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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故乡的大山

我的家乡位于群山延绵的六盘山区,属于黄土高原的一部分。那里厚重的黄土山让我热爱有加,深入大山去探究,领略它的风采。

故乡的大山最初给人的印象,就如苏轼笔下的诗,豪放、气吞山河,轮廓粗放,伟大得近乎顶天立地。雄浑的大山如同乡亲们宽阔的胸膛,深厚的黄土层犹如乡亲们淳朴的为人;仰望大山,那伟岸的大山就是山区人民挺起的脊梁;登上大山,犹如孩子们爬上了父辈们结实的肩膀;故乡的大山以它那海纳百川的胸怀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一直浑浑噩噩地生活了30多年,和父老乡亲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代又一代延续着黄土地酸甜苦辣的日子。我那时还无法清晰我的情感,直到有一天,六盘山“花儿”悠扬响起,勾起了我的回忆,使我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故乡大山有了新的认识。

沿着蜿蜒盘旋的山路漫步,思绪早已飞到了山沟里的村庄。路的两边已经全部退耕还林,草儿茂密,树木茁壮成长,层层的梯田,像一块块飘逸的绿毯子覆盖在黄土地上,昔日黄土的本色荡然无存。在绿的世界里,有一个村庄,一排排红砖瓦房格外耀眼,藏在大山中犹如世外桃源。带着欣慰和喜悦,我不止一次地走进那一座座苍翠欲滴的大山,心融入到绿色的海洋,我的心简直醉了,陶醉得把一切烦恼和人生忧愁都抛到九霄云外。坐在绿树成荫、芳草遍野的大地,心中释放出的心浮气躁与挣扎顿时碎落成尘,散落草丛。融入那眼前浩瀚渺茫的绿波,在深厚的黄土地扎根,生命中的幸福都随着松软的黄土疯长劲长。

过去,风是故乡大山的常客。它常常带着沙尘这样的伙伴,在裸露的大山,一年四季永不停息,恣意狂虐,肆无忌惮,狂傲不羁;如今的大山,山绿水清,已不再是风儿的栖息地,风儿乖顺地来去匆匆,不断地变化着它的身姿。茂密生长的各种草木给高山披上绿装,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竞相绽放,如五光十色的宝石点缀着千篇一律的绿色,它们风情万种,尽情地和高高低低的芳草耳语,说着岁月不息、四季轮回的故事。树木成林,摇曳着大山的情怀。草儿们却很沉静,起伏的山坡也因之而显得异常柔软,碧山丛林,风景这边独好。山沟、山下潺潺流淌的溪水是绿山间的眸子,在树、草的簇拥下,它抚慰大山,唱着大山四季不绝的歌谣,更加衬托出蓝天清水碧山。

故乡的大山也有着不平凡的历史。这里的山山川川曾经是北方的天然牧场,水草丰美、牛马牲畜众多,贸易频繁、商贾必经,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的好水川之战金戈铁马,血染山河,就是争夺的最好见证。长期以来,人为、自然的破坏,生态脆弱,曾以贫瘠甲天下著称,这里的黄土地成了贫穷落后的代名词……如今,这些都是那么的遥远,淡出人们的生活。改革的缕缕春风,催生着这里奇迹般的变迁,文明县城崛地而起,新农村建设乡村旧貌换新颜,特色产业促进增收,人民生活日新月异,一切都来得那么富裕和谐。而我,只是个身无长物的凡夫俗子,浑浑噩噩的生活,亦深深地爱着这片黄土地。岁月悠悠、征程漫漫,我要走好人生的每一步,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默默守望,每一段都会因这份生机盎然而变得坦然,每一个日子也都会因这片深爱的黄土高山而变得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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