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姐姐，你怎么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艾虎约了邓氏三姐妹和难得回京的狄婷出来玩，去的正是白玉堂以前常常带她来的怡红院。二楼的雅间里，艾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身边漫不经心饮茶的邓秋问道。
“我和你一样，自小跟着云叔浪迹江湖，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哪像那三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一来就不见了人影？“邓秋嗤笑一声，看着艾虎身边的展昭，唇边勾起一抹戏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展大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和你一样，不放心。”
“这倒是，这四个人加起来，天知道能惹出多大的麻烦，要是不看着点，最后麻烦的还是我们。”邓秋撇撇嘴，极为轻蔑的看一眼艾虎，说罢还摇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错！“展昭点点头，深以为然。
“喂！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我们有那么爱闯祸吗？”艾虎很郁闷，这两个人素来不和，在取笑自己这件事却有着惊人的默契，偏偏艾虎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一个她打不过，另外一个.估计也打不过。
“不是你们，是你，不过没关系，万事有我。“展昭押下一口茶，揉揉艾虎的额头柔声道。
“你.”艾虎快要被气死了，偏偏邓秋还要在一旁不冷不热的添上一句“真不知道以你这样的性子，以前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艾虎皱着一张脸，小拳头被捏的咯咯作响，最后气得掀起幕帘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展昭不放心的叮咛“小心点，最好别闯祸，不过就算闯了也没关系。”话音刚落，邓秋的声音又起“展昭，你这个护妻狂魔，能不能有点原则？”
艾虎快步走下楼梯，刚刚松了口起，就见宝林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拉起艾虎转身就走，艾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便看见后院中，湘湘和狄婷和一黑衣男子激战正酣。
“刚刚我们逛到这里，正好撞见他在杀人，他还想杀我们灭口，狄婷和二姐就叫我马上去找你。“
“去找展大哥。“艾虎脸色一变，拔出断刀飞身而出。
多了艾虎的加入，三人很快便占了上风，眼见艾虎应对的游刃有余，狄婷湘湘双双收了剑，站在一旁围观，展昭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艾虎将那名男子制服。
“他是什么人？和死者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杀他？“艾虎和展昭对视一眼，将手中的断刀架在那位黑衣的男子的脖子上冷声问道。
“反正都是一死，我又何必要告诉你？“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显然并未将艾虎放在眼里。
说话间，狄婷和湘湘以将地下的那具死尸翻了过来，月光照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正好印入艾虎眼中。艾虎看着那张脸，脑海顿时一阵轰鸣，握着断刀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被艾虎制住的男子见艾虎发愣，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着艾虎的后心捅去。
“艾虎.“
展昭见艾虎发愣，正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何时出现在艾虎身后的邓秋突然发出一声怒喝，下一秒，发呆中的艾虎迅速的被拉回现实，一个闪身堪堪避过后心，饶是如此，依旧准确无误的刺穿了艾虎的肩膀。
黑衣男子眼见一招失手，面色沉了沉，随即毫不犹豫的咬破了口中隐藏的毒囊，此刻展昭等人心中只有艾虎的安全又哪里顾得上他？等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看过尸身，展昭脸色难看的看向艾虎，张了张嘴，责备的话却再也说不口，只见艾虎跪在地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有豆大的泪落下，那张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那是风婆婆的脸。
艾虎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张和风婆婆智化一模一样的脸，心中其实从未愈合的伤口被人狠狠撕开，十二年来，就是这张脸，陪伴她度过人生中那些最为艰难的日子，也是这张脸，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想报仇，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和手上的这把断刀。虽然后来身份被拆穿，智化便再也没有用过这张脸，可是十二年的陪伴，艾虎又怎么会忘记？
展昭顺着艾虎的眼光望去，顿时面如土色，智化的这张脸，他也只见过一次，十二年的养育授业，智化又是艾虎亲手所杀，可想而知艾虎此刻心中的震惊和内疚了。
上前将瑟瑟发抖的艾虎揽入怀中，夜色下，展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莫熙然，我一定会让你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