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春,百花盛开。费扬古和福晋在花园里,看着下人们忙碌不已,他们脸上却是愁容不展。
“老爷,您看她会不会又像……”福晋担心眼前的那拉氏又像她女儿一样,只会吃东西维持生命,没有思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拉氏虽然已经能够进食,肩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却思绪混沌不清。时而昏睡,时而醒来发呆。
“不会,不会。”费扬古双手别在身后,在花园中踱步,像是自我安慰道,“你看她的眉目之间,总觉得有股灵气萦绕,不像是愚钝的样子。”
“是啊!两个月前,我在实胜寺门口见她时,她可是聪慧娴静的。”福晋也打消自己的疑虑,“恐怕是脑袋磕到了什么东西上,磕坏了。”
“胡说!”费扬古叹一口气,“眼看婚期没几天就到了,真是急煞人了。”
“老爷,您看婚期近了,怎么硕塞府上一点动静也没有?”福晋开始纳闷了,若是别人家要娶妻,怎么着也该上门来探访一下。
“以他的身份,怎么也该取个蒙古的郡主格格什么的。如今我们那拉氏是高攀了他了。他不推掉这门婚事,就算咱们的荣幸了!”
“莫不是他想推,也推不掉吧?”福晋觉得硕塞不是不知礼节的贵族,恐怕接受这门婚事,也是实属无奈。
“谁让摄政王……”费扬古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谁让这个摄政王这么一意孤行,蛮横独裁呢!
“可怜了这那拉氏,倒是替我们女儿去受苦了。”福晋想到卧床不起的那拉氏,不由得怜悯起来。
“妇人之见,她去了硕塞府上,即便硕塞不宠她,也有下人们锦衣玉食的伺候着。总比她在水里淹死要好得多!”若不是他们救起了她,替她治伤,恐怕她早就去见了阎罗王了。
“也是……”
“老爷、福晋,小姐要见你们!”
“哪个小姐?”福晋被丫头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糊涂!”费扬古先反应了过来,自然是他们救回来的“女儿”了!
“哦!”福晋喜出望外,这女儿终于醒来了啊,“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知道找爹娘了!”
那拉氏木讷的瞧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人,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二位是?”
“女儿!”费扬古率先叫了一声,“我是你父亲呀!”
“啊?”那拉氏眉头一扬,父亲?那他身后那位,该不会是……“母亲?”
“诶,乖女儿!你终于醒了啊?”
“呃……”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没想到这妇人居然顺势应了下来,还满脸欣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乎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努力想着,却又想不起来,头疼得厉害。
“女儿?女儿!”福晋见她抱住头拼命摇晃的样子,知道她是想不起来什么了,“不着急说话,好好休养。”
“你们真的是我的父母么?”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千真万确!”费扬古见福晋迟迟不回答,只得替她回答,“我们给了你性命,当然是你的父母了。”
福晋安抚着那拉氏的背,哄着她躺下再休息一会儿,又无奈的看了一下老爷,只有她明白老爷话里的意思。
他们救了她的命,她就是那拉氏的替身。或许,这就是这个女子的命吧。
费扬古走出房间,他老谋深算,自然不能让这一桩婚姻,破坏了自己的仕途,“你不能告诉她成亲的事情,待硕塞来迎娶了,再把她送过去。”
“老爷,这样不好吧?”福晋不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嫁人,岂不是对她不公平?
“福晋,你可还记得堪布的预言?”费扬古知道福晋是菩萨心肠,不忍心去为难别人,“堪布的预言,已经灵验了。他说硕塞和那拉氏有姻缘,我们也是顺了天意。”
福晋再次被费扬古说服,只能吩咐下人们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成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