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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见待千年

初升太阳下,你随风拂柳,飘洒自如;绵绵细雨中,我昂首向北,渴望春天。

意念中,偶尔的离合,你与我已渐行渐远,渐去渐疏;可事实上,寻常的问候,胜过万语千言。一抬眼,只见你正展露笑颜,快步如飞,已来到我面前。

融融春意暖心田,只因盼与你能共庆平安夜;淡淡墨香逸瑶池,许是心灵交汇无须眠。一夜辗转,枕书香,听跫音,望月影,心心念念,只因这短暂的时光,在梦里流转。一凝眸,一回首,虽灯影摇曳,却仍将点点滴滴,聚眉眼,铭刻心间。

那一双手,是书画的圣手,将光与影的魅惑,勾画得神出鬼没;那一支笔,比传说中马良的神笔更神,挥洒泼墨间,浓妆淡抹总相宜。那瞬间的神思,将身心神韵全凝于几行短短的诗笺,几篇精彩的词赋,还有那些比千年的长河沉淀更深的文字中。

如果说你是我前世的冤,还不如说你是我今生的缘,来去匆匆的岁月里,聚是缘,散也是缘;来是缘,去也是缘;相遇是缘,相识是缘,相知更是缘。我们广博的情缘里,却是你将我深深的牵,我将你浅浅地念。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你偶尔的到来,实现了你我美丽的夙愿。盼来春天盼秋天,红花开,桂子香,燕子来了又去,梅花香后碾成泥,就是不见你翩然的身影。如今,你的到来纯属偶然,而我避所之偏僻,是你永难想象的。你说:到了你的城,我想去看你。而我,却异常惊慌。因为山景虽秀丽,却哪是你等大都市之忙人能来的。你说:再偏也不过几十分钟吧。可是,你可曾知道:一座座高山紧相连,一个个弯道如登天。

当然,我不敢告诉你这些,只想给你一个留白。让你想象这山里的天仍是蓝蓝的,这山野的路仍是平坦的,就像你在城里般。在黑夜里走动,我也能如履平地;在山脊上穿行,我也会淡定从容。

大厅里洋溢着融融暖意,闪烁的灯光如玛瑙,如碧玉,如天上的繁星。流光溢彩的县城,在我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而于你也不过是一个稍驻的驿站。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你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你即将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软软的手心里,有黏黏的汗。如果不是灯光的映衬,我的脸一定红得像关公。当我拿出手机,打开镜头,正准备拍摄大厅繁华之时,你来了:笔挺的身姿,大步走来。我转过头,笑着迎向你。我不敢像平时一样叫你的昵称,在你的姓氏后加上你的官衔。你哈哈一笑,伸出大手接住我伸过去的那只手,也在我的姓氏后加上我的职业。这是想象中的相见吗?这是理想中的相遇吗?

真的,我没有去想过,不知你有没有去想过。时光飞逝,离我们的约定又过去了一年。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欣喜中隐藏着埋怨,你说我在你的城里待了一个多月,却没有跟你见上一面,今天你来到我所待的小县里,一定要来看我。我只能说实在抱歉,而且我也确实不敢当。

当所有的客套都省了的时候,我跟随你的脚步走进你住的房间,拿出特意为你带来的拙著,你伸出双手,很慎重地接着。说一定好好学习。然后,从包里拿出你给我带来的你自己的著作,郑重其事地签上大名。我们聊着各自的近况,我也向你说了我最近做的一些小事,并向你汇报了我的一些想法。你表扬我是一个有思想、了不起的女子。

正当我们聊得起劲时,同学因一个电话,得回家了。我呢,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除了邀你去看烟花,再也想不出更有趣的事了,尽管我知道,你那座城的烟花,比起我们乡下的更好看,更壮观,可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我幼稚的想法。

果然,你说下次带我去看你那里的烟花,并说你还有些事情要办。我知道你是特意过来指导工作的,而我们,也真该告辞了。

当我们告辞出来,外面虽透着寒气,可县城的夜空也格外绚丽,烟花不时呼啸着,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这是平安夜的烟花。看了,真的会一生平安吗?

眼神的交汇虽一瞬而过,可书香浓郁的味道仍在,而你已转身。之后,你还会记得这个平安夜吗?

我想,一定会的。果然,当我第二天一早发信息给你,问你在这异乡的土地上是否睡得香甜时,你说有个好梦,真的睡得好香,并赋诗一首送我:

竹心虚若谷,柳影任婆娑。长沙未谋面,今日得相看。

尘香书面世,文采漫青山。焰爆祈圣夜,影落资水湾。

这首诗里,有在长沙相望的期盼,有在资水相逢的欣喜。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又收获了一丝人世间的温暖,怎能不开心呢?于是我将见面后的心情和祝愿写下,发给你。愿你的事业风生水起,愿我们的友谊走向永远。

匆匆一见越千年,漫漫长夜转难眠。

湘江北去怨杨柳,资水回流绽笑颜。

遥遥相望却无言,轻轻一握印心田。

新燕呢喃暖春意,浓墨泼洒染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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