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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显神技

李天若凝掌成拳,迎上了朱高骆的双爪。“碰”的一声,朱高骆居然被震得往后飘退数步,以化解李天若发出的劲力。而李天若则微退半步。

朱高骆面色大变,此次双方接实,朱高骆已知前面这位年轻人,功力比自身只高不低,难怪凌啸天放心让这小子来追击自己。看来自己今夜是凶多吉少了。

李天若却是心头狂喜,他奶奶的,每天都让凌啸天这老头子蹂躏得不成人形,每次跟他对掌,吃亏的总是自己,今天终于感觉到有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了,自己略施巧劲,还把他震退数步,嘿嘿…今天自己也来尝尝蹂躏别人的滋味。

当下双掌一错,一式“潜龙出海”飘身而上直击朱高骆。

朱高骆虽说心中担忧,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许多时候不是光凭武功高低就是决出胜负的,他知道此刻越是凶险就应该越冷静,唯有冷静,才能绝处逢生,才能捉住那九死一生的空隙。当下深吸一口气稳住脚步,见李天若飘身袭来,右掌直朝自己面门,左手护住胸,左手上下摆动,真气吞吐翻腾,后面可能还大有杀招。当下不敢硬接,侧身低头,右手护在头边,左手成爪,直袭李天若腰间的章门穴,正是一招“厉鬼探爪”以攻代守,不愧是纵横江湖多年的魔头。

李天若跟凌啸天可是天天拆招,风雨无阻,所以虽未跟人有过生死博斗的经历,但变招也是迅速无比,只见他收回右手,左掌后半招“潜龙出海”改掌为手刀,斜劈朱高骆的左爪,同时再起左脚,一式简简单单的“横扫千军”直踢朱高骆腰部。他和朱高骆对招,明显感觉到轻松惬意,各种招式都能顺手拈来,不似凌啸天般的出手刁钻难以招架。

朱高骆也是了得,左手收回,右脚猛蹬李天若左脚。双脚交实,均微退半步。双方都打起精神,施展平身绝学,朱高骆是身经百战的魔头,只见他展开魔骨爪,爪影漫天,招招直取李天若的要穴。李天若则是凌啸天的亲传亲子,他脚踏玄罡步,展开玄罡拳法,忽掌忽拳,偶尔夹杂着一些简单的健身拳式在漫天爪影中来回穿梭,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这玄罡步及玄罡拳乃凌啸天的成名绝学,若非李天若日间才突破玄罡真气第七层,许多招数仍只徒其形而不具多大威力,否则朱高骆早就负伤了。

不过朱高骆自二十余年前眼见凌啸天掌毙师傅及师兄,深知自己武功比之江湖上顶尖高手仍相较甚远,所以后来克苦研习,今功力比之二十余年前朱高络的师傅也只高不低。

三十招转眼即过,李天若越战越是兴奋,朱高骆却是无心恋战,边打边思考着退路,他感觉李天若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与人对敌经验还欠缺火候,而且下手还不够狠辣刁钻。

此时,朱高骆已背对海面,他刚才一边动手就一边想着退路,此刻感觉时机已成熟。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李天若双掌当胸袭来,自己故意不加抵挡。李天若见状,不仅起疑,双掌均收回五成力道以便变招应付,朱高骆此时却是闪电般的转身,运气于背,硬受李天若双掌。

待李天若察觉到不好时,已来不及变招,唯有两掌印实下去,“啪”李天若双掌正中后背,朱高骆喷出一口鲜血,却借力往前跃去,横跨三丈空间,往泊在海边的小船落下。

朱高骆身临小船,但见他毫不停留,脚尖借力一点,再往前飘飞,同时起脚在船舷上硬生生地踢出一块木板,另一只脚往木板一踢,木板往前飞出三丈,落入海中,他这脚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即不太近,也不太远,自己飘往海面的同时落脚刚好在木板,他再次借力一点,又往前飘出三丈,落在一艘大船上。这几下一气呵成,虽是败逃遁走,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魔头。

李天若想不到这老头子居然会受自己双掌再往前飘出,当下愣了一下,待见朱高骆在小船上踢出一块木板,知道他要遁走,当下瞥了一下凌啸天这边,见韦家兄弟仍在与大家解释,心想,现在回去肯定让凌啸天笑话,所以毫不迟疑,展开“凌步虚空”的绝顶轻神功法往朱高骆追击而去。

朱高骆脚尖还未踏上船面,就已经开始喊道:“开船!”等他踏实船面回头望去,见李天若犹如鬼魅在空中漫步般地往船上“走”来,当下吓得魂飞魄散。

凌啸天独步武林的轻身功法“凌步虚空”乃真气贯注涌泉穴,真气从脚底涌泉穴上透出,纯凭真气支撑身体,此轻身功法堪称武林一绝。

船上众人但见一黑影飞身上船,正待喝问。来人却是先出声大喝开船,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既是朱高骆。船上众人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朱高骆大声说开船,却不见韦氏双英和其他三名黑衣人。

众人均是一头雾水,有些人正待开口询问,却见朱高骆往空中的一个灰影劈出几道劈空掌,他边劈边急喊一边咒骂道:“韦氏双英已让此人杀了,快快开船!******,这臭小子真是欺人太甚了……”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空中原来还有一个灰色的人影。

李天若悠然地在空中闪过几道劈空掌,犹如幽灵在空中漫步,又复往船上飘落。

朱高骆见李天若人在空中仍能气定神闲地闪避自己的劈空掌,当下更是大惊失色。现在自己又受了伤,肯定挡不住他,就算能挡得住,这小子背后还有个死老鬼凌啸天,若是凌啸天亲自追来,那后果就不可设想了。他当机立断,毫不疑迟地又重施故计:踢破船舷,抓起一块木板,跳水而逃。

水通帮众人看到李天若在空中漫步,正目瞪口呆之际,旋即见朱高骆迅速跳水而逃,更是脑筋打结,不知如何是好。待见李天若落在船上,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抽兵刃出兵围了上来。与其说是如梦初醒,不如说是犹在梦中。试想一下,江湖上凶名昭昭的朱高骆都吓得魂不附体遁水而逃,你们这群虾兵小将还抽出兵刃围上了去,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李天若落在船上正欲往朱高骆跳水的地方前去查看,却见众人气势汹汹,抽出兵刃把自己围住。

他久居小岛,每天只跟凌啸天切磋武艺,尚不知自己武功到何种程度,虽说经常听凌啸天吹嘘起自己的武功,不过那老头经常吹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纵横江湖无敌手的样子,可靠性应该要给打点折扣的。他刚刚跟朱高骆动手也只不过是略胜少许,又不知众人武功其实比起朱高骆相去甚远。现在见众人杀气腾腾,又是抽刀带剑地围了上来,他心头大惊,全身汗毛大竖,不待众人动手,马上施展出压箱底的绝学,一招“九现尊身”瞬间幻出九个人影,每个人影或指或掌或拳或脚攻出三式,一招二十七式。此招乃凌啸天隐居小岛后融合自身武功历经三载所创,仅此一招,端是惊天地泣鬼神,但此招颇耗真气。

李天若只道这回是完蛋了,拼尽吃奶力,使出十二分力道,希望众人能退却,当下船面之上罡风四溢,海面的风也黯然失色,水通帮众人哪见过此等旷世奇功,一个两个均未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犹如撞上从山上滚落的大石头一般,四下抛飞出去,基本上都是哼都未哼一声就到阎王殿报到去了,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李天若施展完此招,差点马上虚脱,神色颇为疲惫,但见众人一个两都不避让自己的招式,全都是送到掌上来个撞个正着,然后一个两个都狂喷鲜血,或跌入海面,或撞破船舱,全无一生还,还有几个首当其冲的尸体血肉模糊,犹如几摊烂泥。

他看得毛骨悚然,游目四顾船面上犹如烂泥般的几具尸体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此时海风的呜呜声和海浪拍击船身的声音,都好像在指责他一样。要知他第一次杀人,一杀就是十几个,而且还把人打得血肉模糊,换做是谁都难免心惊肉跳,不当场呕吐或疯了过去,就算好了。

他现在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纵身一跃,想要再次施展“凌步虚空”往岛上飘去,未想杀人后心头大震,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刚才真气消耗过剧,此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差点跌落水中,好在他临危不乱,双掌猛击水面,同时提气轻身,一个鸽子翻身,险险的跌往离大船数丈外的小船上。

他乃大智大勇之人,马上屏弃一切念头,在小船上盘膝调息起来。稍过一会功力心神渐复,他才开始思考起刚才的一切来,原来刚上大船上众人不是不想躲闪,而是武功过差,均是不入流之辈,无法躲闪自己的大杀招。其实众人虽差,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三流好手,只是他们运气太差,遇上李天若这种惊世骇俗的人。他微一沉吟,便施展轻功离,不再多停留一刻。

当李天若从新回到小岛时,此时火堆正在慢慢地暗淡下去,幸好月光如练,放眼望去,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也不知是生是死。凌啸天仍坐在石头上,听着他笑声怎么有气无力的,再接下去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骂他死老头,又说要砍了他。

果然,在月光下,黑衣人操刀直劈向凌啸天的脖子。李天若大惊,大喝一声“住手”同时脚尖踢出一枚石子,再展开轻功迅速往凌啸天身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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