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淳风拿起信封,看到上面的印章就微微变色,因为上面盖着三合会会主的印玺,现在这方印玺已经在他的手里,他当然可以一眼辨出真伪。
态度顿时恭敬起来,他的手微微颤抖,从信封里抽出了泛黄的信纸。
信写得并不长,看起来确实出自殷凡的亲笔:三合会所有帮众弟兄听命,我将会主之位传给我的长子圣钰,所有帮众必须遵从我的遗愿,忠心拥戴他扶持他效忠他,如若有异心,按叛逆论罪。
如果圣钰不在,则可以由我的次子圣奕代任会主之位,圣钰归来后,圣奕必须无条件将会主之位退让给他,否则,圣奕就是夺位的罪人,按叛逆罪处置。
这封遗召永远有效,是我殷凡最大的心愿,希望三合会所有弟兄能够遵从我的遗愿,效忠殷家,拥戴圣钰!让他做三合会永远的主!
底下是殷凡的签名和手印。
原来裴忆凡的原名叫殷圣钰,安淳风怔住了,他没想到裴忆凡竟然还握有这样一封遗召。
这是殷凡留下的遗召,按理说应该可以高过殷圣奕的命令。安淳风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淳风,我知道你是条讲义气而且忠孝两全的血性汉子,我一直都很赏识你!也相信你不会干出叛主夺位的事情,是吗?”裴忆凡微微笑着,深邃的黑眸让人看不透里面的真实情绪。“我要求召集所有三合会首领,将这份遗召公布于众,然后让大家来决定到底让人做会主,你说这要求过份吗?”
安淳风无法回答,他看着裴忆凡,沉声道:“你曾经统治过九洲会,可是你却让它全军覆没,就凭这一点,你已失去了统治三合会的资格!”
“我有没有资格需要大家来评论,而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裴忆凡黑眸浮起一抹尖锐的嘲讽,微弯唇角,道:“难不成你坐了这把交椅没几天上瘾了,就舍不得起来了?”
“不是!”安淳风无奈,想了想,突然又想到一个疑点,问道:“当年大太太带你离开之时,老会主还没有娶二太太,他怎么会知道他会有一个次子而且叫圣奕?”
“淳风,你怎么也变粗心了?”裴忆凡的眸色暗下去,声音也变冷:“看清下面署明的时间日期!”
安淳风连忙再详细看了一遍,上面署明的日期竟然是老会主殷凡去世前的几个月。这真的是殷凡的遗召,只是那时殷凡已经跟裴蝶失去好多年的音信,他就算拟了这份遗召又是怎么送到裴忆凡的手中呢?
“爸爸留给我的所有东西都被殷圣奕翻遍了,假如这份遗召他有放在老宅哪里还能剩得下?”裴忆凡黑眸中掠起冷冷的笑意,接道:“只有爸爸为我存在银行的黄金,殷圣奕没有亲自翻看过,这封信就夹在那捆金砖里!”
殷凡给他的长子留了份数额不小的遗产,这事安淳风也知晓,却无人知道殷凡曾经写过这份遗召。看来殷凡去世的时候,他就深深明白次子残佞霸道的性格,绝不会甘心将主位退让给长子,所以才拟了这份遗召。
他也知道他闭目离世后,三合会将是次子殷圣奕的天下,他留给长子的一切遗物都逃不过次子的眼睛,只有那捆存在银行的金砖,估计殷圣奕是不屑于去动的,所以他就把遗召藏在金砖里。
安淳风百般为难,一边是他从小效忠的少主,一边是老会主亲笔点明的继承人,他该怎么做?
“你放心,我不为难你!我就希望你能禀公而为,把所有三合会的老臣和首领都召集来,让他们做出决定,这会主之位是让你坐还是我来坐!”
“大少爷,你误会了,我不是贪恋这个位置!”安淳风连忙正色道:“淳风从未有过夺权的叛逆想法,没错,少爷临行之前是将主位禅让给我,但现在有了老会主的亲笔遗书,我会尊重他老人家的遗愿!”安淳风马上就开始联系三合会的老臣和各大首领,商谈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因为各首领分散东南亚各国,很多不方便到现场的,都表示会用视频参加。
裴忆凡看着安淳风忙碌安排着这一切,他则拉楚妍坐到沙发上,对旁边持枪侍立的守卫说:“麻烦来两杯茶水,谢谢!”
楚妍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她的反应并不大。
其实对于她来说,谁做三合会的会主有什么差别呢?只要殷圣奕不做会主就好,她不希望他继续做这种危险的交易,还容易得罪仇家。
裴忆凡或者还是安淳风,他们俩谁愿坐主位谁做,不关她的事,她关心的是殷圣奕现在的下落。
见安淳风忙得很,她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就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二十多分钟之后,安淳风基本将该联系的人都联系到了,确定了会议时间,这才重新抬起头来,说:“大少爷,明天上午这个时间可以吗?就在这里!”
“可以,你看着安排就好。”裴忆凡笑着答道。
楚妍连忙站起身,对安淳风说:“能跟你单独说两句话吗?”
“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说!”安淳风看着她的眼睛,拒绝得毫不犹豫。
一阵恼意,楚妍怒瞪着他,“你怎么这种态度?”
“这种态度对你已经算客气!你早就跟少爷离婚了,跟少爷没有关系,跟我更没有关系!要不是大少爷带你进来,你以为你有资格踏进这里?”
“我做错什么啦?”楚妍忿然不平地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