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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乡村传(6)

站在我们的村子里,孤寡老人和她的房子都隐在黑黑的松林里,连炊烟都看不到。每次往南山那边看,就会想起那个老人,想起她屋地上阴森森的红色棺材。没过两年,也就是我声到初一的那年,听说那个孤寡老人被村里干部送到了养老院。没过多久,又听说老人在养老院和另外一个老人搞对象,还两个人住在一起,按养老院工作人员的话说:这个孤寡老人不讲“精神文明”,通知村干部带上她的亲属去看看,要再胡来,就把她开除回来了。

果然,没过几天,孤寡老人果真回来了,工作人员先把她送到养子家,养子和媳妇坚决不收留。根据本人意愿,又送回到她在松林的家。后来有人再去那里干活,还到她家去喝水。夏天摘苹果和李子吃,冬天到屋里烤火。有一次放学回来,问刚从那里回来的父亲,那口棺材还在不在?父亲说,在,不过挪了一个地方,放在炕上了。

暗火

穿过松林,翻过南山,用了大半天时间。顺坡下去,是武安的叫前群村。很大,也像河北这边住着石板房,村前有一条河沟,里面都是千冲万刷的大小卵石。那年我13岁,和另外一个大人,冒着一身臭汗,到村里,穿过几个窄小的巷子,进到一个忘记了名字人家坐下来喝水。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50来岁的妇女,个子不高,脸色黑,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操一口武安方言。屋里家具很多,正中靠墙处是一张已经油漆剥落的木桌。墙上贴着《薛仁贵征西》的戏曲年画,对面是一个高高的淡黄色衣柜,里墙根放着十几个粗大的水缸,里面盛满了麦子、玉米和谷子、豆子之类的粮食。她迎我们进门,每人倒了一碗白开水,微笑着示意我们喝。我看她家的灶台收拾得还算干净,就端起碗来,不几口,就喝了两大碗水。

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村后的山坡上,遍生洋槐树,青色的叶子在风中忽闪,斜了的阳光落在高处的树冠上,也落在没有阴凉的草坡和石头上。喝足了水,我在院子里转,看见左右人家的房子和院子,对面的山坡和树木,还有不少的羊只、鸡群、猪猡和黄色的牛。房背后的似乎有人吵架,声音和大,在河沟和对面的山岩上撞出一大片回声。我听不懂到底因为什么,又相互骂了一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吵架没好口,骂的都是很脏的。

站的累了,我就在她家院子的一块红色石头上坐下来了,想晚上怎么办?回去还是在这里借宿?日光逐渐转暗,深处谷底的村庄暗淡起来。这时候,有一个闺女扛着一把锄头进了院门,看见我,眼睛猛地往里陷了一下,瞬即,脸上也掠过一层颜色。她大约有20几岁,个子不高,很丰腴,方形的脸蛋洋溢着一种健康的肤色,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圆而大,睫毛长得像一挂草帘。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看着她,走到墙根,将锄头放下来。

下午吃饭的时候,她给我端了一大碗鸡蛋汤面,葱花在上面使得白色的面条显得很好看。几乎一天没吃饭,我早就饿了,想端起来狼吞虎咽,可是她一直就在旁边,没有吃饭,一直看着我。我的脸有点发烧,不好意思吃面,但必须要吃,就用筷子,一点一点地往嘴巴里塞,嚼动的时候不敢把始终牙齿露出来,就鼓着两个腮帮,嚼得不能再烂了,再吞下去,再吃。同行的那个人倒是一点都不羞怯,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吃,满屋子都是吸食面条的响声。

吃过饭,天就黑了,北斗星在山尖上。四周的天幕底部有点发红。我们和他们坐在院子里,有风吹过来,掠过皮肤,像是一层清水,凉爽而又惬意。他们在咕咕哝哝地说话,我没有心事听。时不时看看坐在对面的那个大姑娘。她也不怎么说话,夜色覆盖了她的身体,也收藏了她的表情。这时候,我不再小心翼翼了,而是正面看着她在黑夜中的轮廓。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出院门,看着她出去,我有点着急,也没心听他们的说话了。站起来,在院子里慢条斯理地踱步,平均2秒钟看一下院门。

晚上,躺在陌生的床上。外面静极了,连风声都没有,偶尔传来别家婴儿哭泣的声音。再后来,是此起彼伏的狼嚎。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那个大我十几岁的姑娘的脸。在被窝中,我的鼻息中似乎有一种肉体的温煦味道,经久不散。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以前遇到那么多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同来的人在旁边响起了鼾声,我看着微微发白的窗户,忽然想到:她到底在哪个房间睡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没有洗漱,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东边的太阳、山顶上的蓝天和草叶上的露珠。小路上走过来走过去的人。等了好久,不见她从屋里出来,我想是不是早早起来,下地去了?还是在睡懒觉。同行的人说要走,我嗯了一声,没有动身,他再催,我只好跟在他后面,告别。一直走到房后的山岭上,我还在回头看,有几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妇女在玉米地里锄草,可我不知道哪个是她。

逃跑

初冬,阳光一直很好,偶尔下雪,不到半天,屋顶的雪就变成了清水,从屋檐上连续下落。娘说,你早上懒得不起床,吃饭了去把你父亲的鞋子拿到李岩村补补吧。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相对于其他的活计,这活儿轻松,我自然愿意做。匆忙吞咽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米粥,提了父亲的鞋子,沿着一边的小路,往李岩村跑去了。

李岩村处在附近几个村庄的中央,供销社、大队部和小学校都在那里,自然是个中心。来往的人自然比其他村庄要多,做生意的也喜欢在这里摆摊设点。补鞋的人是南垴村的,叫郭齐鸣,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全家搬到山西榆次。前些年,自己一个人跑回来,还住在老房子里。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一手补鞋手艺,冬天没事了,就戴上补鞋机器,坐在供销社一边的墙根下,补鞋收钱,若是有人闲着,也和他一起坐下来,说一些说淡话。有些孩子也喜欢围着他玩,叽叽喳喳的,像是一群麻雀。

听父亲说,郭齐鸣小的时候,他家一直和邻居闹矛盾,再加上队长和会计都向着另外一家,郭齐鸣父母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欺负,就携家带口,到山西去了。先是在太谷县落了足,但当地人认生,也像在这里一样,被人欺负;没有办法了,有搬到了榆次,在市场上卖菜为生。因为迁徙不定,家财贫薄。直到35岁,郭齐鸣还是光棍一人。

回到老家,一个人,凭着一门手艺,再加上附近村庄干补鞋这活的人就他一个,生意倒也很好。郭齐鸣看着生意不错,就把自家的几亩田地给了别人养种,不论夏天还是冬天,这个村走到那个村,收入也很可观。在我印象中,他似乎总是有事。前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东边张庄村的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把他新盖的房子门窗玻璃家具全部砸烂了。郭齐鸣上去阻拦,还被暴打一顿,扔在自己院子里,老半天才爬起来。

有人说,郭齐鸣在张庄村补鞋时候,和一个妇女好上了。和丈夫提出离婚,丈夫不允许。女的就大哭大闹,跑回娘家不回来。丈夫生气了,带了几个弟兄,跑到南垴村将郭齐鸣家砸烂了。

对于这个人,我们都是熟悉的,因为他补鞋,也因为他的那些事情,父母总是拿来教育我们。那一天,走到郭齐鸣的补鞋摊子前,把鞋放在那里,说给他那个地方坏了。我就去找二光大乒乓球了。打出一身热汗之后,再回来,鞋子已经补好了。给了钱,我还是不想回去,就到供销社找计生玩,坐在柜台上,晃荡着两腿,唾沫星子乱溅,到最后也不知道都说了一些什么。

有几次在放学路上遇见郭齐鸣,我不知道该喊他叔叔还是伯伯。实在不知道,就打个招呼,问他去哪儿。他也笑着回答我,各自走开。我读书,他四处补鞋,在村里很少能够见到。我十岁的那天冬天,村人说,郭齐鸣在上盆村又被人打了,都住进了乡卫生院。村里人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听有亲戚在上盆村的人说:郭齐鸣又和一个上盆村的一个妇女好上了。一天中午,两个人趁女方丈夫和孩子不在,关上了房门。不料,丈夫回来取东西,抓住了,就把郭齐鸣好好地打了一顿。

没有多少天,郭齐鸣回来了,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掉。路过他家,总是看到他在院子里的椿树下面坐着,抽烟,看马路上的行人。有人给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不一会儿,就吐出一串烟圈。我们这些上学的孩子看到,谁也不敢说话,偷着看他一眼,快步走开。又一年的冬天,李岩村一连生了五个女儿的朱桂花终于生下一个儿子。村人说,朱桂花和男人去医院检查,说男方有问题。生不了男孩。没过多少天,郭齐鸣要回山西和家人团聚了。走了之后,村里又传出话说:朱桂花的那个儿子是和郭齐鸣生的。说淡话的人言辞凿凿地说,这话不是他说的,是郭齐鸣亲口对他讲的。

他们

东边山岭上漾起一朵朵的红色的光晕。最开始,我还以为谁把茅草点着了,到走到院子里,才发现是太阳上升时的光亮。早起的公鸡咯咯叫着,扑向一只又一只母鸡。田地庄稼茂盛,尤其是玉米,遮住了在其中动作的人。我知道,最下边的那块玉米地是老军蛋家的。这时候,他父亲哈着腰,一颤一颤,像一颗弹簧一样,往里面一钻,就不见了人影。

大约十年前,我们和老军蛋住一个院子,对面邻居,他母亲是河南人,大饥荒时,逃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做了老军蛋的娘。老军蛋上面还有3个姐姐。

老军蛋父亲是村里的一个神人,年轻时,跟着西藏的一个喇嘛学阴阳法术。有目击的人说,他们总是午夜起身,长时间地跪在神像前,念念有词,或者做些什么,天光大亮了才起身。几年后,练就了掐算命运、搁置阴阳的本领。总有不少人专程来,摊开手掌,请他指点迷津。老军蛋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40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瘫软,有时候能起来走路,有时候趴在炕上不能动弹。到后来,三个闺女先后长大,出嫁时收受的财礼都为她治了病。到老军蛋结婚的时候,家里没有一分存款,都是找亲戚和朋友借的。

我小时,也请老军蛋父亲算了几次命——10多岁的小伙子,最关系的就是将来的前途命运了。坐在老军蛋父亲身边,心里忐忑,十分虔诚地伸出手掌,他抓住,很细致地摩挲一遍。然后用左手,在自己手指关节处掐算一阵。说我将来吃不了苦,30岁以前东奔西跑,一事无成;30岁后才能稳定下来,这一辈子的生活相对安逸。有一次,问他将来的婚姻如何?老军蛋父亲又照葫芦画瓢,给我掐算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你将来的媳妇不是咱本地人。

这话对我是个打击,那时候,我正暗恋邻村的一个女同学。他这样说,让我痛苦了好多天,心里一直使劲否定老军蛋父亲的预言。为了证实他说得不对,我鼓足勇气,给女同学写了一封情书,想一锤定音,以事实回驳老军蛋父亲胡说八道。可不到两天时间,女同学回信说:俺不喜欢你,俺喜欢班长朱建军!

老军蛋父亲的同胞弟弟也会算命,与其兄师出一门。所不同的是,他叔叔还会看风水,定阴阳,邻近人家凡是要为先人找坟穴,或者亲人过世了,总要找他掐算排定埋葬的日子,再帮忙找个可以保佑后人生活安逸的坟穴。给人堪舆的时候,手里拿着罗盘,满山遍野地转。他一辈子生养了3个儿子,2个女儿,最小的女儿也还比我大6岁,他的大儿子也只比我父亲小几岁,但与我辈分相同。

遭到女同学拒绝后,我捧着碎成八瓣的心,买了一包9分钱的红满天牌香烟,又站在了老军蛋叔叔面前,请他无论如何好好给我算算。他也像老军蛋的父亲一样,抓住我的手掌,摩挲了一会,又看了我的脸。说,你这孩子有福气,将来不会面朝黄土背朝天,社会上肯定有你一碗饭吃。

要在平时,这是最令我欢欣鼓舞的了,但我刚刚失恋,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还能不能使得暗恋的人回心转意——我想问,却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就说,大爷你给俺看看婚姻吧。他笑了笑说,小孩子,好好上学吧,找对象还早呢!回家后,我就把他给我说的跟母亲说了。母亲却说:人家糊你的吧,你这样子,俺咋就看不出来呢?

乡村是整年累月的,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只有下雨下雪了,不能下地,才能够清闲几天。可以闷在家里睡觉,或者四处乱窜。那时候,最常去的是一个孤寡老人家——娘家山西左权,她父亲曾经是个财主,从小熟读四书五经,也听得满脑古书。我们围坐在家的土炕上,不停地给她点旱烟,听她讲《隋唐演义》、《水浒全传》和《杨家将》、《三国演义》、《七侠五义》。她说话抑扬顿挫,轻重得当,还有形象的声音和表情伴奏,比那些说书的说的还精彩。听得我们入迷,有时候一听就是一天,也不觉得饿。直到出门,肚子咕咕乱响一阵,才觉得了令人晕眩的饥饿。

关于她的丈夫,从来没人说起,我也没询问过。只知道她只生养了一个女儿,还是哑巴,虽不会说话,可也十分聪明,嫁在3里外的一座村子,时不时回来看看她。再路上遇到,我们叫她姑姑,她答应,冲我们和善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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