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札猛心中一动,突然道;
“我到柏林小镇城不过半个月的事,你认识我也不过二三天,咒术萨满露西娜一直在梅花坞,当然不会清楚我,认识我的,只有你,这一切想必都是你出的点子,是不是?”
梦魇骑士卓尔笑得非常得意,说:“咒术萨满露西娜由我作主,我的点子她当然会同意!”
“好一条卓尔先生,好一个点子!”
“你大过奖了。”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
“请你转过身去,然后把屁股翘高些。”
“干什么?”
“先别问,待会你就会知道,保证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梦魇骑士卓尔一听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不由好奇心起,转过身子,把屁股翘得半天高。
“唐。札猛。这样够不够高?”
“够是够,不过,你要是还能再高,就再高一些。”
闻言,梦魇骑士卓尔又再把屁股翘高。
“已经到极限,不能再高了。”
“行了!”
唐。札猛上前,在梦魇骑士卓尔的屁股上摸了摸,又问:“你屁股有没有洗干净?”
“有,我还用刷子特别刷过。”
“很好。”
说着,唐。札猛抬起右脚,在他屁股猛踹下去。
“你妈妈的,老子最想干的就是踢你屁股,屎去吧!”
梦魇骑士卓尔一个不稳,踉跄向前冲了十数步,“噗咚”一声,趴在地上。
“唐。札猛——你玩我!”
“嘻嘻,玩你又怎样?”
梦魇骑士卓尔打又不能打,只有气得牙痒痒的。
唐。札猛回顶他道:“别生气,气死,也没用!”
梦魇骑士卓尔颓丧坐下,紧紧地闭上嘴。
唐。札猛话锋一转,若无其事的问:“我什么时候动身?”
梦魇骑士卓尔不得不开口答道:
“时间还多着,你再多待一两天,摸清楚达尔哈的个性,问明白达尔哈的作风,再动身也不迟,免得一去就漏气,把唐。札猛先生你的名声砸了,我们可负担不起。”
“达尔哈的个性?看好……”
话声一落,唐。札猛就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
他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笑声简直就像是达尔哈的一样。
好狂的笑声。
好嚣张的笑声。
梦魇骑士卓尔当场楞住了。
他也听过达尔哈的笑声。
笑声突的敛住。
唐。札猛再问:“达尔哈的作风有啥?睁大眼睛看好清楚!”
“喔……”
梦魇骑士卓尔如梦初醒,张着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呜呜——”
怪叫一声,唐。札猛的身子突然离椅飞起,箭一样飞向窗前。
人在半空,剑已出鞘!
剑光一闪,窗前一个鸟笼从中断为两半,笼中的鹦鹉吓呆了,仍呆呆地站立在上半的笼中。
唐。札猛人剑穿窗而出,飞出了窗外,飞入梅林之中。
鸟笼要是人头,人头已经在剑光中飞离了脖子!
梦魇骑士卓尔面色骤变!
想起刚才屁股被唐。札猛踹了一脚之事,心里突然舒服多了。
觉得那是幸运的一脚!
咒术萨满露西娜脸上虽然矇着纱巾,看不到她神倩的变化,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已经惊讶的睁得像荔枝一样,又大又圆。
“好快的一剑!”她赞叹。
叹声未了,只听一声:“我来了!”
唐。札猛人剑已从窗外飞了回来!
梦魇骑士卓尔又惊又惧,不由做出自然反应。
他反手握住了插在腰后兵器。
怎知,唐。札猛只是飞回原来的地方,坐回自己的椅子。
唐。札猛冷笑道。“我这两手可像达尔哈?”
“哇!我的亲娘祖奶奶!”
梦魇骑士卓尔捏了一手的冷汗、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滑靠在椅背上。
唐。札猛收剑,笑道:“你肾亏啦!”
梦魇骑士卓尔这才吁过口气,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咦,你不是石头当兵器?”
唐。札猛一笑,道:“我也会用剑,而且并不在达尔哈之下,你刚才不是也见识过了。”
梦魇骑士卓尔心头又是一凛。
他承认唐。札猛的话,没有一些吹嘘。
因为,他见过达尔哈出手。
达尔哈使剑,的确不如唐。札猛。
唐。札猛会用剑,而且用的如此高明,可是出乎梦魇骑士卓尔的意料之外。
梦魇骑士卓尔没有话说。
唐。札猛却道:“你看我还需要摸清楚什么?明白什么吗?”
梦魇骑士卓尔说:“即使不需要,我想,你还是见他一面的好。”
“不错,我是还要见他,除了他,还有娜塔莎。”
“没问题。”
“他们人在那里?”
“一个在梅园,个在丰都园。”
“梅园远还是丰都园远?”
“梅园。”
“那我就先走一趟丰都园。”
“这也好,我这就领你到地牢一探达尔哈,再往梅园见娜塔莎。”
“你把达尔哈囚在地牢,不是说在丰都园吗。”
“丰都园和丰都城意思一样,丰都丰都也就是离地城不远,地牢不就等于地城。”
“你把他怎样?”
“我没有把他怎样。”梦魇骑士卓尔说:
“护送他回来的是大小飞刀兄弟,不是我,我一直不是在你身旁?至于,飞刀兄弟有没有把他怎样,这我就不知道啦!”
唐。札猛沉吟了下,道:“你妈妈的,还真会演戏,飞刀兄弟不也是你的死党。”
“没错。”
“达尔哈伤在我手上,除了右肩的伤口,其它的大概也应该痊癒了。”
“没有。”
“不可能吧!”
“不止没有,甚至比原来的还要重。”
梦魇骑士卓尔又笑,笑得非常奇怪,非常阴沉。
地牢阴暗而潮湿。
“吱吱!”
老鼠四处嬉戏,彷彿没把人放在眼里。
偶尔还瞪着人“吱吱”乱叫。
达尔哈,简直连条狗都不如。
他就像烂泥上的一条死虫。
恶魔岛上的死囚。
他两眼深陷,像两个窟窿。
他面容憔悴,像吸血僵屍。
身上的衣服破碎得比乞丐穿的还要破。
身上的伤口役有包扎,而且开始溃烂,老鼠不时跑近他身前,伺机舔了舔溃烂的伤口,或者叨走破碎的衣服。
达尔哈简直不能算是人了。
人起码还有自尊。
他连一点自尊也役有,任鼠辈随意欺辱。
一个人活到这款地步,还有什么意思?
飞刀兄弟果然记着他的好处,果然对他特别加以照顾。
地牢本来没灯火,现在有灯火?
灯是梦魇骑士卓尔带来的,他顺手把它吊在壁上。
灯火一亮,那些肆无惮忌的鼠辈,才稍微收敛,四处逃窜,刹那间,就溜得精光。
灯光照亮了达尔哈。
唐。札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像死虫瘫软在地上的,就是那天盛氮凌人,风流倜傥的达尔哈。
达尔哈见了灯光,勉强抬起头来。
一看见唐。札猛,达尔哈散涣的眼神立时就凝聚,他脸色更惨白。
“你来了,好!很好!”
他惨笑,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好吗?”梦魇骑士卓尔冷冷的望着达尔哈:“我看你一点也不好!”
“卓尔先生,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你不要以为我达尔哈是一个贪生伯死的人!”
达尔哈气得吸了一口气,竭力想挺起胸膛。
只可惜他胸前的肋骨,最少已有两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