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师父真的好抠门,这种鬼天气也不把空调装上。一个破破烂烂的坐式电扇吹呀吹的,越吹越热!”傅明一个人在卧室里发闷气,司长虹和端木莲月去燕雀山避暑了,丢下他一个人,还煞有介事地恐吓他不把功夫练好就等着被收拾,“切,谁敢收拾我,也不照照自己的尊容!”
当初以为伏魔拳最难练,结果最难练的却是——裂狱腿,傅明现在连一块5个平方的实心钢板都踩不破,还裂什么狱啊!听司长虹说他称霸江湖的岁月,曾把一个仇家小区的标志性石刻踢得粉碎!
“很久都没有见到怡洁了,好想念她啊!”傅明摇起一把鹅毛扇想着。“先给她打个电话吧!”傅明自言自语的说着。
电话铃声响了十几次,“对不起,您呼叫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傅明气得把手机摔在了地上,“搞什么飞机,老子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么久了打个电话还不接,不接就永远都不要接了!”
“你的选择没有错,是我欠你……”铃声响起,傅明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捡起手机放在耳边:“喂,是谁呀?”
“明,是我。”电话那头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传来。
“洁儿,你过得还好吧!刚才的电话你没有接到,是不是很忙啊?”傅明试探着问。
怡洁没有感觉到傅明话里带有刺儿,想当然的回答:“我过得还好啊!就是你,快一年了也没个消息的。”
傅明不好意思对着怡洁发作了,“洁儿,那你想不想我呢?”
“想,当然想啊!情书都写了好几封,又不知道往哪儿寄,只好留下来喽。”怡洁随手拿起桌上一张微微发黄的信纸,认真地回忆着什么。
傅明起了兴,“那你念给我听好不好?”
怡洁嘟了嘟嘴:“不想念,我为了寄信还亲自去过两个地方,结果带给我的只有无比的惆怅。”
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再看看手表——六点四十九分,“明,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有空再聊吧!”
“有什么事能比我还重要吗?”傅明有些生气地问,听到的却是对方挂掉电话的声音。
傅明又忍不住想摔手机,看着有了丝丝裂痕的外壳,“算了吧!好好爱惜它,坏掉就惨了。”坐在床边沉思了好一会儿,“落花有意,留水无情。洁儿这次好冷淡,以前都好粘我的,是不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她不爱我了?”
“算了,再练几天功,抽个时间去找找梁龙吧!”
三天过后,傅明打算下山消谴一下,他去海凤酒吧找以前的朋友。在酒吧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让服务生送来大不列颠红酒和小洋人鸡尾酒各一瓶,然后默默地注视着吧台公主。
公主清秀的脸蛋上画着艳丽的妆容:橘黄色的留海下有双神气十足的眼睛,傅明为她涂睫毛膏的技术点了个赞。天生丽质的脸蛋应该没有打妆,不过琼鼻下的红唇格外摄人心魄。
公主尖叫着快要哭了,门口的保安看着汉子的举动,挺负责地叫来几个同伙一起去收拾汉子。
一个高瘦的保安用电棒击在了汉子腰上,汉子急忙跳起身来:“龟孙子,吃熊心豹子胆啦!敢电你爷爷!”
高瘦保安冷笑到:“电的就是你!欺负公主就是这个下场,兄弟们把这个醉汉抬到大街上去。”
他的话刚说完,几个保安就准备动手,在汉子转身的那一刻傅明好不惊讶,这个人是——梁龙!
傅明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被人欺负呢?他连忙赶上去,伏魔拳一出,三分钟就让所有要扔梁龙出去的保安瘫软在地。
有个保安挣扎着想起来,傅明愤怒地眼神让他不敢动作。拿起刚才搁在吧台上边的酒一口喷在梁龙脸上:“龙哥,醒醒!不然要被别人当老鼠了!”
迷迷糊糊的梁龙还没认出傅明。“老鼠,哪里来的老鼠?”
傅明抚起梁龙笑着对一众保安解释:“各位大哥,不要见怪。这是我的兄弟,酒量不太好,闹出了笑话,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一个矮矮胖胖的保安听到傅明的话后很无语:“你都这样说了,不包涵还能咬他两口吗?”
把梁龙扶到角落时,梁龙端坐了几分钟,用力揉了揉眼睛:“傅明,真的是你小子,想你想得好苦啊!”说着就想拥抱傅明。
傅明浅笑着:“龙哥,我也想你。”把刚才的鸡尾酒抛到一旁后,“服务生,换两个干净的杯子,再来一瓶北极红酒。”
酒送到的时候,傅明仔细看了看服务生,“公主,怎么是你呀?好好的吧台不守,来给我们送酒,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咱们龙哥啊?”
公主白净的俏脸上顿时起了迷人的红晕,在酒吧灯光的衬托下格外引人注目。“帅哥别说笑了,你这瓶北极红酒是我费了些功夫才找到的,一般人都不喝这种,是最后一瓶了。”
和梁龙干了杯大不列颠红酒,傅明认真地问:“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司倩,一个温柔玲珑的女子。很高兴认识你们!”
梁龙到是一点也没有刚才醉酒的尴尬:“妹妹,有兴趣就和我们坐下来聊一下?”
司倩挨着傅明坐下了,傅明亲切地问:“司倩,你到这边工作多久了?”
一只手支着下巴的司倩平静地回答:“半年多吧。请不要司倩、司倩地叫我,太生份!要不你叫我小倩或者倩倩,实在不行就叫妹妹!”
“嗯,倩倩。你多大了?”
司倩犹疑了一会儿,“十六,家里没钱只好出来打工喽!”
傅明颇有感慨地说:“我和龙哥都比你大,就认你当妹妹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绝对不会再有谁敢欺负你了。”
这时候梁龙有些不好意:“那个——妹妹啊,刚才的事你不要记挂在心上,哥哥我酒量不好才会那样的,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我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司倩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梁龙一番,“嗯,妹妹看得出来,龙哥的确是条汉子。”
傅明偷偷地笑了一下梁龙,不过神经大条的梁龙似乎没有听出司倩话里藏着的意思。
“龙哥,你怎么穿这身就进来喝酒了?”司倩疑惑着看向梁龙。
梁龙辛酸地说:“龙哥没办法啊!家里不可能给我钱是混日子的,这不,才搬完几块砖头,看见你们这儿挺热闹的,就凑进来了。”
傅明接着问:“龙哥,你跑去搬砖头啊?怎么不给兄弟说说呢?”
“小明啊,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说放寒假一起去削了黎东那个老不死的,结果你电话里说是一场误会就没去。这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都不约我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的同时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哩!”
“哪有?哪有?我傅明拍着胸膛保证没有忘记你,这其中的事一言难尽,有空再给你说,好不好?”
梁龙猛地喝完一杯酒:“好!对了,妹子,你也喝点吧!”
司倩摇了摇头:“这酒太烈,我不敢喝。”傅明给梁龙满上一杯酒后,举起杯子:“龙哥,别管她,咱俩干!”
“对,干!”
回家的路上,傅明拉着司倩的手,“倩倩,我喜欢你。”梁龙可不愿意当电灯泡,他着急的说:“傅明,你别在龙哥面前卿卿我我的,看着别扭!”然后他走到一辆豪华摩托车前,“两位,上路吧!”
傅明松开了司倩的手,走到梁龙身旁:“梁龙,你行不行?待会儿别把兄弟往黄泉路上带啊!”
梁龙笑了笑:“你还不相信我?说吧,咱俩兄弟有多少年了?”
傅明没有回答他的话,吹了吹口哨:“倩倩,快过来,我们送你回家!”
司倩走过来的时候,傅明推开了梁龙。“兄弟,车钥匙给我!”态度强硬得很。
梁龙本来想发作,打算把傅明有女朋友的老底揭穿,但是他没有。他不是那种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的人,更不会为了利益破坏兄弟感情!
傅明感受到夜风温柔的抚摸,酒意全无。“在你辉煌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傅明唱起了这首校园广播里经常播放的歌,期待他和梁龙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
梁龙回家以后,傅明和司倩走着回到了公寓。
司倩有些泄气地坐到沙发上:“看来你真的把我给忘了。”
傅明这下更懵了:“这句话从哪里说起呢?你和我萍水相逢,又何谈忘记与否?”他的气似乎还没有消,“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我就不会让你跟着我回家!”
司倩也不愿意服输了:“那好,你把门打开,我回家去!”
傅明真的把门打开了,司倩在门口伤心地抛下一句话:“既然你忘了那年给你水晶糖,并一直萌萌地喊你‘哥哥’的小女孩,那就让我永远消失在黑夜里吧!”
脑袋有点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哥哥,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穿着一身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关心地问。那时的傅明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小天使,他站起了身子想离开。
“给——”小女孩递了一颗水晶糖在他手里,“哥哥不要哭,吃了这颗糖就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会再掉眼泪了哦。”当时的他接过小女孩手中的心型图案糖衣水晶糖,轻轻地剥开糖衣把水晶糖送进嘴里:好甜好甜……他没有留过一滴眼泪直到那件事发生。
“是你——”这个时候傅明想起了女孩,可是女孩已经冲了出去。深夜了,傅明不该让司倩一个女孩家走夜路,他施展轻功就快追上了司倩。
“倩倩,站住!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忘掉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司倩还是没有停住脚步,空气里传来她哭泣的声音:“不,我不原谅你!”
吱~~~兹~~~对面传来车子急刹的声音“倩倩!”
傅明急速过去叫停了车子:“怎么开车的,没有长眼睛吗?看不到有人是不是?!”他抱起昏迷的司倩说。
司机下了车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傅明悲愤地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能醒过来吗?!”他一把扯住司机的领子,“今天我不管你这车原本要开向哪里,反正你得把人给我送到医院,确保她还活着并且付完了医药费才准走!”
“小兄弟,我是外地人,急着赶回家里去。你看……”傅明不容分说“啪”地一声打在司机脸上,“不要乱叫,谁是你的兄弟!别说你赶着回家,就是你亲爹死了也得给我把她送去医院。不送的话我马上叫警察来,让你把牢底坐穿!”
撒谎的司机又气又怕,只好妥协:“好吧,医院在哪里?我马上就把车开往医院!”上了车后,傅明用一把锃亮的匕首抵住司机的肥厚的脖子,“告诉你,莫要耍花招,不然我的这个朋友可不认人!”司机发抖得差点没有握住方向盘,“请……请你放开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具,我一定不会乱开。”
傅明哪肯依他的话,怀里的人儿正“生死两茫茫”呢。“别和大爷废话,没看见我正伤心着呢?”司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到医院的时候,很多护士美眉站在司倩的床边关切地问候傅明司倩的情况,这时一个留着女式短发的护士把傅明叫到一边:“小兄弟,你真是的,自己的女朋友不照顾好,大半夜的还害人家被车撞,真该反思反思。”
“姐姐,她不是我……”短发护士听见傅明称呼她姐姐,心情稍微好些。“什么是不是的?小兄弟!你女朋友她好像没有受伤,但是……”短发护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见傅明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她有些着急了:“就是说她可能会失忆,哦,还伴有轻微的脑荡。”傅明的嘴张成了“O”型:“不会吧!”
短发护士摇了摇头:“最好叫你女朋友的家长过来。”傅明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不过心里却不满道:“怎么老是‘女朋友’、‘女朋友’的,我愿意,人家还指不定愿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