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春日缓缓降临到了燕地。
朵朵梅花上的白雪化了,水珠顺着枝桠流下,嫩草芽钻出薄薄的冰雪地,将原本单调洁白的大地点缀上翠绿的颜色。
春回大地。
竹屋中,休息数月的樊於期耐不住像个残废一般的生活,不等自己伤好全,便试着下床。
“小心点……”劝不住他的易江离只能站在一侧,黑眸死盯着樊於期,免得他又给自己惹出一身伤。
“易公子,无须担心,樊某征战沙场多年,这么点小伤,不碍事的。”回以那清秀少年一抹笑容,樊於期双手抵在木床上支撑着自己,艰难地下床。
还在逞强呢……
捂着额头,易江离暗叹。
冷汗密密麻麻地布满着樊於期的额头,他的表情略有些痛苦。
挣扎了不知多久,双腿终于着地。
“呼。”轻呼一口气,樊於期欣慰地笑了。
“樊公子,擦擦汗吧,现下虽已是初春,但寒气还未退尽,当心着了风寒。”皱着细细的柳眉,易江离转身找出一条粗布,伸手递给大汗淋漓的樊於期。
“多谢易公子。”接过粗布的那一刻,樊於期的指腹无意擦过江离手背,惹起江离一阵哆嗦,红晕悄然在脸上蔓延开来,速速低下头,背过身,他匆匆走向自己的包袱。
不解江离的转身离去,樊於期开口询问,“易公子?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易江离背对着樊於期缓缓摇头,“没事,整理下包袱,稍后外出帮樊兄买药。”
“有劳易公子了。”心头暖暖,想起自己伤重数月,这位易公子不离不弃,如此有情有义之人,必要与其深交才可!“易公子对樊某的大恩大德,樊某无以为报。”
“樊公子客气了。”
“樊某与易公子相处数月,易公子对重伤的樊某照顾有加,冒昧一问,易公子年高几何?”
垂了垂眼帘,思索片刻后,易江离答道,“在下一十有九,过了今年桂月,便步入弱冠之年。”
“实不相瞒,樊某十分佩服易公子的重情重义,在这乱世,像公子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实属不多。在下愿与易公子结为兄弟,自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诧异地回身注视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男人,易江离愣了半晌后微微一笑,“能与樊公子结为兄弟,乃是在下有幸,自是应允无二。”
爽朗一笑,樊於期道,“易公子先前说自己未入弱冠,算来,樊某还年长公子不少,理来,易公子该改口称樊某一声大哥。”
“这是自然,可惜,樊……大哥如今伤势未愈,结拜礼节只能省去,不过……”狡黠地将话锋一转,易江离走向木床侧,搜出了一小缸酒来,扯过红布一嗅,喃喃道“酒香醇厚,是一缸好酒。”随即找出两只碗,“今日何等好日子,礼节无奈免去罢了,但这酒,樊大哥可不能推辞了。”
“哈哈哈,这是自然!”
各自拿起盛满酒的碗,二人相视一笑,捧起瓷碗一股脑灌入喉间。
天地为证,人神共鉴
吾,樊於期
吾,易江离
在此义结金兰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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