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的时候,北信君把他宠爱的姬妾月勾和白露送到了北定,可是她们两个并不住在北定城,因为护送她们的是狴犴卫的首领夏虫八,夏虫八来北定是要找一个小五爷的女人!他也不算蠢,找到了这里的代城主白福,总算是知道了,小五爷是在北定城边泾水河畔的北堡!北堡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堡,但也是一个堡,它有着一间城堡的一切,有高大的建筑,也有足够的库房,更有厚厚的城墙。可它的真正作用是保护泾水上的船支,那内部有一个水港,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船坞,所以这里的居住环境比较不错。
当陈武接到了两位主母,立时就迎在了北堡里面,相对来说,这里很安全,但这里的真正作用,其实是防止秦国的进攻,每年,都会有很多的秦国人或是它国商人从这里进入。
车马辚辚,来来回回到处都是人。相比这里的热闹,在另一边,泾河水上,有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随着河水的流动,微微颤颤,船上两个女子,她们不是吊鱼,而是吊虾!
这时,其中一个女孩笑道:“我真是不明白,那封亢长的信上,怎么说着要我们每天都要吊鱼吊虾!”另一个女孩年岁略微大上一点,她轻轻的笑了,一笑如春风吹起,道:“他的意思是说,这些鱼虾对孩子好,同时在船上,对我们的身子也有好处!”另一个女孩皱眉道:“什么好处,只是让我们想吐而已!”这两个女孩自然就是北信君的宠妾月勾和白露。
听了白露的抱怨,月勾再度笑了,道:“怀了身子,就是这样,现在时间还短,以后我们吐起来还会更厉害呢!”白露不快道:“早知道怀小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我一定不要!”月勾打趣道:“那拿掉了!”白露道:“那怎么行……再说……我生下来……还不是一样!”
两人说说笑笑!又各自起竿,此刻两人的速度也算是快了,不消一会儿,就把虾吊得多多的。正在两人说笑的时候,一只小船儿向她们这里靠了过来,那船上一个女孩高声叫道:“白露……月勾……两位妹妹……”月勾回头,吃了一惊:“小狐!”白露奇道:“她也给那个没良心的混蛋打发来了?”月勾笑道:“怎么这样说话!”说着话,两人也开始划动了小船儿向着小狐的方向划去!
小狐开心,跳起来叫:“收获如何呀?”哪知道她一跳,船上失衡,她屁股左右扭扭,眼看就要掉到水里,泾水并不是平静的,而是流动的,从理论上,水流还很急,如果小狐掉到水里……她是不会水的!那么离淹死没多远,特别是在于水流会把她带走,连救也救不了!
月勾和白露都自是吃了一惊,两人齐齐叫了起来,哪知道从船舱里面跳起一个人来,一下子抄住了小狐的腰,小狐拍着自己的胸,道:“好险……”月勾和白露齐齐一惊,万万想不到连北信君也来了!两人相继大喜,由此可知,在这年关将近的时候,北信君的心里却是她们,故而本人也亲自的赶来!只是……两人都有点不明白,小狐的问题,她们不知道北信君带小狐来意味着什么。是北信君收下了小狐,还是别的?
女孩们拿出木浆,划动了小船,两人很快就靠过来了,就见北信君一脸的笑意。白露道:“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北信君摇头叹惜了一声,道:“小没良心,不是想着你们,本君何至于此!快过来吧!”月勾和白露笑着站起来,她们先把装着虾子的渔篓交给北信君,北信君看了之后口水直流,他放在一边,再拉着两女的手接她们过到了自己的船上,又跳过船去,用绳子把两船连了,然后自己操桨,划动水流,开起了船儿。
在船的坞头,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一身蓝色的军衣,在他的身后,是一排子的士兵。北信君回到了岸边,众人上了岸,高大男子道:“君上!”北信君道:“不是让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么,何必在这里呆着?”那男子笑道:“我们想多闻君上的教诲!”北信君失笑摇头,道:“好,那就一起吃饭吧,本君这里有上好的河虾!”
白露叫道:“那是我们钓的!”北信君忙着叫道:“一起来,一起来……”
这个男子叫木河,他本来是秦人,可惜的是,他不想当秦人,年青人,很容易一下子就受到了影响,他在自己是秦人的时候吃尽了苦头,后来东骑兴起,他和自己几个秦国的年青人到东骑找事做,吃的好,住的好,对东骑是死心踏地。最后,连同他们的整个村子,一起迁到了东骑,而木河等一众几个的秦人更是加入到了东骑的军队,他们一众大约两百多个小伙子现在就守在这北堡,除了必要的军事训练,日子别提多逍遥了。这种团体的军事生活,还有足够的薪饷,更有着无数新奇的小玩意,立时让他们迷在了里面。
至于小狐,也是简单。虽然小狐一众的狐族到达了东骑,但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一步步的做,北信君让她们一族先是住在大瓦房,后来大瓦房给改成了大扁鹊学馆,狐族也给定下了去向,她们一族给分在了水草丰密的白于山城下!令狐艾带着狐族到了白于山下去落户定居了,在此,他给小狐留下了两个同族的侍女,四个剑手护卫。本来小狐的身边跟着的是舒儿、柔儿。但问题在于北信君要用她们泄欲,而显然,她们两个也很得宠,北信君很喜欢燕女身上那种坚强不屈的味道,这让他有一种征服的感觉。
后来的小狐到了北山大营,可惜没有两天,北信君就带着她离开了北山,一直向着北定而来,为的就是和自己的宠妾们一起渡过年关!此时的天气不大好,眼看着又要下雪了,才下的一场小雪过去,在之后,还会有一场大雪,在大雪过后,就将会是春天的到来,那时就是东骑大军踏上征途的日子!
由于北信君喜好嗜虾!所以他再度亲自下厨。对于北信君的这种行为,却是极得他的部下民心,很多人都以吃过北信君亲手做的食物为荣。木河一众人就是铁心的东骑迷,这是一种大国崇拜,事实上,他们本来不会如此的,因为相比起来,秦国才是一个大国。可诚然如秦公自己说的话一样,秦国频乱太久了,四世的政昏可不是说着玩的,而在秦献公的时候,虽然采取了一国两治,让国家的得到足够的富强,稳定了秦国。可惜的是……当他确定魏国武王死,于是他就拉开了连绵的战斗!这种战斗连绵不绝!最后,秦献公把自己当政前几年的政绩都给打得光光了,甚至还动摇了当时的国本,最后,在少梁一战,真的把国家逼到了破产的边缘!比如说现在的秦国,适龄的士兵不足,粮草也是不足,在此,边境还好过一点,但境内却是更糟!所以木河对东骑的这种崇拜心理就和现代社会大陆对香港的崇拜一样!
香港人总是比内地的人吃香,明星也是会比内地的演员赚得更多的钞票。
这就是如此了,木河在当秦人的时候,一家人三爷孙穿一条裤子,吃的东西也是最次的麸皮,甚至是树叶野菜!有时为了增加食物,还有树皮!而当东骑人来了之后,无数的美食渐渐进入到秦人的眼帘里,那种飞速发展的经济,让木河等人充满了无限的向往!若然非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好好的秦人不当,跑为当东骑人!事实他们已经以东骑人自居了!
即使是秦人后来的变法,也仅仅只是让秦人有了饱食,而且这种饱食就维持在此,可仅仅是这个,当时的秦国就给叫成富强了!那叫一个离谱!事实上,所谓的商鞅变法主要的也就是一个重农!因为对于秦这样的大国来说,真正困扰他们的不是兵器和别的,而就在于粮了!但农业文明是有极限的。这也是吕不韦在秦国开始的变法,遗憾的是,吕不韦向秦始皇表示,灭六国太急了,国家会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到时政府的信用会丧失,国家会陷入经济危机!可在此,秦始皇没有听进去,他表示,越拖下去,那岂不是会花更多的钱么!于是他发动一拨拨的灭国大战,而没有满足当时的经济问题,最后秦国的军队拒绝不给钱的作战!
过去打胜了仗,给爵是一回事,给地位是一回事,但也是要给钱和地的。这让当时的秦国怎么负担的起!秦军相信始皇帝最后会给这笔钱的,但二世却是不肯给,最后秦二世不付钱,导致秦军大罢工,国家灭亡了。由此可见,一个国家,别的不说,主要就在于钱!
明朝的时候,万历皇帝面临的战乱之局不比崇祯差,可万历打完了所有的仗,就在于万历会搞钱,而崇祯却在当位后愚蠢的乱来,只是一味的加收农税,自己把自己的国家经济搞坏,一个国家的经济出了问题,那就会必然的灭亡!真正的历史,秦是因为没钱而亡的,大明也是因为政府破产而亡的。可见钱的重要性了!
现在看来,北信君不乱把纸卖出去,而是保留纸的作用,以纸来发行纸币,才是真正的把纸给用活了!北信君常常感叹,技术的领先是多么的重要!此时,北信君给墨家的人一个任务,就是研究玻璃,事实上在此点上,墨家已经开始了研究。他们也造出了一块无色的透明玻璃,但在这里出了问题,墨家是偶然做出了玻璃,并且还不能真正的掌握其原理,在玻璃的制造中,最重要的一节就是吹玻璃,此刻,波斯人已经造出来了玻璃,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近乎于琉璃的次品的玻璃!不过这里。波斯人已经会吹了,在技术上他们比东方先进!
北信君对此了解的有限,所以不能如此,只能指出方向,让墨家自己研究。想来,如果给墨家足够的机会,以墨家的力量,研究出玻璃也并不足奇!
北信君把虾提了出来,那股子茱萸的辣香滋味无穷,几个人吃的不亦乐呼!木河连声道:“外头也有卖的,可要说味道,却是不及君上做的!”小狐就似夸她自己一样的得意道:“那是当然。”她说着,用手指拈出一尾虾仁塞到北信君的嘴里,却是咯咯笑了一下,原来北信君轻轻的咬了她的手指一下。白露狐疑道:“死人,你碰她了?”小狐脸上一滞,的确,北信君还没有碰她!白露看出来了,道:“你没碰她?那你还把她往这里送?”
北信君向众人解释道:“不是的,而是为了让她出使秦国!”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出使秦国?”小狐也吓了一跳,她本来把手指在北信君的嘴里玩着,这下也是收回给北信君咬噬的手指,回指向自己,莫名其妙的吃惊道:“我出使秦国?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北信君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东骑弱小而秦国强大……”这话一说众人都笑了起来,北信君也是纳闷,他说的是实话,可是这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等到了众人平静下来之后,北信君再度道:“秦国要求我们上贡,而我东骑却偏偏这么穷……”
“噗哧——”众人言行不一的哧笑了起来,说东骑弱是一回事,但如果说东骑穷,那可就是离谱了,谁不知道东骑人连奴隶都是可以吃肉的!北信君睁着眼睛说东骑穷,再穷还能比秦国穷吗?秦国现在也仅仅只是刚刚恢复了生产,哪有足够的力量财富,还不是一样的穷?如果不是东骑人在秦国进行大量的投资,秦国一定更穷!
北信君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一个个不知事的,东骑不贡,那么还好,大家人人吃肉,可如果上贡,那么贡多少?贡了今年贡明年,那怎么行?到时候,我们不穷也穷了!”木河皱眉道:“太离谱了,秦国穷,自己发展呀,哪有让别人随随便便的上贡的道理!君上,我们不贡,只要我们守死这里,秦人渡不了河,就算他们过来,那也不怕,君上所向无敌,还怕什么?”北信君摇着头感叹:“你们啊,什么都是不知道,打仗,不得已而为之,本君可是爱好和平的人……”此话一出,众人更是笑开了,但北信君却是不再理会她们,只是道:“如果打仗能发财,有好处,那打也无所谓了,可是如果我们打仗不旦不会发财,反而是破财,那怎么行?和秦国战火一开,表面上我们会得到魏国的帮助,但北定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一个不好,我们在秦国开办的生意也会泡汤,所以我们一定要贡,可是不能影响国力,这就要小狐走一趟了!”
小狐犹豫道:“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要我替你出使上贡?”北信君拉着她的手道:“你是定阳公主,你去了,这叫给面子,秦人一向自负勇武英雄,以堂堂男儿自居,所以无论怎么样,秦人都不会难为一个女子的,两国交兵尚且不砍来使,秦人最要面子,哪怕是谈崩了,也不会难为你一个女孩子,本君不碰你,一是因为本君大征在即,到时长时期不在你的身边,到时你春闺寂寞怎么办?这也不利于你靠近秦国的公室!要知道女孩子好说话,秦公嬴渠梁是一个至孝之人,而他的妹妹公主荧玉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当年这个女子还敢刺本君一剑!一俟你与此二人打好了关系,相信嬴渠梁怎么样也不会伤你一根手指!”
白露“啊呀呀”地抱住了月勾道:“听听,听听,你听听,我们女人真是命苦,嫁的这都是什么人?算计的一计连着一计,我当她怎么回事呢,竟然忍得住不碰小狐妹妹,敢情在那种时候,他就存了这种样的算计!”小狐也是惊疑的看着北信君。北信君也自知失言,忙着笑道:“这不是给逼的没有办法么,你们当本君当这个国主是那么容易的么?你们没钱了,本君要替你们抢,大家人力不足,本君也要去抢,还要护着你们……本君容易吗?”
说来说去,小狐忽然道:“对了,你说我要接近秦国公主,那个公主漂亮吗?”北信君摇头道:“她是一个小黑皮……相信本君,你一见到,就会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