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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断肠草

这存亡的事情要从粮食说起。花果山在还没有成立粮食局前,发生过商人恶意囤积粮食,抬高价钱的事情,给整个花果山的稳定带来了危害。所谓:民以食为天。为了稳定粮食局面,花果山政府每年都会向花果山的富商购买粮食,再以低于采购的价钱,按月投放市场,从而稳定猴心以及国家的政权。可想而知,要是没有这笔庞大的粮食投放市场,商人就会抬高价钱,因为花果山的政府系统并不完善,且没有军队,所以很难钳制在花果山根深蒂固地富商。一旦粮食崩溃,穷猴子可能就会吃不上食物,最终导致饿死。

这里所说的粮食,不是我们人吃的五谷杂粮,而是猴子吃得果蔬坚果,那么这么庞大的粮食怎么储藏的呢,比如柿子,会做成柿饼;比如桃子,会做成桃干,或罐头;比如葡萄,会做成葡萄干,等等以此类推。

那么这么一大笔采购粮食的钱,从哪里来呢?

花果山有种草,叫断肠草,人的肠子要是哪截坏掉了,吃下这断肠草,都不用手术,那截坏掉的肠子,就会随着粪便一起排出来。所以这种断肠草在人类社会里,特别是对药店来说是很受欢迎。

从几十年前起,贩卖断肠草的收益,就用来购买粮食了。

断肠草生于悬崖峭壁处,每年必然会从整个花果山猴子中挑选身手矫捷的猴子前去采摘,断肠草的产值很稳定,每年能采上一百斤,每斤能卖一百两银子。加起来就是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相当于花果山政府全年收入的60%,可想而知这是一大笔钱了。

另一个社会的物价总是在变动,好在断肠草奇货可居,一般人类也去不了断崖,所以价格一直很稳定。

不过收入的60%来自断肠草,对于花果山政府来说是很危险的,要是断肠草不生长了,怎么办呢?

老吉把来龙去脉给马小寒一讲,马小寒也感到棘手了。

“到底怎么回事情,一百斤断肠草,只卖了五千两银子?”石长老质问跪在地上的猴子。

“秀平啊,我们长老一级的一个月才五两银子,你一下子贪污那么多公款可是要处以极刑的啊。”老吉似乎对秀平有点感情。

“秀平,你是顶你父亲的职位的,那是照顾你,可想不到你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石长老指着秀平叱责,然后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仰天说道;“老秀平啊(秀平他爹,你们懂的),想不到你一生清正廉洁,但是却出了一个这样贪欲熏天的逆子啊,整整贪污五千两啊,这钱足足可以买五十个美猴娘啊。”

我去,老家伙很清楚行情嘛,别看他猴毛发白,他是老骥伏枥,志在床技。马小寒真被寒到了。

“石长老,你所言欠思考吧?”老吉嘿嘿一笑。马小寒看这情形,是要抓刚才石长老的话柄。

“怎么,难道我刚才说错了吗?”石长老不以为然,或者是没有发现自己讲了不该讲的。

“大王!”老吉很严肃的叫了一声马小寒,马小寒就等着了,“石长老刚才说的数据有问题,五千两银子去年的确是可以买五十个美猴娘,但是今年随着选美活动的热度不断攀升,美女意识积极膨胀,加上女性低出生率,现在五千两银子只能买四十个美猴娘了。”

说完这货,还很自豪的笑笑,估计他心里在想,看吧,你这老鬼,不懂行情了吧。

“看来,你们两个都很精于买母猴子啊。”

“大王,身为重臣,有责任和义务传播优良的种子啊,这都是为了大王,为了我们花果山啊。”石长老言词恳切,跪拜在地。

马小寒觉得自己应该在他背后刻上四个字:精终报国。

“大王,一切都是为了花果山的繁荣昌盛、猴群的猴丁兴旺,就算倒在耕耘的田地间,臣也是在所不辞的。”老吉跪拜在地,双眸泪眼婆娑的。

“大王,猴群存亡,匹夫有责,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石长老不忘补充。

望着跪在地上的两只猴子,马小寒也是真当无语了,能把好色说的如此为国为民,还真需要一定的才能。当然这都是瞎话,俩长老有这色心,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啊。

“那啥,咱们言归正传行不,还能好好聊天不?”

“哦,对了,这审问秀平呢。”石长老赶忙爬了起来。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情?”

“小臣真的没有贪污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贪污了钱,竟然想玩失忆。告诉你这招老子十年前就……”石长老又要开始扯皮,幸好马小寒阻止他了。

“石长老,你要再插嘴,就离开。”马小寒严肃起来,“秀平是吧,你怎么会不知道发生的事情经过呢,你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呜呜……”秀平哭了,是委屈的泪水,这一点马小寒看出来了。

“别哭,你慢慢说。”马小寒安慰。

于是,秀平就开始讲述自己带队,拿断肠草换银子的经过。

那日,秀平一行十几只猴子穿着人类的衣服下山卖断肠草,这是他上任后第一次来卖,他来到了老客户的药行,价钱也和上头交代的价钱一样。当时接待他们的是药行的少东家。

“你好眼生啊,是新上任的吧?”少东家问秀平。

“我代替我父亲,第一次来走货,请多指教。”秀平挺懂礼仪。

“啊,不敢当,不敢当。”

“怎么老东家不在啊?”秀平问道。按照规定,这大笔买卖是要和老东家交易的。

“我爹到商会有些事情。”少东家说。

“不知道老东家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半月,多则小半年。怎么,只肯和我父亲做买卖?还是说你信不过我这个少东家。”少东家佯装生气。

“不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看不起我?做就做得,不做便走。”

秀平一思量,自己还不是顶替爹来走货的,何必计较,规矩是死的,猴是活的。

“少东家莫生气,我们开始吧,傍晚前还得赶路回去呢。”

少东家“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对了。”

话说这断肠草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上头一截是叶子,下面是叶根,从功效和制药方面来说,作用都是不一样的,断人的肠子,是用叶根的,上面的叶子则具有疗伤功能。

“这位猴兄弟,你看我这人手也不够,你能不能帮我分一下叶子和叶根啊?”

秀平猴性耿直,就和十几只猴子开始拗断肠草,叶归叶,根归根。在采摘的过程中,会有不慎拗断叶,或是拗断根的事情发生,所以根和叶也是可以分开卖的。

分开叶和根后,少东家询问价钱:“叶多少银子一斤,根多少银子一斤啊?”

“叶子三十两银子一斤,根七十两银子一斤。”秀平算着,叶加根刚好一百两。

于是称叶,刚好五十斤。再称根,也刚好五十斤。

少东家说:“叶子三十两银子,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根七十两银子,也是五十斤,那就是三千五百两银子,加一起就是五千两银子,对吧?”

秀平按着少东家的思路,算了一遍,正好是五千两银子。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可以卖一万两银子吗?”秀平不解。

“叶五十斤,根五十斤,加起来一百斤,我可有缺斤短两?”

“没有。”

“根七十两一斤,叶三十两一斤,可有少算?”少东家步步紧问。

“没有。”

“那你如何说得一万两银子?”

秀平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加上少东家催促说要关门,于是稀里糊涂就回来了。

回到宝来屋会议现场。

“大王,我一路想,一路算,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啊,一百斤断肠草按照一斤一百两算,是可以卖一万两银子。但是少东家也没有算错啊,怎么就平白无故少了五千两呢?”秀平哭丧着一张脸。

马小寒脑子开始算了起来,这种绕弯子的数学题,的确为难一只猴子了。

“大王,臣听闻有周易八卦之术,莫非少东家懂得这些玄术。”老吉说道。

“大王,方才秀平边讲,臣边默默计算,可的确是越算越糊涂了,看来秀平没有贪污公款。凭他这猴脑,怎想的出如此玄妙的玄术。”石长老直摇头。

马小寒想啊想啊,后来索性拿起树枝子在地上画了起来。

好一番工夫后,他叫道:尼玛!这不是偷换逻辑概念吗。

一百两一斤指的是不管叶或者根,都要一百两,当秀平把叶和根分开来卖的时候,叶三十两一斤,根七十两一斤,分开后在重量上并没有变化,但是在单位上却发生了变化,叶子少报了七十两,根少报了三十两,所以最后少了五千两。

马小寒整整和在场的几个猴子解释了两个小时,他们才眯着眼睛,有所理解。

“啊呀,原来是这么回事情。”石长老恍然大悟。

“大王,您真是神机妙算啊。”老吉赞叹道。

“大王谢谢你帮我洗脱了冤屈啊,现在我马上下山讨要银子,我还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你会武功吗?”

“不会。”

“话说,每次有危机,你们都光顾着自己逃命,你们当中有会武功的吗。”马小寒突然想起这个事情。

“恩……不多,只会些猴拳。”石长老勉强答到。

“猴拳?怎么样的。”

“侍卫,你打个猴拳给大王看看。大王这侍卫在猴群里功夫属于上层的了。”

侍卫打了一遍猴拳后,除了马小寒,其他猴子都报以掌声。

马小寒看呆了,这猴拳给敌人挠痒痒差不多。

“今天你就别去了,改天,我让我几个义弟(刘备关羽张飞)陪你去一趟。”

“谢谢大王谢谢大王。”秀平如释重负,他刚才还很后悔,扬言要单枪匹马去要钱和报仇。

马小寒又想起个事情。他说:“一个国家要富强,人民的素质就要高,文可安邦,武可攘外。既然我们都是新时代的猴子,那就要学习,你们看看,连这么个算数都算不好,说不出不丢死猴,别的妖魔鬼怪还不都来欺负咱们,所以当务之急,就要开办一个文武学校,从娃娃抓起,从下一代抓起,培养能文能武的猴才。”

马小寒一直是站着演讲的,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能说得那么顺溜,几个大臣更是听得热烈盈眶。

“数风流人物还看大王啊。开办学校,这种壮举犹如当年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有您如此聪慧贤明英明神武的大王,实乃我花果山之幸啊。”老吉说的文绉绉的,说完还拜。

“大王,臣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学校名字……”石长老不甘心在文学上输给老吉,于是想在取名字上捷足先登,但是……

“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马小寒文武学校。”马小寒没把自己当孙悟空,他还想着自己的本名呢。其实看电视上出现什么邵逸夫医院、陈经纶游泳池、诺贝尔什么什么奖的,就特别想,要是哪天自己发达了,也以这样的方式名留千史,这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马小寒文武学校?”石长老寻思着。

“马小寒是天上文武官的名字,以他名讳命名实在最合适了,你说呢,石长老。”马小寒胡诌道。

“对,对啊,此名甚好啊。”石长老只能把想好的名字给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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