宁是断袖还往上凑,如此饥渴的自荐枕席,果真是……道德沦丧啊!
不知不觉,宴会已过半,表演也快差不多结束了,江氏侧过身对着正看着台下的皇帝,小声询问。
“皇儿,这众多名媛千金里可有中眼缘的?”
“母后,这场宴会让您费心了,朕在这么多女子中,只钟情于一人。”
沈徽衍这句话无疑让江氏喜上梢头,对一人钟情也好比一个也看不上的好吧!
“不知皇儿看中的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江氏不禁有些期盼,在她的心里最希望的不过是自家侄女能入主后宫,即使不是,她也能想办法让那宝座属于她。
“丞相府沐祉宁。”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让江氏瞬间失色:“怎么会是她?怎么能是她。”
沈徽衍不解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事物。
“且不说别的,沐祉宁单是男子这一条你就没有办法让百官同意,更何况女扮男装入朝堂为官这可是违反了大晋朝纲的事情,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是怎么知道沐祉宁她是女子的?”沈徽衍别的都没听进去,唯独这一句不得不说让他一惊。
江氏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将沐祉宁是个女子的这事情说了出来,可也因此计上心头。
“陛下,想必百官还不知道这大晋的丞相是个女子吧!若是大家都知道了,你想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江氏也瞬间恢复了气势。
“母后,您在逼朕?”
沈徽衍在对于沐祉宁的事情上向来都是犹如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担惊受怕。
“陛下说笑了,哀家怎么会逼你呢,哀家只不过是想早点抱孙子,想陛下早些为皇室开枝散叶罢了。”
江氏笑的一脸无害,说的话也句句在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论在什么时候,这都是占理的。
“母后,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舅舅最近在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您说,和沐相是女子的事情比起来,哪件更严重些?”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估摸着就是这般了吧。
“你……”
江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弟弟做得那些混账事情,她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只有在逾距了的时候她才会警告一声,如今沈徽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她,为的不过是逼她不要拿沐祉宁来威胁他,不要以皇嗣为借口将江喻弄进宫。
一时间二人皆无声,台下歌舞渐退。
一道倩影由远及近,行至阶梯前缓缓跪下,清丽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承天台。
“陛下,平西候之女宋绮罗请求陛下为臣女赐婚。”
两旁坐席传出一片唏嘘,众人看了看跪在殿前的宋绮罗,又看了看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的平西候,私下一片议论声。
自古以来女子自己请求赐婚的不多,偏生它大晋还真是万年出了这么一个。
沈徽衍不知道宋绮罗和沐祉宁两人之间发生的这么一段,语气尚和蔼:“不知郡主想朕为你和哪位好儿郎赐婚啊!”
“大晋丞相,沐祉宁。”
咣的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随之来而,在场所有人,有看戏的,有佩服宋绮罗勇气可嘉的,也有……看沐祉宁如何反应的。
沐祉宁持杯的手在听见宋绮罗口中的话时,不由得一松,白瓷做的杯子就呈抛物线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