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起
“羽意！”
“雪拳！”
蒲州西南，通向杨川的必经之路上，一男一女两个武林人士交战正酣。
两人战斗思路相近，都是先用遁形功法靠近对方，再以其他方式进行攻击，一时间战团之内光羽片片，雪花飞舞，莹白飘摇。
“跃军式！”
“鬼行式！”
轻盈舞动的羽毛之间，突然伸出一把短刀，高速旋转，向前方空气钻去，而对面雪幕之中，也伸出了一个被冰制手甲包裹的拳头，正面迎击短刀钻头。
“叮~”
交击一下，两者即分，只是冰拳留在原处，粉碎，而短刀被弹飞好远。
场中飘雪光羽渐渐消散，两人身形可以相互清晰观望。
白慎前期被凌濑夜以二甲子功力绝对差距无情碾压，抬手两式无当剑，将他左臂齐肘斩下，还好她剑意尚未完全恢复，接下来的频繁交手中，稳住态势。
此时白慎用凝雪功将左臂伤口冻结，口中叼着被斩断的半截小臂，看似狼狈无比，事实上他已占回上风。
凌濑夜孔雀东南飞面具之下，已经渗出涓涓血流，染红了前身衣物，但她毫不在乎，明明成名名剑灵隼都不在的情况下，悍然靠着高绝功力与白慎搏命交战。
“嘶~喝——嘶~喝。”
白慎咬着断臂不能大口呼气，鼻子的负担就加重了，犹如老牛喘息一般，不停向外喷着白汽。
他投奔行云寨之前，所修习的武学是冰天雪地楼凝雪功，今日初雪方晴，万物一洗，与功法暗合，给他增加了许多优势。
而凌濑夜一直走的杂学路线，专注剑意培养，如今寄意之物，一丢一亡，全不在身边。
经历剑意摧毁，饶是独遥给他传了一百多年功力，但没突破先天，空有二甲子内力，战斗力全是泡沫，两三下就叫白慎干成重伤。
凌濑夜短刀支地，撑着自己蹲跪远处没有直接倒地。
透过气孔呼吸，空气与面具摩擦，不断发出“嘘——嘘——”的尖细响声。
“你到极限了吧！没想到啊，你竟然跟离忧是一丘之貉！”
白慎叼着断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你这身功力，应该是离忧传给你的吧。。怎么说你也是名武，天榜前十的存在.你是不知道，为了你，大唐武林与日本武林都快乱战了！”
“哼——”
凌濑夜很是高冷的回绝的白慎的谈话，调整了一下站起身来，接着发动攻势。
凌空一斩短刀，带起一片白光，白光碎裂，幻化一片片光羽。
“羽意！”
“你剑意已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白慎右手一扣，握成爪状冲雪地向上一提，地上积雪如同被牵引的布匹一样，流转飘泊而上，包裹白慎的右臂，形成一个崭新的冰制手甲。
白慎动了动手指，手甲上甲片碰撞，发出铿锵交鸣。
“万流军！”
“登瀑！”
白慎以静制动，忽然以左脚为轴，愤然转身，顺势一记上勾拳，激起数道蓝白色气劲，甩向前上方空气。
“咚~”
一声闷响，凌濑夜被连瀑布激流都能劈开的重拳，正击胸腹，倒飞而出。
没有左臂的助力，但是单凭强悍的肉体、雪凝功的契合与高明的感知，白慎这记重击打满了十成十的伤害。
凌濑夜瞬间失去再战的能力，白慎没有再下重手，致她死地，而是抛下她继续赶路。
“就是死，也要给我拦下那个人！”
独遥冷酷的命令仿佛还在耳边，凌濑夜想挣扎着起身，但是浑身剧痛，令她无法操控自身，反而牵动了伤口，不停咳血，面具气孔都开始向外冒血，伤势太重，她清楚，如果不是玄蛊在身，自己可能已经魂归天外了。
凌濑夜绝望地躺在地上.鲜血流尽，开始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凌濑夜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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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想过重铸剑意吗？”
独遥曾经开导自己。
“剑失隼亡，我行意剑已毁！”
凌濑夜一直认为命是独遥所救，自然在他面前不想表现太过自卑，但是武力尽失，不能成为独遥助力，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错了！”
独遥身姿难见得伟岸起来。
“如果你的剑意寄托在剑上，天山名剑陨铁所铸，所谓陨铁就是天外星辰陨落地面所成.。。
若桎梏于剑形，寻常剑都可以再寄剑意，你若顾虑剑材，那么整个星空都是剑意托付之地.。。你的剑意是星辰大海！”
独遥用手指了指天空，白发随风而舞。
“如果你的剑意寄托于高原学隼，那更好解决，你自从吃下隼肉那刻起，你已经与灵隼合真正做到二为一了。
你即是剑意，剑意即是你！”
独遥拍了拍凌濑夜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如果剑意真的无形，你意即剑意，如果剑意有形，你就是剑意！”
刚才短短一瞬的拍肩，独遥就悄悄向她体内注入了十年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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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是剑，我即是剑，为什么我领悟的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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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姐。夜小姐！。。.”
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凌濑夜稍稍恢复些神智，但立刻又昏死过去。
“情况怎么样？”
“夜小姐受重伤了”
“我们这没有会疗伤的兄弟啊，这样吧，你们三个护送夜小姐回去，我跟老吕他们继续追击！”
2，承
离忧还是野路子啊，跟白秋凛直接刚了一招，又要贴脸再刚，白秋凛也是爆脾气，没躲没闪，对着离忧胸口也继续疯狂输出一顿。
鲸吞天轰在白秋凛脊背，淬烟清直接印在离忧胸腹。
“噗——”
两人像是约好一样，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同时被冲击之力甩出老远，又同时跌落在地滑出一条坑痕。
离忧在倒飞过程中，一手支撑，很快找到平衡，恢复立姿，微微屈膝向后使力，算是将将立在那处。
白秋凛稍微狼狈一点，但是很快双手抓地，单膝扣地让自己停了下来。
“独遥的因果律还是有些神妙，受了如此强度的轰击，竟然都能直接还原到初始状态，这让老夫胜算大增啊。”
离忧感受到体内伤势转眼间便恢复如初，心中叹服独遥天马行空的神功。
“看离忧状态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势影响，难道说.
他的因果律是恢复型的功法？”
白秋凛用手背擦掉了挂在嘴角的血迹，稍微动了动身体，剧痛无比，硬受两击，不但让自己的身体状态下滑很是厉害，也同时让自己精神上饱受摧残。
“看来在他没有主动进攻前，还是呆在这里，看清形式再说。”
白秋凛此时因为频繁对招，身上衣物早已破碎成条缕，基本已经到衣不蔽体的程度了，露出的肌肤上灰迹血痕，斑驳凌乱，背上更是一个血红手印，特别醒目，令人心惧。
而离忧身上也差不多，身上本来穿的是按老年形态体形设计的衣服，此时已被高大的身躯撑破，露出四肢结实的肌肉，暗金面具不翼而飞，黑发虬髯在空中狂舞，狂暴霸气。
“嗯？那是什么？”
白秋凛在仔细观察离忧的时候，发现他皮肤表面，存在着一条条金色流纹，细密如血管，流纹之上金光游动，好像真的血管一般。
“难道？.。。”
白秋凛心中暗暗猜测，为了证实，强忍疼痛，率先发动第二波攻势。
“如果那些经脉一样的流纹为他提供了恢复能力，再强攻一次，看看能不能引起一些变化！”
白秋凛飞身跃起，牵动全身伤口，就像被撕裂一样痛苦，皱紧眉头，对着离忧强行出招。
“苦寒行！”
白秋凛在身前对撞双拳，就像打火石相蹭，摩擦出火花一样，青蓝火焰爆发而出，包裹她双手，双掌捏焰，以臂为轴，向前勾拳，放出一个一米直径的蓝色风旋，看着就冰冷无比。
苦寒行直吹离忧，攻势突然，离忧抬起手臂，直接用肉体硬吃白秋凛这记劲风。
“呼呼呼——唰唰唰”
离忧被寒风吞没，被旋风包围，风中剑光闪烁，万千细小刀片刮在身上，原本就破损的衣物瞬间灰飞烟灭，同时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伤口。
离忧将两条手臂猛然向两边一分，握拳震身，缠困他身上的蓝色风息直接被扯碎。
白秋凛攻势继续，趁机贴到离忧身前，双掌火焰闪动，再次印在他不设防的胸腹之间，离忧以命搏命，像剧情重播一样，抬手在白秋凛后背猛拍一掌。
“霞山影！”
“沧浪笑！”
再次轰的一下战团中央发生了剧烈爆炸，碎石迸溅，烟尘蔽空，残雪飞漱，然而这并没结束，混乱场面之中气流激荡，两人舍命对轰第三波。
“碧云劫！”
“鲲靖海！”
两人都砰的一下，分别弹出烟幕，滚落两边雪地。
此时再看战圈，战场之中一米多深的巨坑，向外慢慢散放着残尘，好像巨兽之口，流着口水一般。
白秋凛挣扎着爬起身来，但还是向前趔趄一下跪伏在那，抬头一看，以命搏命自己伤势再次恶化，但是离忧却依旧硬朗，不见明显伤势，就连刚刚风刃狂卷一片细密伤口都消失不见。
看清了离忧身上金黄流纹的变动，颜色比之刚才，变淡了一些，心中对离忧神奇之处，做出了新的判断。
“那些光纹应该就是因果律了，能够保护他，或者说修复他的伤势，每次使用这种特效，光纹就会暗淡几分。
两次对攻，强度不同，但是他身上的光纹变淡的进度，却没有明显变化，说明因果律不是以伤势严重程度消耗的，而是随时间的变化而变浅。
防守拖下去虽然比较适合对付他的因果律，但却不知道他有没有隐藏的后招，还是加强攻势，果敢与他对攻下去，才是上策。”
白秋凛全身跟快散架一样，剧痛自骨缝之间、心髓深处传出，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对独遥的因果律差不多猜透了，也想好了勉强应对的方法。
离忧不想给白秋凛太多的空间，追身而上，双手成爪连续在空中虚抓了几下，终结在一个暴虐握拳的动作上，就像捏爆了一个装着金色液体的水气球一般，拳缝间喷溅出金色气息，双拳重重突击白秋凛。
“洞破楼兰！”
时间在此刻近乎静止的凝滞。
离忧身形闪动，仿佛一个晃影便来到白秋凛面前，冲拳直击，无匹之势。
双拳中渗出的金色光焰，都因高速的移动和威猛的冲拳溃散成点点金芒星屑，与极快矛盾地以极慢的姿态轻轻飘摇在身侧。
感受着前方的冲劲风压，整个身子都跪伏不稳，衣发向后飘飞，白秋凛突然鬼使神差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就伏身在那愣愣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双拳。
澄澈的眼眸清清楚楚反射着越来越大的拳头，却没有焦点，既没瞳孔缩小，也没有眼波震动，好像没有惶恐与惊悸，好像没有情绪变化。
这一刻，白秋凛莫名出神。
前几记交手，充其量灭屋级的攻势，但这招无论声势，还是波动，甚至连名字，都已经可以妥妥将它认定为破城级了，在这种攻击下溜号？
“这种眼神？”
独遥看到白秋凛眼神，莫名感到一丝熟悉，心中逐渐升起一丝不安，忽略了时间的缓慢流逝。
而恰在此时，识海黒虚内的独遥具象身后，“喀嚓——喀嚓”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独遥惊醒，眼眶中金光变动了一下，可以理解为做了一个眼神向后瞟的动作。
此时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差不多跟他一样高、构造复杂并且造型极其复古的机械表盘，表盘上只有一个细长的秒针，刚刚秒针从十二点的位置开始转动，发出的声音。
金色表盘整体由三个圆形结连表芯、机盒，一个巨大圆形表圈和一个细长指针组成，整体镂空，零件细致，看着就让人信服这计时工具的精确性。
独遥皱了皱眉头，向离忧传话。
“大叔，最后一分钟了。”
因果律只能持续三分钟，这三分钟仿佛是劈开时空规则的三分钟，可以让离忧的状态一直在最巅峰状态无限重现，无论伤势多重，只要不是一下致死的超级重伤就会不停还原。
在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会激活计时秒表，当秒针平稳走完一圈，华丽的离忧表演才会落下帷幕。
白秋凛突然之间的不反抗与不表露的放空状态，让独遥有点无所适从，总觉其中危险重重——
“不，她不是出神，她这种情绪是。她这种情绪是陶醉了！！”
对，就是陶醉，如同独遥硬吃白秋翎锐利“樱吹雪”时的神态一样，那一刻独遥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正是那时的灵犀一念，为了把握那一瞬间悦动的灵感，将一切置之度外.
如同不在同一个次元，完全沉浸在一种对武学的新理解，突破到一种新境界之中，此时白秋凛给他的感觉，就像那时沉醉的自己。
3，转
“喀嚓——喀嚓”
秒针终于再次跳动，时间再缓慢，也要继续走下去。离忧双拳重重轰在白秋凛脸上。
“轰——”
不知是不是刚刚缓慢的时间，在时空规则下，给这雷霆重击积累了远超短短两秒的破空动能，在静止结束之后的这次爆轰，直接震飞了离忧面前的整片土地。
巨大轰鸣，将近十米高的蘑菇云尘，十米见方深坑，这一切真的实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效果，丝毫不为过。
然而，这震撼的动荡过后，离忧拧紧了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回双手。
白秋凛，此时，竟然突兀的蹲跪离忧身前，巨坑边缘——
一双巧手挡在面前，挡在离忧拳头与她面门之间。
惊天动地的一击，摧毁了她身后的雪原，崩碎了她脚下的土地，吹散了天空中的浮云，销损了她身上的衣物——
令围观者不辨天日，令远望者耳鸣发聩，令睡梦者惊醒坐起，令走路者腿软趔趄，唯独。
白秋凛安然无恙！
离忧这一击摧毁了一切，唯独没有摧毁她。
不提独遥寂灭如何目瞪口呆，白秋翎瞠目结舌，离忧自己，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眉头拧得更紧。
“呼~”
秋末初冬，离忧这口气，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白色哈气汽团。
多少有点潦倒大叔，遇到不顺心的事，抽了口烟，吞吐烟圈时无奈的那种色彩。
哈气汽团是一粒粒细小的小水珠，飘散在空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蒸发成水蒸气。
离忧这口气还没完全消失，白秋凛双手渐渐用力捏住了他的双手，呵呵轻笑了一下，向下微微一带、同时抬头，将藏在双手后的精致小脸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真的成了我的师傅了呢~”
看清白秋凛表情，充满智慧与灵动的光辉，清澈眼眸之中反射着晨曦温和朝气的光芒，离忧皱紧到极限的眉头不能再紧，反而解脱般舒展开来。
只是眼睛眯的很小，眯的很小，仿佛像能用眼皮夹死她一样，就剩一条细缝。
“独遥.老夫.只能食言了.。。
老夫此生虽叱咤江湖，但也不是天下无敌，不曾想，这几个月。关键几战，老夫全败。今日纵然因果律神功加持，却不敌未来神话惊才绝艳.。。
白秋凛武学悟性前无古人，名不虚传.。。
老夫此阵已败。。.”
就这样盯了白秋凛半响，最后离忧那仅剩的细小眼缝，也闭合起来，彻底闭目的离忧放松了全身的力量。
退身，离忧沉眠。
身体犹如烈日下的雪人，伴随着一道道升腾的白色蒸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衰老，一瞬华发、肌肉消失，白秋凛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场面。
“哐~”
恢复了老年形态的离忧，全身力量被抽空一般，直接跪倒在地，扑到了被白秋凛抓着的双臂中。
“噗——”
识海黒虚之内，独遥具象身后的表盘”哐“地一声分崩离析，同时他也是第一次在未控身的情况下受伤吐血。
独遥本就羸弱消瘦的身躯，再配合这口鲜血，显得更加风过即倒，独遥弯着腰身，左手支撑着膝盖，右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呕着血，表情悲怆。
金光眼头一次露出了能令人辨别的表情，他，流泪了，不知是悲极痛极抑或绝望极，独遥留下了眼泪，沿着脸颊而下。
独遥想要用力支撑自己站起来，反而越用力越无力，抖动的身体，令他彻底倒地。
“大神！接下来就看你了~~
看来因果律太逆天，呵呵，时空管理局派了个白秋凛来制裁我了.。。”
独遥疲惫至极，无法接管身体，或许出于逆天因果律特效，后遗症，也是同样的逆天。。
他，陷入沉睡。
失去意识前，所思所想还是刚刚白秋凛未来神话，中原仙子，出尘不染，圣洁高雅的风姿神采。
白秋凛的青春胴体，独遥可以说已经垂涎已久了，也贪婪无比，但当时交手时刻，这曾经令他痴迷的身体，竟然毫无吸引力。
当时，她身上多了个细节。。。
蓝色，清澈深邃又百纳广博犹如天空一样的苍穹蓝——
白秋凛身上，文着跟离忧身上金色流纹一模一样的流纹，只是，他的是金色，她的是青蓝色。
在日光下显得生机蓬勃的眼光之中，映着五个机械表盘，跟识海黒虚独遥具象身后幻化的表盘，一模一样的表盘——
只是，他的是一个、金色，她的是五个、青蓝色！
一系列的青蓝，流光溢彩。
白秋凛，完美复制了独遥的因果律！
或许，从五个表盘来看，她的因果律，比独遥的因果律，还要强大至少五倍.。。
当年王莽位极人臣，大权在握，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间荣华，富贵名声，什么不是他的？
却某一天突然抽风，篡位建朝搞起了社会改革，在一个封建中央集权制度都不完善的时代，搞起了最早的社会化改革，跳跃性之大，可称历史之迷，真的像穿越者一般。
汉孝光武刘秀，以一县之力对抗拥有全国的王莽，乱世之中，荒井涌泉，穷兵降石，同样离奇的不行，打仗打到没兵了，竟然天降陨石帮他破敌。
最终位面之子将穿越者打败，混乱的时空秩序被纠正，东汉建立，还是封建中央集权制度。
独遥很想说，自己就跟王莽一样，遇到了位面级克星白秋凛啊！
白秋凛在离忧洞破楼兰迎面攻来的时候，危至心灵，瞬间闪光，那一刻，和独遥相处的种种情形在她面前走马灯般一晃而过。
突然抓住那丝灵感，将自己的内力进行了深层次的分解，然后提取深藏其中最本源的能量，重新激活内力属性。
白秋凛倒底天下潜力第一人，天榜第一并非瞎评，她体内本来就有“先天之力”形式的原生态能量，白秋凛自创内力的时候，理解更加深刻。
独遥只是简单的将生命活性从原生态能量中提取出来，而白秋凛，探索的比他还深。
独遥的思路是领先的，以先天内力为代表的原生态能量，包含生命能量，这种认知，白秋凛不曾有，但是她的起点高。
她上来分解的能量，不是原生态能量，而是已经经过一次加工的腐蚀真气，再将腐蚀真气细致解剖，她的收获自然要比独遥更多，更深奥。
独遥用生命活力，模仿婴儿成长和高深功力者的返璞归真，不停重新回复离忧身体的状态，他只将目光放在生命能量的还原能力上。
其实白秋凛在独遥各种肉身或者精神的影响下，早已经算是仙侠派的武者了，而她的第一重内力属性虽然看起来效果是腐蚀，实际上是原生态能量更加接近本源的原始性质的一种——完全还原，也就是归零。
白秋凛的内力并不是在腐蚀着什么东西，而是在无差别归零处理，比独遥不停重复还原到生命初始形态这种能力还恐怖，直接完全格式化，连生命都没有了，一切生死始终源虚无。
所以在那个瞬间，白秋凛领悟到了独遥的因果律。
用她的因果律格式化了离忧的必死一击，同样零化独遥的因果律。
刘秀制裁王莽，杨广终结乱世，成吉思汗征服大陆，每个时代都有那么一两个人杰，仿佛神灵选定，必然将空间秩序归于正途。
虽然独遥没事时调侃，这个朝代的时空管理者应该是【烙风】郭子仪，但似乎，在武林之中，白秋凛才是新一代位面之子。
4，合——上一幕的结束，是下一场华丽表演的开始
晨光暖阳，万物清新，一场初雪洗净了天地铅华。
至此，独遥凌濑夜追击二人组，全军覆没。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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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遥？不会出自王右丞少年时期那句思乡诗吧？”
寂灭笑着问。
“非也，非也，大神你这就不懂，其实是离独当一面我还有很遥远的距离的简称，独遥！.。。
嘿嘿，好吧，承认了，就是选自王维的诗。。
唉？那大神，你的名字可有讲究？”
独遥一脸讨好的问寂灭。
“肉虽寂，神不灭啊。”
“擦，这么简单？”
独遥惊讶的问。
“这么简单！”
寂灭呵呵答道。然而看着憨笑的独遥，心中暗想。
“怎么可能，本公子世人成败评功寂，天下兴亡论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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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虽然也距独当一面很遥远，但是！！.
本公子，是寂灭呀！”
危机当前。
寂灭。
接管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