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下、固王朝——外战匈奴,内平诸吕七国;扩疆强邦——远征再战!
一、西汉南征
西汉王朝为扩疆强邦,除了其北方和西方,先后向南、向东北、向西南,都在扩张。
公元前3世纪80年代,中国南方曾被秦王朝收入版图,设立四郡:闽中郡、南海郡、桂林郡、象郡。90年代,秦王朝覆亡。它们又脱离西汉,分别建立下列三个独立王国:
一是东海王国都东匝(今浙江温州),原闽中郡北境。
二是闽越王国都东冶(今福建福州),原闽中郡南境。即故“闽中地”。
三是南越王国都番禺(今广东广州),原南海郡、桂林郡、象郡。即故“陆梁地”。
公元前138年,闽越王国攻击北方的东海王国,东海王国向西汉求救,西汉派兵救援,闽越军撤退。东海国王骆望担心西汉军队走了之后闽越卷土重来,就举国归降。全国人口大约4万余人,西汉政府把他们迁置到淮河以南地区定居,东海王国消失。
三年后(公元前135年),闽越王国又率军攻击南方的南越王国,南越王国于是又向西汉求救。西汉远征军分别由西路、北路向闽越夹攻。闽越国王骆郢的弟弟骆余善把骆郢杀掉,向西汉乞和。西汉于是将骆余善和另一位王族骆丑立为首领,共同治理闽越。
公元前113年,南越国王赵婴齐逝世,儿子赵兴的母亲樛太后是西汉人,西汉政府抓住机会,派遣使节安国少季到南越,劝说赵兴举国归附西汉。樛太后怀念祖国,希望她的儿子接受。可是南越王国立国已百年之久,开国国王赵伦,在公元前3世纪90年代陈胜、吴广起兵时,正担任秦王朝南海郡都尉,趁机断绝大庆岭山道,阻止战争南延,自己称王,建立自己的南越王国。到此时已经四代,有些老臣不愿再被西汉兼并。所以,樛太后母子的想法没有人支持。公元前112年,宰相吕嘉发动政变,攻杀樛太后和国王赵兴,另立赵婴齐本族妻子所生儿子赵建德继位。公元前111年,西汉远征军攻陷首都番禺,生擒吕嘉和赵建德,南越王国灭亡。西汉将它的故土,分为下列九郡:
一是南海郡(广东广州);
二是苍梧郡(广西梧州);
三是交趾郡(越南河内);
四是合浦郡(广西合浦);
五是郁林郡(广西桂平);
六是九真郡(越南清化);
七是日南郡(越南东河);
八是珠崖郡(海南琼山);
九是儋耳郡(海南儋州);
西汉攻击南越王国时,闽越国王骆余善表示愿派军队助战,但却很快改变主意,保持观望,直到战争结束也没有加入战斗。南越破灭后,统军将领向汉武帝提出趁机攻灭背信弃义的闽越,骆余善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他却在这时候宣布自立为帝。更糟糕的是,他还主动出兵袭击西汉军队。公元前110年,西汉远征军向闽越王国进攻,骆余善被骆居股杀掉,向西汉投降,西汉把闽越王国的百姓全部迁到淮河以南地区,跟东海王国的遗民一齐定居,闽越王国灭亡。
南方秦王朝开拓的故疆,至此全部恢复。
二、西汉北战
在东北,西汉跟朝鲜王国接壤。朝鲜半岛当时诸国并立,朝鲜王国最大,居于北部。半岛南部则有辰国——一个由各部落联盟的松懈国家。
公元前109年,西汉派遣使节涉何到朝鲜王国,试图说服朝鲜国王卫右渠取消独立,归附西汉。卫右渠自然没有答应。急于立功的涉何在回国途中走到两国交界的清川江时,将护送他回国的人员杀死,然后向皇帝报告说他诛杀了朝鲜的大将。汉武帝信以为真,命他担任辽东郡(辽宁辽阳)都尉。朝鲜国王卫右渠大怒,派兵击杀涉何。
涉何的被杀导致了两国战争爆发。公元前108年,西汉部队渡过清川江,攻陷首都王险城(朝鲜平壤),卫右渠被他的部下所杀,朝鲜王国(卫氏朝鲜)灭亡。西汉将它的故地,分为下列四郡:
一是乐浪郡(朝鲜平壤);
二是临屯郡(朝鲜江陵);
三是玄菟郡(朝鲜安边,后迁辽宁新宾,再迁辽宁沈阳);四是真番郡(朝鲜汉城)。
朝鲜半岛北部第一次归属中国版图,历时400余年,直到4世纪初,朝鲜半岛才被高句丽王国占领。
三、西汉西扩
在西南,西汉边界只到巴郡(四川重庆)和蜀郡(四川成都),越过此线,便是“西南夷”。史学家一般称这些部落为“国”,称它们的酋长为“王”,其中有八个比较强大的国:僰国、夜郞国、且兰国、滇国、邛都国、笮都国、冉马龙国、白马国。
西汉向西南扩张,主要是出于军事目的。最早,公元前135年,援助南越王国对抗闽越王国时,西汉军的一位将领唐蒙,在南越王国发现蜀郡(四川成都)的“枸杞酱”,当地人说是商人从洋河江运来的(洋河江,今贵州红水河上游,向东南注入西江)。唐蒙推测从蜀郡到洋河江,一定有路可通,那么如果出现战事,就可以利用这条道路从背后攻击南越王国,一定可以兵行神速。西汉政府于是命唐蒙寻找这条道路,唐蒙从窄关(四川合江)出发,先到夜郎国,再向东进,又到且兰国,终于发现了通洋河江之路。
唐蒙到达夜郎国时,由于夜郎国是西南诸国中最大的,夜郎国王根本不了解西汉王朝的势力,认为西汉也是个小国家罢了。他问唐蒙:“西汉跟夜郎比哪个大呢?”唐蒙回答他夜郎国大概相当于西汉的一个省,夜郎王几乎难以相信。后来“夜郎自大”成为一个成语,比喻妄自尊大。
唐蒙回去后,立即按照考察好的路线,由巴郡、蜀郡,分别发遣民工,开山凿道,使大军也能通过。然而沿途筑路的条件很艰苦,困难重重,人员不断地死伤,粮食也难以运达。历尽千辛万苦,路终于建成了。公元前111年,西汉王朝攻击南越王国时,即利用这条新开的山道,调发西南夷各国军队出征。
张骞由蜀郡(四川成都)西通天竺王国(印度),再由天竺通西域的构想,建议皇帝采取措施。大文学家司马相如因为是蜀郡人的缘故,受命出使蜀郡,在他的游说下,窄都国、冉马龙国都先后归附。邛崃国在西汉王朝军队的压力下,也跟着归附。只有滇国不肯归附,他们的部落酋长滇王也在考虑“西汉王朝和滇国比,谁大?”公元前109年,西汉军抵达滇国,在强大的武力威胁下,滇王投降。
西南夷至此全部归入西汉版图,西汉在这些地方设立郡县。
四、西汉扩疆强邦的主要战役
(一)平西南夷之战
所谓南夷是秦汉时对居住在蜀郡西北、西南各少数民族的总称。主要有夜郎、滇、邛都、昆明、徙、笮都、冉马龙、白马等。这些民族与汉民族交往较早。战国时楚将庄平定滇池称王,秦代也曾在那里修筑道路,设置官吏。汉武帝于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遣唐蒙出使招抚夜郎,以其地设犍为郡,后又遣司马相如招抚邛、笮、冉马龙等地。及元朔三年(公元前125年)张骞自西域回,武帝得知从西南夷地区经天竺(即印度)可通至大夏、乌孙,想联合西域乌孙等国夹击匈奴,于是十分重视经营这一地区。
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武帝遣中郎将郭昌、卫广,和部分南越降军进击西南夷,杀了且兰王。夜郎王担心遭到同样的对待,入都朝见汉武帝,表示降服,汉封了他为王,以其地置柯郡(今贵州大部及云南东部)。汉军乘胜前进,诛邛君、笮侯,于是冉等武国都跟着请求归附汉朝。武帝于是以邛都为越郡(今四川西昌地区,云南丽江、楚雄北部),以笮都为沈黎郡(今四川汉源一带),以冉为汶山郡(今四川茂汶羌族自治县一带),以白马为武都郡(今甘肃武都一带)。武帝又派遣使者赴滇国晓谕,使者走到滇国东北方,被劳深靡诸夷袭击,在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征发蜀兵前往讨伐。滇王害怕起来请求投降。武帝即以其地为益州郡(今云南晋宁晋城);并赐给滇王王印,让他统治他的部族。西汉末,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俞连年争战,汉遣使调解,也无法平息战乱。成帝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柯太守陈立杀了兴,夜郎国灭亡。
(二)汉平南越之战
汉平南越之战是指汉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秋至元鼎六年冬,西汉与南越、闽越的战争中,汉军平定南越国(都番禺,今广州市)的进攻战。
百越为华东、华南越人的总称。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闽越王驺郢率兵进击南越,武帝派兵援助南越。驺郢弟余善杀闽越王以首级献朝廷,武帝下令撤兵,立了勾践后裔丑为越繇王,余善不服,与越繇王对峙,武帝以余善为东越王,与越繇王分地而治。
南越王赵胡感激朝廷,遣子婴入侍。婴在汉娶姓女为妻,生子兴。赵胡死,婴返国嗣位,婴死兴嗣,年纪幼小,氏以太后秉政。相国吕嘉历事三王,宗族子弟满布国中,势力很大。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武帝遣使谕太后与子兴入朝。吕嘉不满太后内附,发动政变,杀氏母子及所有汉使者,立婴越妻所生之子建德为王。武帝闻讯,于五年调水陆大军十万南伐,以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下横浦,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下湟水,以南越降将出零陵下漓水。元鼎六年的时候,杨仆与路博德率军进抵番禺城下,吕建与建德等逃入海,被汉军追上杀了,于是南越各地纷纷望风投降。武帝于是在那里建了九郡: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
元鼎五年,历任三世南越丞相的吕嘉,反对南越王及太后亲附汉朝,得到武帝遣韩千秋率军2000至越的消息,发动了叛乱,与其弟(南越国大将)杀了南越王赵兴、太后氏和汉朝使臣。联络苍梧(治广信,今广西梧州市)秦王赵光及各郡县官吏,另立术阳侯赵建德为王,击灭韩千秋等。当年秋天,武帝遣伏波将军路博德率部出桂阳(今广东连县)沿汇水(今广东连江、北江)进发;楼船将军杨仆自豫章(郡治南昌,今江西南昌市)沿湖汉水、豫章水(今江西赣江)、浈水(今广东翁江)南下;任命南越降将归义侯严为戈船将军,率部从零陵(今广西全州西南)沿离水(今广西漓江上游)进发;南越降将甲为下濑将军,率部进攻苍梧。另遣南越降将驰义侯遗率巴、蜀地区的罪人及征调的夜郎等国军队沿牂柯江(今贵州盘江)南下五路大军会师南越国都番禺。
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冬,楼船将军杨仆率军数万进抵南越国,首先攻破寻峡(今广东清远东)、石门(今广州市西北),使南越军损失惨重。随后,与伏波将军路博德会合,两军齐进,直赴番禺城下。南越王赵建德、丞相吕嘉等据城垣坚守。杨仆屯兵城东南,路博德屯兵城西北。黄昏时,杨仆军攻破南越防线,放火烧城;路博德则设下营垒,派人招降南越官兵。杨仆将南越军驱赶到路博德营中。黎明时,城内南越军都投降了路博德。赵建德、吕嘉乘夜逃到海上。路博德遣兵追击,将二人生擒。苍梧王赵光闻汉军至,随即出降。桂林监居翁也投降汉军,并谕告骆越,降者40余万人。驰义侯所率的人马尚未赶到,南越的叛乱已经平定。汉军班师回朝,武帝重赏了众人。汉在南越设立郡县,长期处于分裂割据状态的南越地区,统一到了西汉的版图中。
(三)汉平东越之战
汉平东越之战是指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秋至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冬,西汉与南越、闽越的战争中,汉军击灭东越的一次进攻战。
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南越丞相吕嘉反叛,武帝派大军进击。东越王余善上书,请求率军8000,随楼船将军杨仆征讨吕嘉。余善率部进抵揭阳(今广东揭阳西北)后,借口海上天气恶劣,不肯进军,暗中却派人与南越联络,准备浑水摸鱼、暗中渔利。直至汉军攻克番禺(南越国都,今广州市),东越军仍未到达。于是杨仆上书,请求乘胜征讨东越。汉武帝认为士卒劳累,一时没有同意,令各路将领屯兵豫章(郡治南昌,今江西南昌市)、梅岭(即大庾岭,五岭之一,位于今江西大余、广东南雄交界处)一线待命。余善得知杨仆奏请征讨东越,又见汉军屯兵边境,孤注一掷自立为南越武帝,派兵据守通汉要道,并赐将军驺力为“吞汉将军”,命其率军攻入白沙(今江西鄱阳湖西南)、武林(今江西余干北)、梅岭地区,杀了汉三位校尉。此时,汉使者农司张成、原山州侯刘齿虽正奉命屯驻当地,率部退往安全地带,被武帝以畏敌罪处死。元鼎六年秋,武帝遣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今浙江余姚东南),渡海从东面进击;楼船将军杨仆、中尉王温舒、原南越降将戈船将军严、下濑将军甲分别从武林、梅岭、若邪(今浙江绍兴市东南)、白沙等汉与东越的通道出发,进攻东越。
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冬,杨仆军击杀镇守武林的东越守将徇北将军,其他各路亦进抵东越国境。是时,东越军纷纷倒戈,原越衍侯吴阳,策动其邑700人进攻汉阳(今福建浦城北)东越军。原来东越建成侯敖与繇王居股合谋,杀了余善降汉。汉武帝认为闽越地势险恶,人心难测,易守难攻,为求一劳永逸,诏命军吏将当地民众迁至今长江、淮河一带,东越灭亡。
(四)汉平西羌之战
汉平西羌之战是指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十月,汉将军李息、徐自为平定西羌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