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里掺杂水蛇的毒液,浑浊又恶心。
韩沐泽单手扶起我,把我的手搭在右肩,动作轻柔得甚至有一瞬错觉,他不是他。
“你,还好么?”见我目光空洞,他的眼神也暗淡下来。
他搀扶我,脚步与平日比明显慢了许多。
“宝,宝藏……”我的脸色惨白,嘴唇打颤,沙哑的声音从齿缝中蹦出。
他略带歉意背起我,喉结上下滚动,连开了几次口,都没发声。
他皮肤温度很高,却无法融化我一丝一毫的怯意。
我紧贴他的背,能感觉他心脏强劲有力跳动着,出奇的正常。
“扑通”他趟进水里,一时之间水花四起。
“哗……”大手捞起木箱,动作连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清流从木箱里淌出,荡漾开水波,
少许又恢复了岑寂。
木箱镶嵌银边,镀金的浮雕。看样子是花大手笔制作的。
“轰……”似乎触及到什么机关,悬挂在洞壁的彩灯眨眼便全部熄灭。
山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浓烟弥漫。
在脚下萦绕,缥缈如纱。
“咳咳”我被烟呛得轻咳。
手电筒还保留微亮状态,说不出口的诡异感。
韩沐泽别过脸,绿眸深深盯着我,脸色有点难看。
阳光透过叠加的竹叶照射进来,落在洞内地上一片明朗。
洞壁开了一扇通往外界的门!
眼前豁然开朗。
暖光映射点点光斑,橙色的余晖和青色的翠竹呼应,美得不像话。
出口是一片竹林。
竹竿,竹笋,竹叶,层次分明,绿色的海浪波动,笼罩住夕阳,也笼罩住我的心。
阵阵微风捶打我的身体,鹧鸪空灵的嗓音回响在耳边。
快步穿过竹林,我们回到了熟悉的半山腰。
一个瘦弱身影背对我们在歪脖树旁时不时向谷底望去,背包压着老树粗壮突出土壤的藤根。
只凭远处模糊背影,我也知道这人正是顾予晗。
“予晗”我唤了一声,人影一颤,脚步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响,
“筱曦,你是怎么了?”她伸出手扶摸我脸颊,眼里噙满担忧。
“她被水蛇吓到了”韩沐泽将怀里木箱放到地上,又让我倚仗歪脖树而坐。
他转身撕扯背包拉链,从因用力过猛而变形的背包翻出药瓶。示意我服下。
予晗则贴心打开保温杯,若隐若现的白气冒出。吹凉后才递到我嘴边。
我低头,唇瓣有些干裂发白,面容憔悴,很狼狈。
“泽,筱曦我来照顾就好,你快去找副社长吧”她皱起柳眉,攥紧手机。
“副社长怎么了?”我的脸稍微恢复了血色,低声问道。
“他失踪了”韩沐泽的话不带任何温度。
他抬脚,刚准备踏上寻找副社长的旅程……
“等一下,有金属探测仪,副社长应该带了手机吧,这样就能尽快找到了。”
顾予晗柔声提醒。
猛然,韩沐泽前脚刚好踩到长条金属。
“……”
一时间鸦雀无声。
韩沐泽一脸窘迫,金属探测仪就这样提早光荣牺牲了。
韩沐泽面部抽动一下,随即淡淡说道。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话落悄然离开。
骨子里的傲气,可就是这种高傲,让我捉摸不透。
眼前的雾谷,如同一条溢满奶浆的河流。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晚风吹散草木幽香。
临近落日,身体的细胞松弛下来。
我抬头,拧眉,目光撇向顾予晗,“予晗,你说……韩沐泽是什么样的人?”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场景,第二遍说出口。
“他?他人很好,吉他很棒啊,还有他很喜欢讲冷笑话,面瘫的时候很可爱,听说他每天都会为了锻炼肌肉去健身……。”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语气冷淡
“……”她用余光偷瞄我一眼,疑惑地歪着脑袋。
“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点关于推理社的事情”我抿嘴一笑缓解了暂时的尴尬。
“推理社是在我们维也纳很出名的社团,每个社员入社都会有一次考验,入社的门槛很奇怪,换句话说历代社长选人都没有规律”她笑了,似乎很自豪。
“那么韩沐泽都选了谁?”
“据我所知,他只选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