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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祸躲不过

上回说到:安道全、白芷两人惊魂未定的站在当场,直到不见了人影,才“哇!”的一声喊道:“师傅……主人……”

东方毅已经感觉不到过了多久,因为腹部贴在马背上的颠簸,差不多让他把黄胆水都吐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给人抬到一处类似牢房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那片记忆就像给人抽走了一样,完全迷糊……

黑风寨的一处大厅,厅中央位置高挂着一块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群英阁”三个大字,下面一张大椅上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汉子,说他是汉子是因为他的身材高大,配上他面上坚韧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老态。只是双手十指用布缠着,身体不时的微微颤抖着,让人感觉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就是黑风寨寨主闫震。

在黑风寨寨主下方坐着四个汉子和一个女子,分别是二当家黑面虎陆开堂、三当家鬼判官聂广才、四当家奔雷枪甘勇、李太医李高毅以及玉罗刹闫芩,气氛显然是不大好,黑风寨的几个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太医李高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闫寨主心里也清楚,如果不及时的断掉手指,这些虫子必将顺着皮肉而上,到时要断的可就不止是手指了!唉……”李高毅叹息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黑面虎陆开堂当先站起来指着李高毅说道:“你个屁太医,如果要断指还需要你治个毛!”

“二哥说的不错,这厮分明就是浪得虚名之辈,一刀宰了算了!”奔雷枪甘勇长得铜锣大眼,脾气极为暴躁,说着就要上前揪李高毅。

李高毅看着气势汹汹的奔雷枪甘勇,吓得浑身直哆嗦,“这……这病该怎么治,我也是就事论事,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无礼?”

“四弟!”黑风寨寨主闫震出声叫住奔雷枪甘勇说道:“别为难李太医,他说的没错!这话也不光他一个人说的了,只是……只是大哥心里还抱着希望罢了!”

“大哥!唉!……”奔雷枪甘勇对寨主闫震那是极为忠心的,兄弟四人自结义以来,无不以闫震马首是瞻。听到他的言语,只好回身坐了下来。

“李太医,难道我爹爹的病,就真的没有办法了?”玉罗刹闫芩强忍着悲痛问道。

李高毅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说道:“唉!时日拖得太久,真的没有办法了!”

玉罗刹闫芩知道如果真的要把爹爹的手指都去掉,对于一生都在刀光剑影中闯荡的父亲来说,无异于死!没有了手指,抓不了刀、握不住抢,让他怎么活的下去?在众人的叹息中,她走到李高毅的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如果李太医能够保得住我爹爹的手指,我闫芩今日对天起誓,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你一辈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无不动容,闫震双眼含泪地说:“芩儿,快快起来,爹爹的事我自会处理,没了你爹爹更活不了!”

“爹爹……”玉罗刹闫芩泪流满面地奔向闫震的怀中,抱住他梗咽着说道:“爹爹,只要有人可以治好你,芩儿什么都愿意……都愿意!”

“芩儿孝顺,爹爹知道!爹爹知道!”闫震看着怀中的女儿,他忽然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拖着了,就算是为了女儿,自己也该下个了断。于是把心一横,对着李高毅说道:“李太医,那就麻烦你准备一下,明天你来医治!”

这个医治,说白了就是断指求活,众人一听无不心惊胆战,可是又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更是摇头叹息不止!

当夜,虽是明月当空,漫天的大雪却也下了起来。黑风寨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站在这座两层高的小木楼望去,群山在月色中显得格外的晶莹,就像都穿上了纯白的外衣。

木楼二楼的房间内,玉罗刹闫芩完全没有往日那刚烈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反倒是平添了一种令人隐隐心痛的凄惨之美。她的身边坐着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鞋袜也是一致相同。可爱的娃娃脸上,都有着一双又大又精致的眼睛,双眼清澈明亮,小巧的鼻子嵌在上面,更添加了一份可爱。樱桃般的小嘴,又透出几分成熟。真是如画般的模样。

“梅儿、兰儿,你们说为何爹爹的病就没有人可以治好,难道真的要把手指都砍掉吗?如是真的砍了爹爹受得住这份打击么?”玉罗刹闫芩双眼含泪地说。

“少主人别再伤心了,要不梅儿也要哭了,我们还是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主人的好!”坐在玉罗刹闫芩左边的梅儿说道。

“少主人,梅儿说道对啊!要不我们再去找别的大夫吧!”坐在玉罗刹闫芩右边的兰儿也劝说道。

玉罗刹闫芩摇了摇头,“这天底下医术最高的就是太医,连太医都说了没有办法,我们还能去找谁呢?”

“咦!少主人,江宁城里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逍遥鬼医东方毅的吗?上次你跟我们说过的,你忘了啊?”兰儿歪着头看着玉罗刹闫芩说道。

“对对对!少主人跟我们说过的!我们去找他来!”梅儿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下子兴奋起来。

“没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如果是他倒也不用去找了,他都给我抓回山寨了!”玉罗刹闫芩说道。

“啊!少主人都把他抓回来了呀!”梅儿捂着嘴说道。

玉罗刹闫芩当下把为何会把东方毅抓回来的事说了一遍,也把东方毅就是上次救了自己的事也说了出来,听得梅儿和兰儿眉头都皱了起来。

兰儿有些不解的问:“少主人,不是说过上一次那个什么知府的女儿,也是群医束手无策,就连太医也没有办法医治的,反而给这个东方毅治好了的!你忘了啊?”

玉罗刹闫芩眼睛一闪,直直地看着兰儿,木讷地说道:“这话我说过?”

“说过,不信你问梅儿!”兰儿说道。

玉罗刹闫芩又看着梅儿,梅儿点了点头:“是说过!”

玉罗刹闫芩整个人呆住了,怎么自己明明说过的话会刻意的忘记了呢?是因为自己不信任东方毅,还是他的年龄外貌的关系让自己忽视了?看来自己是陷入了当局者迷的困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李太医的身上,别的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

“梅儿、兰儿,走!我们去地牢!”玉罗刹闫芩拉起她们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等等!少主人你要先换衣服!”兰儿急急地拉住玉罗刹闫芩说道:“这样去那个东方毅会认出你来的。”

玉罗刹闫芩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对着兰儿点了点头……

黑风寨的地牢,位于黑风寨北边的一个山洞内,这个山洞是天然形成的,洞内的通风口也是天然的,正是由于这样,夏天会很凉爽,可是到了冬天就会让人感到特别的寒冷。呼呼的北风会一阵阵地从洞里快速流动,带来的气流无异于寒风搅动,阴冷刺骨!

东方毅如果不是对寒冷的有着比常人更好的抵抗力,自关到这里三四个时辰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只怕早已是被冻僵了。四周一片漆黑,不但是没有人给他送吃的,就连一口水都没有,他如果不是怕消耗体力,早把黑风寨的一干人骂的狗血淋头了。

忽然,牢门口的石门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一支火把下走来三个黑衣人影,在木栏边上停了下来。借着火把的光线,东方毅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今天抓自己的身影。

“你就是逍遥鬼医东方毅?”兰儿开口问道。

“都抓我到这里了,还问这个,不多余了啊!”东方毅没好气的说。

“你的医术厉害吗?”梅儿在一边问道。

东方毅站了起来,走到木栏边,看了看说话的梅儿,又看了看兰儿,才说道:“我说两个小娘子,你们是什么人?天底下有这么请大夫看病的吗?就算是当今皇帝也没你们家的主人架子大吧!我看不了你们的贵人病,要杀要剐请便!”

说完,东方毅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不再搭理她们!

“你……”梅儿急急地说,“我跟你说,如果你能治好我家主人的病,我们就放了你!”

等了一会,根本不见东方毅回答,兰儿也说道:“如果你真的能治,你就可以回家啊!”

“你怎么不说话啊!”梅儿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东方毅说话。

“你可以救救我爹么?”玉罗刹闫芩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玉罗刹闫芩的话音一出口,东方毅立马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怪不得这身影会有熟悉的感觉,他又站了起来,走到木栏边看着玉罗刹闫芩的斗笠,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说道:“原来是你啊!呵呵……人得的病我能治,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畜生嘛,实在对不起,我治不来!”

东方毅说完再度看都不看她们三个一眼……

玉罗刹闫芩听了东方毅的话,娇躯微微发抖,她知道东方毅已经认出了她,要不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她偏偏无言以对,泪水如决堤的江水,猛然落下……

“我……我……对不起你!”玉罗刹闫芩说完这话,整个人刹那间瘫坐在地,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少主人!少主人!你怎么了……”梅儿、兰儿连忙扶住玉罗刹闫芩喊道。

“你东方毅就不怕死吗?”梅儿见拉不动玉罗刹闫芩,反而对东方毅怒斥道。

“哈哈哈……”东方毅哈哈大笑起来,“死?你们或许不知道,死对我来说本就不是遥不可及的了,拿死来威胁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太可笑了!回去吧,我不会为你们的任何人医治!”

“你……”兰儿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玉罗刹闫芩猛然地推开梅儿和兰儿搀扶自己的手,把头上的斗笠一把取了下来,双腿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只要你能够救……我爹,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你!只求……你答应,只求你答应我!”

“少主人……”梅儿、兰儿惊讶的看着玉罗刹闫芩,双双扑过去抱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一时间,地牢内回荡着三个女子悲切的哭声,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东方毅本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实在是受不了她们那凄惨的哭声,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贱|人,还是走到木栏边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把牢门打开,让我去看看病人再说。”

东方毅的话语犹如灵丹妙药般,瞬时止住了玉罗刹闫芩她们的哭声,相互望了一眼,搀扶着一起起身,梅儿、兰儿的斗笠也在刚刚哭泣的时候掉了下来,这瓷娃娃一样梨花带雨的面容,让东方毅看得不禁一呆……

眼前,东方毅看到的根本不能说是一双人的手,渗渗白骨,一堆腐肉下只剩筋脉相连,散发着阵阵恶臭。腐肉中几条遍身绿毛卷虫出出进进,拿一竹片挑出一只虫,只见如灯心长约数寸,委实是可吓坏不少人。

东方毅身边的几个女孩子都不敢靠近观看,唯有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几个山寨头目和东方毅靠前细看。东方毅在脑海中翻遍了所看过的医典古籍、奇方医案,终于在脑海中定格了一个字眼,缓缓地说了出来:“此虫,名为血余!”

“血余!”三当家鬼判官聂广才终于听见有一个大夫可以知道并叫出这虫子的名字。双手抓住东方毅的肩头,摇晃着说道:“你知道这虫子的名字,那就说明你知道医治的方法是不是?”

这话一出不亚于是一干人心中的深海炸弹,刹那间可翻起惊涛骇浪。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东方毅,等着他的回答。

“你先放开!……”东方毅的双臂给鬼判官聂广才抓得痛死了,叫了出来。

鬼判官聂广才闻言,这才放开了双手,口中连连对东方毅道歉不已。

东方毅揉了揉双臂,才接着说道:“这病最初是由于湿气引起的,湿气先进入皮肉,当湿气进入手指关节则伤筋脉,筋脉伤则肝也入病。此症由皮肉化虫至十指断坏,无节肉,而更感肝木之气,化生绿毛卷虫,又经所谓东方生木,木生风,在脏为肝,其虫毛。虫毛者,森森之象,故有是形耳,而病名血余。因肝藏血,所得肝之余气,而生虫毛故也。然不生别色而独生绿?盖脾属土,其色黄,肝属木,其色青,青黄二气相感,则生是色也!”

东方毅说了一大堆,可是到底能不能治好却是没有说,玉罗刹闫芩急忙问道:“东方公子,我爹的手指能保住吗?”

“这病我没有治过……”东方毅这句话无异于重锤打在玉罗刹闫芩的心口,但是东方毅接着又说道:“可是我见我师傅治过,手指不用砍掉的,放心吧!”

“你……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玉罗刹闫芩和众人被东方毅石破惊天的话惊呆了。

“放心吧!”东方毅来到一张书桌前,拿起笔写下了茯苓、胡黄连两味药,交给玉罗刹闫芩继续说道:“煎汤喝下!”

……

对于治病,本身就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有些病症表面上看起来凶狠异常,病症恐怖,可是治起来却是相当的简单,相反有的病症看起来平淡无奇,往往这是给人的假象,病魔那狰狞的面孔或许正在你不经意间就露了出来。

东方毅来到黑风寨已经是第十天了,就在那晚医治黑风寨寨主闫震开始,东方毅和李高毅的处境来了个对调,东方毅去了黑风寨的客房,李高毅去了黑风寨的牢房,虽说是一字之差,处境却是天渊之别。李高毅更是在地牢里呆了三个晚上就活活地冻死了,当东方毅看到他的尸首时,早已是全身僵硬、毫无气息的一具死尸,对他东方毅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要确定了他是死了,心里的一块大石自然就落下。

在玉罗刹闫芩的口中,东方毅得知黑风寨是受了李高毅的蛊惑才会劫持自己,这个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竟然无时无刻想着要制自己于死地,实在是可笑之极。到头来反倒弄得自己惨死,更是可悲……

在第五天的时候,东方毅写了一封信让黑风寨的人送回了家里,免得大家的担忧。紫苏收到了信也回了一封信,信里说这几天家里简直是乌云罩顶,好在杨家村的张大壮和二虎子都赶来了家里。别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要知道了东方毅没有性命之忧,众人心里也会平静下来。

黑风寨寨主闫震的手指已经看不见渗渗白骨了,手指上新生的肌肉也出来了,只要继续按方吃药,恢复是迟早的事。东方毅觉得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在给闫震换药的时候,东方毅提了出来。

“寨主,你的手指已经无大碍了,小可也该下山回家了!”东方毅一边为闫震上着药,一边说道。

“啊!东方兄弟这多住些时候不行么?你看看老哥我都还没好好的跟你吃吃酒!”黑风寨寨主闫震现在就像丈母娘看女婿,对东方毅是越看越顺眼。

“寨主,实在是谢了!家里还一大滩的人等着我回去,再不回去也会让他们放心不下。等年后有时间我再来向寨主讨要几杯水酒就是了,只是你这手的病,也不再适合吃太多的酒了,记着要戒口噢!”东方毅笑着说道。

黑风寨寨主闫震见实在是留不住东方毅,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就是当初女儿答应为奴为婢的事,也实在是一件令他难以启齿的心头刺,在给东方毅准备了一箱钱财,几经推迟,终是让手下的二当家亲自送东方毅回家去了。

就在东方毅所坐的马车离开山寨大门的那一刻,玉罗刹闫芩所住的木楼内响起了兰儿急切的声音。

“少主人……少主人……东方毅走了,走了!”

玉罗刹闫芩呆呆地看着兰儿,手中原本绣着的一件披风也滑落了下来,“你说……什么?”

“东方毅,东方公子刚刚出了寨门,走了!”兰儿按住气息再说了一遍。

玉罗刹闫芩一把丢开手中的针线就往门口冲去,只是快要到房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爹爹……”玉罗刹闫芩停住身形,眼中雾气重重地喊道。

来人正是黑风寨寨主闫震,“芩儿,你想去哪里?”

“爹爹,他走了么?”玉罗刹闫芩问道。

“嗯!走了!”闫震点点头说道。

“走了……真的走了?……”玉罗刹闫芩低着头念叨了几句,才抬起头看着闫震说道:“爹爹,让我跟着他去吧!毕竟女儿曾经对他许下了诺言!”

“你胡闹!说的什么话!难不成真的让我的女儿去给他为奴为婢?如果是这样,那为父我情愿不要这一双手!”闫震大声对玉罗刹闫芩喝道。

“爹爹,这是两回事!你怎么能让女儿再一次做忘恩负义之人?”玉罗刹闫芩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继续说道:“东方毅在江宁城中救了女儿一次,爹爹是知道的!现在又救了爹爹一次,女儿更是当众许下了诺言,如果要自食其言,你让女儿如何面对寨中的叔伯兄弟,你让女儿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爹爹……从小教女儿做人做事,绝不可失去信义,如今……如今女儿……”

“别说了,芩儿,你该知道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闫震拉着玉罗刹闫芩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去追他,爹爹也可以答应你,但是爹爹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玉罗刹闫芩看着闫震点了点头。

“爹爹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如果东方毅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你就必须回来山寨!这是爹爹最大的让步,如果你能够答应,爹爹就让你出这个门,如果你不答应,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闫震语重心长地说。

玉罗刹闫芩再次点了点头。

“东方毅是一个好男儿,爹爹也打听清楚了,他是孤身一人还没有成亲!家里就有四个丫鬟而已,你好自为之!带上梅儿和兰儿,到了那里也好有人照顾你!”闫震拍了拍玉罗刹闫芩的肩头,转身离去。

“爹爹!”玉罗刹闫芩顿时跪了下来,对着闫震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女儿不孝,一定听从爹爹的嘱咐!”

闫震抬起右手,挥了挥,继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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