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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通天

列支敦士登地处西欧阿尔卑斯山脚下,气温终年不超过二十度,多云天气为主。虽然环境优美,气候宜人,却不是个适合修炼的地方。王岩在第一天中午尝试了吸取阳气时,发现这里的阳气含量十分之低;到了夜间,却有着浓厚的阴气。这种情况可能是地理及气候因素造成的。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吸血鬼体内的所谓力量,和自己的阴气十分相似,只怕这也是约翰?亚当当时选择这个地方建国的原因。

本能上,王岩是对修炼阴气这个法门十分排斥的,不仅是先入为主的修炼了阳气,更有自己在梦境世界中被困十几天的阴影存在。虽然不确定,但是王岩的直觉,已经将那次事故归因于最初的那一缕阴气入体。此外,他虽然二十多年都将自己置于阴暗之中,但内心之中却是向往着光明的,只不过自己没有对应的资本去享受那些光线,只能用阴影包裹自己,免得受到来自阴影中的伤害。因此自从得到借助太阳修炼的法诀,他心中那隐藏的渴望开始抬头,希望在光明中变强。然而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在一个适宜吸血鬼生活的国度中修炼光明法术,不论是人的环境还是自然环境,只怕都是不现实的。

今天难得又是一个晴朗多云的天气,柔和的光线照射在王岩的脸上,有些刺痛。低头看着手指上那枚遮阳戒指,不得不承认吸血鬼是一个在艺术上很有造诣的种族——银白色的指环通体用花体刻着不知是什么文字的符文,顶端是一只合上翅膀的蝙蝠,虽然细小却栩栩如生,翅膀合上的位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眼睛也是用两颗红宝石镶嵌而成,精致中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王岩还没习惯自己的吸血鬼身份,虽然自己以前眼睛有点畏光,稍微光亮点的地方他都只能眯着眼睛,却没有感受过这种刺痛。这几天维尼斯不停的灌输着吸血鬼的好处,试图让王岩感到一些归属感,也不停的拿出其他年份的血酒来诱惑王岩,试图从饮食上慢慢将王岩同化。王岩却不为所动,只是忍受着胃中灼烧的饥饿感,静静的等着沈鸳的归来。

“明天,明天她就回来了吧。我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中国去!”王岩捏紧拳头,丝毫不考虑回国之后的日子怎么过。

小心翼翼的尝试着睡去,再醒来,这次再没有了屏障,这让王岩修炼《三味真火诀》又有了希望,随口给维尼斯说了句困了要睡觉,别去打扰,王岩便开始进入梦境世界。

望着王岩急匆匆去睡觉的背影,维尼斯觉得很不平常,他从没见过这么不平常的新生儿——王岩对血液不渴求,对充满诱惑的血酒不为所动,好像理智完全克制了本能。对新得到的力量,也没有如以往的新人那样毛手毛脚的去感受,虽然他那天爆发的力量,甚至超过了活了两百多年的自己。最重要的一点,吸血鬼其实不是很容易感到疲倦的,沉睡只是躲避阳光的时候,一种降低消耗的方法。这个“不容易”的时间跨度,是以星期来计算的。

不过虽然觉得怪异,维尼斯却并不担心,王岩的弱点很明显——沈鸳。想想接近二十天的洗脑训练几乎快要完成了,维尼斯对于掌握王岩信心满满。况且,唯一重要的只有沈鸳,王岩并不重要,不是么?维尼斯无声的咧开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刺眼的阳光,古典的建筑,明艳的翠绿,王岩又来到了梦境世界。时间看起来是午后,烈日下没什么人在庭院中走动,聒噪的知了不知倦怠的鸣叫着,华明接替了自己以前的工作,手中拿着抹布,靠在廊亭的柱子上偷懒午睡。王岩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将院门锁起,熟练的将那昆仑天晶的放大镜,放在上次搭成的支架上,开始修炼。

大概是有过足太阳膀胱经的修炼经验了,大概是今天的阳光特别强烈。两个时辰下来,王岩一气呵成的将睛明、攒竹、眉冲、曲差、五处、承光这六个穴道都用昆仑天晶转换过的墨绿色阳气给填满了。再往下,却发现下一处穴道,所谓通天穴,是位于头顶离百会很近的一个穴道,也是《三味真火诀》中一个阶段性的穴道点。

通天靠近百会,因此也具有一部分吸收日光的能力,修炼到这个地步,体内阳气会和体外的阳气在通天穴处,形成共鸣。在低消耗的情况下,完全不需要打坐补充阳气。同时,也因为这个特性,阳气有了一定的量以后,便可以放出体外,形成高热的气息,修炼至深处用这种气息融金化铁毫无问题。

运起闲云子法诀中记载的阳气外放的法门,体内阳气顺着足太阳膀胱经一路逆转,冲击到睛明穴。王岩只觉得一种强大的力量袭来,撑得睛明穴的位置鼓鼓囊囊的,直欲喷薄而出。咬牙忍住疼痛,运起法诀中最后一步,只见王岩眼中泛起绿色的光芒,经过几秒的积累后,骤然射出两道三尺绿芒!

视线中净是绿色,眼前的空气因为高温而变得有一些扭曲,如沸腾的岩浆般上下滚动。“成了!”

王岩很好奇自己发出的这光线到底有多强,于是他很作死的坐在支架下转动脑袋,将其对准了支架的一脚,一颗杯口粗的木棍。

只听得滋啦一声,木棍应声而断,断口处附着的绿色火焰,因为木材的燃烧而逐渐变成橘黄。而失去支撑的支架,摇摇晃晃的便砸到了他的头上。这一下吓了他一跳,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却忘记了收功,逐渐变弱的绿芒还是将其他几根木棍都烧着了。

四面都是倒下的燃烧木棍,向他的身上倒去。王岩更是吓得不行,赶忙四肢着地狗爬式奔了出去。定下神来,却见身上这件预支了一个月工钱买的长衫,已经被烧出一个个小洞,有几处地方还沾着小小的火苗。

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脱衣服狂踩之后,终于将火苗给灭了下去,新衣服却已经千疮百孔,还印满了王岩自己的脚印,只留下一个穿着白色内衣的胖子站在院中凌乱。

“X,我的衣服!”一时骚包穿上没有换,却没想到修炼还能修出火来,这下可好,两个月的薪水打了水漂了。

“死胖子!在没,小姐找你啊”砰砰的拍门声传来,华玥那个小丫头正在外面大力拍门。

王岩大窘,好不容易田糖终于要找自己了,自己花大钱买来装文化人的长衫,却被自己给整坏了。赶忙收起昆仑天晶,回屋套了一件家丁短衫,便赶紧跑过来开门了。

“大白天的你插什么门啊?咦,你院子里怎么生了一堆火?”

“啊,那个,那个...啊烤鸡翅膀,我最爱吃。”想起星爷的台词,王岩立马照搬了过来。

“你还会烤鸡翅膀啊?”华玥好奇的看着王岩,“不对啊,你鸡翅膀呢?”

“别说了,这个只是晚上生火不方便,所以我白天先把火堆给生起来...小姐肯定等急了吧?咱们快去见小姐”一边整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小跑,两人来到了书房。

一个多星期,对于经常挂念着田糖的王岩来说,是很长一段时间了。好久不见田糖,她还是那么娴静,只是偶尔和王岩对视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好像对他藏着什么似的。屏退了华玥之后,田糖开口道。

“你怎么又穿这个,这个是给下人穿的。你穿书生长衫就是了,不然有点有失体统。”田糖有些局促,很反常的关心起了王岩的装束。

王岩哪里有过这种待遇,有人说胖子认真起来就像是在生气,胖子穿什么都像厨子,胖子...这么多年来,田糖从来没关注过王岩的样子,此刻忽然这么一说,王岩眼泪都快下来了。

“呃,我想上次可能失言过重,惊扰了小姐,最近一直在闭门思过,今天穿家丁衣服来算是负荆请罪,小姐如果还是生气就把我贬回家丁吧!”

“上次你给我说的,民智、变革、家天下、阶级矛盾,我尚未完全明白,你今天就单独给我一个人细细的讲一下吧。”

复述一遍当日的话,对王岩来说并不困难,甚至他那日回来之后,自己也更加细化的思考了这些问题。因此这一次复述,王岩的思路更加清晰,对于社会矛盾的分析和论述更加有条理。不时还取下毛笔,在案几上的白纸上,画出一张张解释图给田糖看。

说了半个多时辰,王岩总算是说完了也解释完了,却听得书房里间传来几声掌声,“说的好!”

只见里间走出一个五十多岁颤巍巍的男人,田糖见了,马上过去搀扶着。

“爹!你身体不好,别频繁走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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