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瘦的老婆婆,她弓腰驼背,佝偻成一团,个头几乎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那么高。
她枯瘦如竹枝的手扶在门上,脸上的肌肤皱得像槐树皮。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污浊的眼珠像一潭死水。
我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奶奶,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怜悯,我走近她,礼貌地询问道:“老婆婆,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么?”
她那双如同死鱼般的眼睛缓缓转向我的脸,我看到她原本浑浊的眼球,如同一个点燃的蜡烛般,逐渐地亮起来了,透着某种强烈的渴求。
听到我说话,她有些急切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亮着一盏小灯的房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啦呜啦声。
我惊愕了——原来她是个哑巴。
我内心的同情又增加了几分,我弯下腰来,尽量让自己和她保持在同一高度:“我很想帮助您,可是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老婆婆好像着急了,索性伸出她那双干枯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手——与其说那是手,不如说那是爪子,因为她的指甲真得非常非常长,有我的手指一半那么长,而且里面都是黑黑的东西,我想她一定是没有指甲剪来修剪指甲。
她拽得非常用力,我只好跟着她,直到了她的房间,她才松开了手。
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勉强能够看清房间里的摆设。
这个房间很奇怪,无论是天花板,还是四周的墙壁,形状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阴暗的房间有一种发霉的味道,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摆着那盏小小的柴油灯。
“呀呀!”她怪叫着,指着那张褪色的木桌。
我试探地指着那盏煤油灯:“请问您是需要我帮您添加煤油么?”
因为那盏煤油灯的火焰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熄灭。
但显然我猜错了她的心思,因为她听到我的话之后,拼命地摇头,然后颤巍巍地走过去,指着桌子上一张脏乎乎的青釉骨瓷碗,再次发出急切的怪叫声。
那只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碗沿上破损了一个缺口,由于经常使用,里面的白色碗壁也染成了灰色。
我瞬间明白了,再次询问道:“您是饿了,想要吃东西么?”
老婆婆那双死鱼般的眼睛发出亮光来,连连点头,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我这才看清楚,她不仅指甲很长,而且皱巴巴的鼻子也很长。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您等一下,我现在就去给您做吃的!”
我在家的时候偶尔会帮老妈打打下手,所以做顿晚餐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立刻在老婆婆的房子里寻找做饭的材料,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可以任何可以做饭的食物。正当我疑惑时,忽然,我听到四周发出一种诡异的响声,像是墙壁要倒塌的声音。
我立刻环视四周,却惊恐地发现,网状的墙壁和屋顶竟然开始向中间收缩,像是要把我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