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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字巷附近有一条通往三道街的巷子,巷口有两只巨大的石涵,里面盛满了清水,这是为应付随时而来的火灾而准备的。那时候,大通和悦洲时常大火,每到大火燃起,对面老天主堂的铜钟就会发出振人魂魄的声音,以催促人们前去救火。在这条巷子里,有我的一个开豆腐店的远房亲戚,姓蒋,有时候,父亲会带着我来到蒋家喝酒或是打麻将,趁着大人忙活的时候,我会溜到清字巷来,站在那片沙滩上,看过往的轮船在鹊江里打一个旋,缓缓停靠在对面大通的码头上,巨大的浪头拍打着脚下的沙滩,人们像蚂蚁一样从那艘船上涌出来,又蚂蚁一样从岸上涌进去。更多的时候,我站在松软的沙滩上,看鹊江对岸的老天主堂耸立在长龙山头,看大通沿江而立的吊脚楼以及一路逶迤而去的街道和房屋,静静地想着一个孩童的心思。有时候,习习的江风会把对岸街道上的喧嚣传到这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夹杂着广播中播放的京剧和音乐。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渴望的眼睛里已装不下和悦洲几条破败的街道,装不下二道街狭窄的门楼和每天见到的那几个玩伴,于是,我来到这里,隔着一道江水,借助对岸的街市,以补充自己逐渐成熟的想象,并不断修饰懵懂岁月中那些未知的世界。很多时候,我捏着手中的压岁钱,很想大着胆子独自乘一次渡船,前往大通看一看那里的热闹,但我却不得一次又一次把那两张捏出汗来的分钞重新放回口袋,怀着颓丧的心情回到二道街来。

通往大通的渡船是一只只小划子,那些摆渡的湖北人从他们的老家来到这里应该有几代了,他们用夹杂着湖北口音的和悦洲话同人们说着柴米油盐,说着东南西北,由于长年江风的吹拂以及阳光的暴晒,他们的面孔是黧黑的,手臂却是粗壮的。他们用一双木桨操纵着这只小划子,一趟趟来,又一趟趟去。我的一个姓黄的同学就是湖北人的后代,他有两个哥哥,大哥是我哥哥的同学,二哥与我一个死去了的姐姐同学。这个同学(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同我一样,瘦小而又胆怯,鼻孔下经常拖着一挂清亮的鼻涕。有一次,我竟然发现摆渡的不是湖北佬,而是我的这个拖着鼻涕的同学。他在船艄向我招手,我立即就跳上他的渡船。那是我第一次单个来到大通。拐过大通渡口的巷子,宽敞的石板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里,铁匠或银匠手中的金属敲打之声震耳欲聋,新华书店里喷着油墨清香的年画在风中飘荡着,饭店门口喷着热气的包子和烧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商店柜台上的收音机播放着马连良的京剧。我怀着激动和胆怯徜徉在那条新鲜的街道上,常常忘记回家的路。有一次,正遇上一家马戏班子化装游行,一匹高头大马载着一位红衣女郎迎面奔来,人们惊呼着,纷纷退到街道的两侧。红衣女郎在马背上做出徒手倒立或其他惊险动作,引起人们的阵阵喝彩……

清字巷的码头上长年悬挂着一盏马灯,到了晚上,那盏灯就亮了,照着晚归的人们踏着沙滩,走进湿漉漉的石板路,一直走进家里。有时在深夜,有女人站在清字巷的那盏马灯下,对着江水拖长声调反复地喊着:“孬子,家来哟……”那种喊魂的声音合着街道上“小心火烛”的竹梆声,有一种特别的催眠作用。

和悦洲最后的荒芜是在上世纪末的几场大水之后,政府的移民建镇几乎迁走了和悦洲的大部分居民,但清字巷的渡口还在,代替当初小划子的是一艘机动船,驾驶机动船的仍然是当年湖北人的后代,只是,他们说话时完全没有了湖北那地方的口音。清字巷的那间热热闹闹的棚子不再了,也不再听到说书瞎子的那种苍凉而沙哑的说书声。这些年来,我一次次乘着机动船,来往于大通与和悦洲之间,有时候,机动船上有一群放学的孩子,他们在渡船上追逐着,打闹着,喊着同我一样的大通话,当然,他们不再对清字巷有特别的兴趣,也不会对那座温暖的棚子刻骨铭心。遇到傍晚或是清晨,满船都是刚刚采摘下来准备运往铜陵市区的蔬菜。菜农们把那些水嫩的青菜在筐里摆成一朵花的形状,而那些水芹香气四溢,我似乎从来就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水芹菜。

郭熙志被评论界誉为中国新纪录片标志性人物,他是从清字巷渡口走出去的和悦洲人,现在,他每年都带着他的小型摄像机回到和悦洲来,他说,他要花十年时间,再拍一部有关和悦洲的纪录片,到时候,他要在清字巷的沙滩上拉一块幕布,请一些健在的老人前往观看。很少有人能理解郭熙志对故乡的这种近乎痴迷的情结,就像很少有人能理解我每年一次地回到和悦洲,面对着那些断垣残壁散淡着自己的心思一样。

诗人说,不论我葬在哪里,灵魂都将归于生我的故乡。

佛说,我是谁,父母未生我前我在哪里?参!

?洄字巷

天还没有完全黑尽,洄字巷的蜡烛灯笼便一盏盏点亮了。

这是一条狭长的巷子,它一头连着三道街,一头连着鹊江。站在巷子头上,可以看到那一条窄窄的江流,看到那一片白色的沙滩。越过那一条江水,可以看到对江大通江岸上一排沿江而立的吊脚楼,可以看到那矗立在长龙山头上的高高的天主堂钟亭。

一艘轮船拉响汽笛,巨大的缧旋浆搅动着浑浊的江水,喷吐出一团雪白的水花,在鹊江里掀起一股惊天巨浪,一整条鹊江似乎都沸腾起来。一波一波的浪头推过来,推到沙滩上,停泊在江岸的船只全都跟着摇晃起来。轮船终于在趸船上靠稳,南来北往的客人们拎着藤条箱,挽着家眷,沿着跳板,缓缓走向码头。他们中间,一部分是要去江南佛教圣地九华山朝拜地藏菩萨的,而大部分人则是各类生意人。湖北人的板划子早就停靠在渡口,专送客人们去对江和悦洲。

和悦洲与大通一江之隔,这条宽约三百米的江面风平浪静,摊桨的湖北佬与客人们套着近乎。他们是刚刚从他们老家孝感那边过来,在这个被人称为小上海的地方,他们无法挣到大把的真金白银,但却凭自己的力气,凭自己的水上功夫,让一家老小免除饥饿。人似乎生来是分等级的,这些摊板划子湖北佬,是和悦洲最下层的居民。

客人同湖北佬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话头刚刚捂热,板划子就在清字巷靠岸了。客人们刚走出清字巷,就被早就等在那里的一群人包围了。大小旅栈的招客们举着自家旅栈的招牌,扯起喉咙,使出浑身的解数,努力要把客人拉到自家的旅栈里去。黄包车夫们也早就等在那里,他们效仿上海或者芜湖,在自己的黄包车上包上黄铜,安了铜铃,车上的坐垫是上了弹簧的,车帘子是镶了棉花的,打着细细的针脚。客人们还在犹疑着,他们就一把抢过客人的行李,扔在车上,接着就拽住客人的胳膊,将客人生拉硬扯到自己的黄包车上。车夫们发一声喊,于是甩开脚步,黄包车在铜铃轻快的响声中开始在头道街平滑的石板路上奔跑起来。精明的黄包车夫不用多问,就知道客人要去哪里。他们把客人拉到悦来客栈,把客人拉到鸿庆楼饭庄,更有急不可耐的客人,他们不需任何中转,于是,黄包车夫们就直接将他们拉到洄字巷,拉到那条被脂粉浓香包裹着的巷子里。

和悦洲,这个连接上游武汉和下游上海的重要水陆码头,自两江总督曾国藩在这里设立盐务局后,这片浮于长江中的沙洲就成了长江中下游一带最大的盐务中心。一业带来百业旺,各地商人开始把目光盯向这片弹丸之地,他们在这里设立商会,建立帮派,扩建商号,短短几年间,和悦洲就形成了八大帮派,九大体系。和悦洲成了各路冒险家们的乐园,成了一座浓缩了的上海滩,一座真正的“小上海”。鹊江之水不舍昼夜,一波波巨浪扑向沙滩,江流扑上来,又退下去,却把无数的希望无数的梦想留在沙滩上,留在了这片被上苍特别惠顾的土地。“唯闻满江动樯橹,帆影江声万马奔”,江上帆樯林立,岸上人声喧哗,人们在这里投放着希望,捞取着黄金,人们在这里挥霍,在这里享受,这片被千百年江流冲击而成的沙洲养肥了一个个商贾巨富,流淌出无数真金白银,也让和悦洲的三街十三巷每一块青石板都变成真正的聚宝盆。

直到今天,面对那一条条被荒草掩映的石板路以及那一处处已成废墟的建筑,现代人无论如何调动自己的想象,也无法明白这片沙滩在当时何以有着如此鼎盛,有过如此辉煌。

这里是冒险家的乐园,是士绅们的欢乐地。当洄字巷的灯笼开始点亮,当当街而立的电灯杆上一盏盏白炽灯开始把橘黄色的光晕洒到石板路上时,和悦洲的夜生活开始了。夜幕掩抑了和悦洲白日的残酷,和悦洲的三街十三巷被一阵阵酒气,一阵阵脂粉的浓香笼罩着。似乎唯有此时,和悦洲才真正显现出它的温柔妩媚。人们在纸醉金迷中觥筹交错,人们在醉生梦死中释放着原始的欲望,洄字巷的蜡烛灯笼就这样一盏盏点亮了。湿滑的石板路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幽光,烛光打在那一间间门洞里,打在那悬挂在门壁上一块块写着墨色字迹的招牌上,福、禄、寿、喜、春,五盏灯笼依次而挂,五盏灯笼下都坐着一个妙龄姑娘,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上打着血红的唇膏,她们出现在洄字巷的门洞下,整个洄字巷也就开始氤氲在一团暧昧的光团中。

歌谣:洄字巷,两头翘,中间夹着女伴俏,黑缎子鞋,白袜套,油头粉面迎人笑,头梳二搭毛,身穿长旗袍。乡里佬,吓一跳,生怕进来走不掉。

洄字巷离我幼年居住的二道街只百步之遥。穿过三道街,就进入洄字巷了,那条被无数的鞋底踏得水光遛滑的青石板一直延伸到江边松软的沙滩。江的那边,就是大通了。

当然,当我稚嫩的脚步经过洄字巷走向那片沙滩时,洄字巷已不再有悬挂的灯笼,不再有打扮艳俗的妓女。时光流转,我幼年时代的洄字巷只有一条湿滑的石板路以及几间砖石脱落的门楼子。有时候,我们走过洄字巷,去那片沙滩垒筑工事,演绎一场儿童世界虚拟的战争,有时候,我跟着母亲到江边洗衣洗菜。其时我刚学会写字,我用树枝在沙滩上胡乱地写着,我希望能写满一整个沙滩。有一次,当我骄傲地告诉母亲,那一排写在沙滩上的字全是她的名字时,却遭到母亲的一顿呵骂。母亲说,没出息的东西,书念进脚肚子里去了……

大士阁

观音信仰是民间最为普遍的一种宗教信仰。民间在习惯上称观音菩萨为“观音大士”,我想是依据称佛祖为“大雄”而来。供奉佛祖的大殿被称为大雄宝殿,而供奉着观音的殿阁就叫作大士阁了。

我要说的是我的老家大通的大士阁,它的位置是在老镇与新镇之间的神椅山下,一座青通河边的寺庙。当然,它是一座尼庵。

在我幼时的记忆中,大士阁没有庵,也没有阁,只有一间破旧的房子,是一处屠牛场。那时候,如果去大士阁那边的湖场挖野菜或是去附近的小岭砍柴,必得要经过大士阁,未曾到达那个地方,远远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路的两旁,竹架支起一张张带血的牛皮,在太阳的暴晒下,发出阵阵恶臭。有时候,会遇到牛贩子牵着一条老牛向那地方走去,还没等走到埂头上,牛便不肯再去。它们执拗着,任主人拿着竹条死劲地抽打,直抽得牛背上渗出丝丝黑血,蚯蚓一般沿着牛背滴下来,一直滴到脚下的埂头上,那条牛才不得不流着泪,一步步向大士阁方向走去。这样的场景目睹得多了,有那么一阵子,我发誓不再吃牛肉,但后来还是禁不住的馋,又吃了起来,只是,每当吃牛肉时,便会想起那些流着眼泪的牛,牛肉的香气也就打折了许多,但还是吃,还是由于止不住的馋。再后来,遇上三年自然灾害,人尚且饿着肚子,连牛犊也被宰杀尽了,那地方就有了一家粉丝坊,只是所做不是现在人们常吃的雪白而晶亮的粉丝,而是黑黑的山芋粉丝。大士阁粉丝坊的一个师傅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偶尔,他会偷偷送一把山芋粉丝到我家来,母亲就用它煮了,加些从街市上买来的廉价的鱼杂之类,真是难得的美餐。有时候,我去大士阁那边采野菜或是去小岭砍柴,露过粉丝坊,眼巴巴地看着那锅里正煮着的粉丝,师傅知道我的馋,便从滚烫的粉丝锅里捞一瓢热热的粉丝来给我解饥。后来的年月里,我吃的粉丝多了,尤其是在冬天吃火锅的时候,粉丝成了一道必须的料,但我一直记得大士阁粉丝坊里的山芋粉丝热热的味道。

现在再回到大士阁上来。

上世纪末,我曾为修复过的大士阁写过一篇碑记,记录了大士阁的历史及现今的变迁。大士阁建于清顺治七年,当时大通是江浙一带人朝礼九华的必由之道。在民国编的《九华山志》上,大士阁是被列入“九华山七十二寺”之一,又称为“大九华山头天门”。当时一个叫圣传的和尚有感于往来的僧众无歇脚之处,便发心在大通修建一座寺庙,寺成后,初名为无相寺,至于改名为大士阁,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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