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许再有这样的疏忽!”殷圣奕焦躁起来,假如在追捕的过程中,子弹不长眼射到楚妍……突然后怕起来,冷冷地吩咐道:“继续找!不过你得立刻下死命令,谁再在抓捕的时候开枪就当场要了他的狗命!”
挂断电话,殷圣奕感到头疼欲裂,看看表已经八点钟了,这原本是他跟楚妍约好见面的时间,而她却施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跟着夏子寒逃往大陆。
昨晚给楚妍打完电话,他就没眨过眼,一直盯着钟表一分一秒地数着,期盼着快点到第二天的八点钟。
可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每分每秒都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想想她说过的话,他总有种不塌实的感觉(事实证明他的感觉完全正确),几次都想再给她打电话确定一下,却因为她说让他从现在开始要先管住他的嘴巴手还有腿,于是他就强忍着不给她打电话也不跑去找她。
只是这种忍耐真的令人发疯,如坐针毡地待了一个多小时,他忍无可忍便起身开车赶去医院。
不愿给她拒绝他的理由,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见到她,只觉得再不见到她他就会死。
自从上次将她狠狠“修理”一顿后,他一直忍耐着不再见她,哪怕明知道她跟夏子寒住在医院里住在同一间病房里他依然装聋作哑。
就让这对野鸳鸯双宿双飞,他冷眼看他们怎么乐呵,等他们乐呵够了,他会想办法让他们再也乐不出来!
只是分别这么久,一旦她给了他允诺的时间,他的思念突然就像开闸的洪水般泛滥不可收拾,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所有冷静隐忍全部被思念的激流冲击粉碎。
他要见到她,连一分一秒都无法再等待!
到了医院,乘电梯上到楚妍的病房楼层,却没有直接进去。想到夏子寒有可能也睡在里面,他的心顿时如同油煎般灼痛起来,嫉妒几乎令他失去理智,差点就要当场踹开房门冲进,将夏子寒拎出来。
不过想到明天早晨的约定,他到底还是忍下了。走过去问值班的护士,那个男的有没有睡在病房里,护士说那男的出去就没看到再回来,而且今晚病房里的灯熄得也特别早。她过去敲门问病号睡下了吗,里面也没有回答,推门发现病房门已经反锁,她认为病人已经睡下了也就没再去打扰。
殷圣奕越听越感到不安,本能的敏锐令他感觉有问题,跟护士要过病房的钥匙,他过去悄悄打开了门锁。
只悄悄看一眼,确定她在睡觉就好,至于夏子寒……他先不揪他,先让他再得意一晚上!
狠狠咬着钢牙,轻轻推开了房门,然后悄无声息地走进病房。发现病房内空无一人,他才明白自己再次被这个该死的女人给耍了!
她竟然用电话唬着他,暗地里却早偷偷跟夏子寒跑了!
差点当场气到抓狂,他马上下令通知整个香港黑道,立刻封锁所有渡口,所有晚上渡过人的船只都要接受审查。
三合会的势力惊人,办事效率更惊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被他找到那只渡两人去深圳的铁壳船,并且拿住了蛇头和几个黑仔,审问之下才知道凌楚妍和夏子寒在长途汽车站,紧接着派人去追,却不想让他们先行一步逃了。
迅速封锁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所有过往车辆都要检查里面的乘客,如果里面有一对年轻男女的,坚决不许通过。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查到他们,估计已经过了高速的关卡,他又只好出动手下大批的人,分批同时追向各条高速公路。
一夜的人仰马翻依然没有结果,他便赌气下了死命令,让安淳风安排深圳所有沿边城市的分会人员,挨着早点摊搜查。没想到这种大海捞针般的搜查还真起到作用,安淳风居然还真撞见了正在吃早点的两个人。
可让他吐血的是,既使找到了他们竟然还是让他们给逃了!
假如他们逃向内陆,人海茫茫,他要怎么找他们?总不能把整个中国大陆全挨着翻一遍吧!
要冷静!殷圣奕暗暗告诫自己。多年的黑道生涯让他养成处事不乱的好习惯,越纷杂越紧迫的境况他就会越冷静越沉着,只是这好习惯却一再地被凌楚妍打破。只要事关于她,他引以为豪的冷静沉着便会全部土崩瓦解。
捶着因为整夜未眠而有些昏沉的脑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拿起电话,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浩轩!你得帮我一个忙!”
楚妍搀扶着左腿受伤的夏子寒从商店里逃出来,也没敢去医院,只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她将自己里面穿的一件棉布小衫撕开,扯了长长的布条帮他把流血的伤口包扎住,然后再搀着他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大哥,可以跑远程吗?我们不走高速公路!”楚妍试探着问道。
“不走高速公路?”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讶然问道:“那你们走哪里?”
“走平常的道路呗!绕一点远路没关系,反正打表呢!”楚妍知道再上公速那等于自投罗网。
司机感觉有点奇怪,回头仔细打量了他们几眼,感觉又不像是劫车的,再说这是大白天呢!想了想便说:“好吧!你们说去哪儿!”
“去r市!”楚妍毫不犹豫,“只要天黑之前你能把我们送到r市,加油费我们出,路费也照付!”
司机一听这是笔大买卖,兴趣马上来了,便说:“r市太远了,而且你们又不肯走高速……天黑以前肯定到不了!不过如果车况好,估计晚上十点多钟应该差不多。这样吧,也不用打表了,你既然肯给加油,我就要八千块钱吧!回程的油钱也得近千呢!活又这么累,怎么也得给点辛苦钱,况且晚上我可没能耐再连夜赶回来,得住宾馆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