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小花在她手机旁留了张字条,让她好好休息,说是已经给她请好了假。
舒可收拾好,简单吃了早饭,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想了一想对工作有点不放心,下午还是去了公司,想不到迎接她的竟是孟桐的一顿嘲讽。
“这就是你昨天加班赶出来的方案?”一堆文稿摔到舒可面前。
身边的同事听见动静,都看了过来。
“对!”舒可站起身来,这次她并没有打算退让。
孟桐笑了笑:“你有没有好好看我给你的资料,不符合要求,重做!”
“请告诉我哪里不符合?”舒可尽量保持平心静气。
周围同事看出她俩气氛不对,纷纷围过来,宋洋突然走出办公室,到她们跟前问怎么了。
“她做的设计方案我觉得方向不对,提点意见罢了。”孟桐的语调软下来不少。
“你们俩进来一下,其他人散了。”宋洋绕过孟桐拿起舒可桌面上的设计方案,走回了办公室。
俩人一前一后跟了进去,孟桐迅速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孔。
“孟桐,你说下你的意见?”宋洋斜靠在办公桌旁,低头认真的翻看方案。
孟桐抬起头笑了,语正言厉道:“稿子方向完全不对,女性群里关注的东西大多都与时尚八卦为主,稿子里提到女性年龄压力这不是鸡同鸭讲吗?。”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宋洋问。
“以都市时尚女性作为主形象宣传,直接传达。”
“女性对于时尚八卦或许只是表面,这个稿子它挖掘了现代女性更深层、内心的东西,我觉得更能引起共鸣。”宋洋轻松的笑了笑,语气稍显坚毅:“这个稿子我认同。”
孟桐的表情在脸上凝住。
“就定这个。”宋洋将稿子递给舒可,看了看她。
孟桐还想说什么,宋洋接而打断道:“最近因为与外部合作的事情,辛苦两位了,设计方案大家也都很认可,忙完这段时间,我请大家一起吃饭。”
中午,外面下起了雨。
舒可对着员工餐食不下咽,小花知道她还在心烦上午和孟桐的事。
“别不开心了,多吃点,吃完又是一条好汉。”小花想开导一下她。
“什么好汉呀”,舒可语调懒懒的,“你说吧,他不站在我这边吧,孟桐倒不会找我麻烦,但我内心寒;他要站在我这边吧,孟桐又总是看我不顺眼;”舒可停下来想了想,继续道:“我现在更觉得吧,是不是我,也让他为难了。”
“想那么多,你不累啊~”小花连翻了几个白眼。
“今天晚上我不用加班,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恩,就这么决定了。”舒可自顾自地说完,端着餐盘就走了。
下午行政部到每个部门里检查卫生,引起办公室里一阵骚动,小花闻风混到人群里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最近新谈的合作公司的负责人过来参观,为了公司形象,行政部例行公事。
公司内网里大家已经炸开了锅。舒可点开看了两眼,差点吐血,Joe先生的照片都已经被扒出来了,八卦的女人真可怕!!!
小花发来私信:
小花:看来公司很重视这次合作呀?
舒可:可能吧。
小花:我刚刚百度了一下,发现信息量好大。
舒可:白眼!
小花:长这么帅,又这么有背景,没有女朋友耶~
舒可:和你有啥关系……
舒可不想理她,远远地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都热切的关注着脚步声的方向,舒可也看了过去。Molly姐带着行人介绍到这边的时候,大家都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Joe先生还是那样显眼,公司大老板也是陪同,舒可只在公司年会里见过大老板一次,这一次是第二次。
公司有个可爱的习惯,小花特喜欢,就是每到下班的点,广播里都会响起“我心永恒”的伴奏,实在动听;舒可一般是听不见的,因为对于她来说,下班永远都不是按照时间点来算的。两人收拾好东西,舒可就拉着小花奔着麻辣香锅去了。
“你不是想喝一杯的吗?吃什么香锅呀?”小花兴致勃勃的点菜,漫不经心的问。
“吃完也可以去的嘛……”,舒可白了她一眼,选了个超级辣。
“为什么你天天吃辣都不长痘……”,小花嘟嘴,瞪着舒可的脸蛋愤愤然。
“没办法,就是这样天生丽质……”,舒可两手托腮扮可爱,歪头笑的开心。
两人笑成一团。
突然,小花想到什么,正经脸话锋一转:“离职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哎,我也不知道……宋总不批”。
“你舍得吗?你就不要走了么,听他的意见换岗!”小花表情认真。
“哎……我再想想吧。”
美食是可以抚慰心灵的,舒可一直对此深信不疑,这次的超级辣真的不同寻常,小花一直嚷嚷着老板辣椒不要钱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筷子也没闲下来,惹得舒可想笑被辣椒呛到白水喝了好几大杯。
吃饭间,舒可手机的铃音响了好几次,小花对她挤眉弄眼:“谁呀?”
舒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没出声,用口型道:“短信男……”。
“是不是又问吃了吗?”小花嗤嗤的笑。
“恭喜你,答对了!”舒可无奈的笑了笑。
“嗳,你要不要把他约出来见见呀,我真挺好奇的,你不好奇吗?”小花放下筷子,伸手找舒可要纸巾。
舒可摇了摇头,笑趴在桌子上。
两人吃好,为了消食,沿着路边街道散步,舒可此时心正迷茫,看着匆匆人群,脚步大多快而坚定,心似有动摇,她还记得自己刚开始做设计时的青涩,犯过不少错误,但是每次小小的进步都会让她欣喜和满足,成就感这个东西太来之不易,尔后或是幸运,参加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项目,每个项目都像是个孩子,她太爱他们了。
但现在都变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街道拐角处,入眼便发现一家酒吧,名字异域,外饰别致,门口停了不少好车。里面歌声舒缓,陈奕迅的一首“好久不见”,唱的温情动人。
两人停住脚步,带着探究的心情走进去,里面灯光暗沉,陈设复古,墙壁上挂着抽象的油画,正好一曲终了,舞台上的灯光也暗了下来,舒可扫视一周,人不少,看不清人脸,角落处有一席空座,小花拉着舒可的手从拐角绕过去,正好避开大家的视线。
舞台上换成了女歌手,莫文蔚的“外面的世界”前奏响起,底下响起零落的掌声,灯光流转,沙哑的女声甚是好听,服务员端来酒品,舒可拿起一杯,竟然有酒微甜,又要了一杯,渐渐人开始迷糊,转头看小花还清醒,放下心来。
舒可很少喝酒,将包包扔给小花,站起身来,想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小花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没事……去下卫生间……”视线下的人有点晃。
舒可根据服务员说的,走过一道走廊,经过窄门处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此人身形高大,穿着休闲,舒可发现头更晕了。没看清脸,匆匆道歉,奔着卫生间的去了。
洗完脸,似乎也并没有变得清醒些。舒可回来的时候,小花正和一名陌生男子聊得开心,络腮胡的沧桑感让舒可莫名的排斥,舒可紧挨小花坐下,趴在桌子上不说话,听着他们聊天。有陌生男子过来搭讪,舒可没有理会,假装醉了。
等到络腮男人离开,舒可支起沉沉的脑袋,拉起小花便往外面走……并不想继续呆下去,小花似乎也有些醉了,眼神飘忽,两人的手明明牵着,但似乎若即若离,就像是有人在旁边用力的拉扯般。
舒可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小花的房间里,看到身边熟睡的小花心瞬时落下来。昨晚后来她们怎么回来的,舒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也来不及想,两人上班稳妥妥的迟到了。
舒可来不及回家,穿了小花的衣服来上班。心里懊恼,真不该拉着她去喝什么酒,小花却嚷嚷着真好玩有偶遇,改天还要去。舒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木清严肃着一张脸走过来:“你们俩怎么回事,来这么晚,刚才人事过来找人了。”
木清是宋洋的助理,主要负责帮助宋洋协调市场内部的工作。
“啊……找谁?什么事啊?”小花紧张兮兮地凑过来问。
“找舒可,具体不清楚,让你来了直接过去。”木清说完就要走,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补上一句,“现在马上去。”
舒可脑袋还晕着呢,最近怎么那么多人找她,提了离职之后,地位上升了么?走到人事会谈区域,舒可看到奇恩已经坐在里面,桌子上摆好了两杯热水,舒可大学毕业进公司的时候,便是奇恩面试进来的,每年的人事评估也是奇恩考评她,舒可一直觉得两人有种神交,眼神撞到一起的时候莫名的亲切。虽然没怎么说话接触,对面的人却并不陌生。
“小可,听说你有转岗的意向?”
“转岗……不是呀……我是……”舒可有点摸不着头脑。
“现在有个推荐的岗位,你看要不要考虑?”
“什么岗位?”舒可有点好奇。
“合作公司大乔集团项目负责人,Joe先生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