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只是在外面阳光四射的时候,这里才安静的就像是普通的房子。在昨晚答应阿沁帮她探查这里的秘密之后,他才得以休息,那女人实在太能折腾了。
据阿沁说,整栋小楼闹鬼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执念太重,不愿意离开此地。不过跟敖鸥的猜想有些出入,这里的确是一百多年前一个军阀送给心爱女人的房子,看这地势是想要金屋藏娇。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这个阵法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形成了。
历史悠久的地方总会蕴含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东区尽管已经翻修好几遍了,但不得不说它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历来都居住着一些有能力的大腕。
外面阳光绚烂,敖鸥伸了个懒腰,打开后门走了出去。后门曾经是一个小型的花园,依稀还能辨认几个零星的假山石壁,现在却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园,不过毕竟已经过去一百年了,要不是人家弄成菜园,指不定就是杂草丛生了。
再说,看着这些绿油油的蔬菜,敖鸥忽然有种莫名升腾而出的安宁感。
“诶,大叔,早啊!”对面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敖鸥脸一黑,转过脖子赫然看见隔壁的那个小女孩。现在这个时间,这小姑娘应该刚刚放暑假,这个时候正拿着菜篮子弯着腰除草呢!
真是个勤快的小姑娘,尽管如此,敖鸥还是觉得自己被称之为大叔阴影面太大。
看着新搬来的大叔根本不愿意搭理自己,那小姑娘也不难过,反而十分自然的扯下来一根水嫩嫩的黄瓜,如同小鹿般蹦蹦跳跳的朝着敖鸥走来。
“大叔,尝尝吧,我自己种的,味道可好了!”小姑娘一笑,眼睛就眯成月牙,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头发梳在后面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青春的活力。
敖鸥愣了愣,眼睛落到她递过来的黄瓜上面,心里的滋味有些奇怪。这是,来自邻居的馈赠?昨晚的蜡烛,还有今天的黄瓜?
看着敖鸥并没有接过去,小女孩总算是明白面前的大叔也许并不喜欢黄瓜,表情有些失落。这个表情落到敖鸥的眼里,他的手微动,没等大脑做出判断,居然已经伸了过去。
眼看着大叔接过黄瓜,小姑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让敖鸥微微一顿,悄悄退回了房檐的阴影地带。果然那种光明,就算触碰起来,也让人觉得罪恶。
敖鸥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明白,不接触不牵绊才是最好的距离。
“我叫唐果,你叫我果果就好了。这个地方我很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问我就好。”小姑娘很热情,似乎并没有将敖鸥刻意的拖开距离记在心上。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说,敖鸥心中一动,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建筑物问道:“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啊?”小姑娘脸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认真看向敖鸥:“大叔,那是一个废弃的炮楼,以前关押战犯的地方。你如果没事的话,千万不要去那里!”
看着小姑娘讳忌莫深的样子,敖鸥的眸子深了深。不远处那栋建筑物是阿沁指给他看的,他们今晚就要去探一探,而这个小姑娘的样子,似乎是知道点什么。
“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打算去看看。”敖鸥对于套小姑娘的话是丝毫不脸红,毕竟面前这个女孩似乎要良善的多,而阿沁那个女人大概会不着痕迹的坑死他。
唐果一听敖鸥要去那个旧炮楼,小脸煞白,慌忙丢下手中的篮子跳到敖鸥这边的走廊,拦住他:“大叔,你千万不能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闹……闹鬼!”
“我住的地方,不是也闹鬼么?”敖鸥低低笑着,居然也有几分邻家大叔的良善模样。本来略显阳光的脸和魁梧的身材,少了刚才的几分不近人情。
唐果咬了咬牙,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神秘地凑上前,声音低低道:“不一样的大叔,你这里的鬼是个姐姐,她从来不吓唬我。可是那里,炮楼那里的鬼……他们会杀人的!”
“你知道?”敖鸥脸色沉了下来,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女孩:“你能看见鬼?”
“我如果说能,你会觉得我在撒谎吗?”唐果抿着唇,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大叔,心中有些忐忑。
“你叫唐果是吧?”敖鸥忽然岔过话题,“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外面太危险,晚上记得关好门。”敖鸥隐晦的提醒一番,随后也不管身后的女孩想什么,转身就走。
唐果是个聪明孩子,一看大叔要走,就猜到他说的意思是不要让自己多管闲事。“大叔,你是要去那个地方吗?”
可惜敖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毫不犹豫的关上了后门。
小姑娘的提醒只是个插曲,对于敖鸥来说,他还真没有怕过什么。既然阿沁点名要去那个地方,就说明那里有她要的东西,虽然敖鸥很不待见阿沁曾经的欺骗和捉弄,但是毕竟有过救命之恩,他敖鸥既然答应帮她修魂,就一定会做到。
他敖鸥,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家里没有个女人,敖鸥吃得很心塞。他以前除了打拳就是打拳,对于做饭的事情简直就一窍不通,最多能下一碗鸡蛋面,吃的次数多了就越发痛苦起来。
吃完饭后,敖鸥盯着桌子上那根嫩绿的黄瓜,若有所思。那个小女孩居然能够看见鬼,难怪会住在这种地方,只是她如此忌讳旧炮楼,看起来那里的确有很大的问题啊。
壁炉上的风铃几乎静止,下面放置着铜镜,此时安静无比。
于此同时,铜镜里面就要热闹多了。阿沁很大方的让出一部分位置,让柳玉也住了进来,两个女人性格不一样,不过倒也安稳。
瞅着身边一言不发的柳玉,阿沁咬了咬牙:“我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ps:黄瓜什么的,我小喜可是纯洁良善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