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练武场,韩辰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剑,汗水早已浸透衣衫,步伐显得有些紊乱,可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此时的韩辰已经十二岁,七年来跟着外公韩宗练武,每次只要稍有一丝放弃的意思,韩宗都会毫不客气的用藤条抽打在身上,鞭鞭入骨,无论以何种方式求饶也没用,只是换来更加凶狠的鞭打,最后韩辰知道外公是铁了心,自己恐怕只有不断的练到极限,达到外公的要求才能休息。
不过这也将韩辰的性格磨砺的越发坚韧,丝毫看不到在其他世家弟子才会出现的纨绔与骄横。
“没吃饭吗今天,给我用点力气。”韩宗在一旁怒吼道,可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心疼,自己这外孙什么极限自己还是清楚的,可是这家伙就不能给一点甜头,不然非偷懒不成,这种情况自己这几年在他身上看的太多了。
听到韩宗的叫声,韩辰不敢掉以轻心,渐渐透支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眼神不禁飘向了不远处的韩宗,正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这里,似乎只要自己停下动作,就会立即发动。
想要控制自己手上剑的走向,韩辰却惊讶的发现自己透支的身体已经开始抗议,只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当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熟悉的床上。
“天黑了,”韩辰望着外面的天色轻叹了声,这几年外公仿佛变了一个人,对自己的训练异常严苛,稍有出错便免不了一副惩戒,刀枪棍棒,能尝试的兵器自己都练过来,可是就是没教过自己那天的东西,每次提及得到的答案总是时间不成熟。
“辰儿,你醒了,”韩云推开门,拿着饭菜走了进来,“吓死娘了,父亲也真是的。”
“好了,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爷爷说只有这样我以后才照顾好自己和母亲。”韩辰望着韩云继续道,“而且这也是我自己要求的,我相信爷爷不会伤害我的,所以这点训练还坚持的了。”
“娘可不要你照顾,你把自己管好就好了,来吃饭。”
“嗯。”
“你慢点吃,要没人跟你抢。”韩云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眶忽然精光浮现,很快就被隐藏了下去。
对于这个儿子,韩云只有愧疚,毕竟孩子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而韩辰的父亲也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始终不愿跟儿子说,明知纸里包不住火,可是她还是选择了隐瞒。
“早点休息。”
“对了,你外公让我跟你说明天开始不需要再同以前一样的训练了,可以多休息会儿。”
“真的。”韩辰一脸惊喜的目送母亲的离开,“哎呀,今天估计要睡不着了,管他呢。”
次日,兴许是前一夜太累了,直至日上三竿,韩辰才爬起来,悻悻的来到练武场,可是令他惊奇的是,外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那等着自己,心想,难道是自己起的太晚,外公已经走了,可是不应该啊,平时自己要是这样,早杀到我房间修理我一顿了。
“或许……”韩辰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想也不想的朝府中的书房飞奔而去。
“知道什么时候了吗,现在才来。”刚赶到书房外,里面便传出韩宗呵斥的声音,隐隐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怒气。
韩辰不敢怠慢,望着屋内的外公,看着那凝重的背影,不敢开口,悄悄地走到一旁。
“辰儿,你可知这几年我为何会那样磨练你吗?”想象之中的斥责并没有,可是这段却引起了韩辰的反思。
“辰儿,你性格和你父亲太像了,同样的喜欢偷懒,我若不这么做,怕是你惰性会更重,影响以后的修行。”
“父亲?”韩辰听着那语重心长的话语才明白外公这几年的苦心,可是那父亲两个字却引起他更大的兴趣,“外公,为什么这几年家里对我的父亲忌讳如深,从没人敢谈起点滴。”
“你父亲?算了,不谈也罢,知道太多,于你,于我韩家都没有好处。”
“可是……”韩辰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道。
“好了,辰儿,这个问题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韩宗不忍心的看着低下头的韩辰继续劝道,“你只要好好修炼,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
韩辰看出外公不愿提及,便放弃追问了,如果这么好追问,自己也不会数年在家中得到任何线索,可以看出自己父亲,在这个家里是个禁忌。
“外公,我们今天学些什么,”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才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
“你不是一直想学那天我在书房里看的那本的内容吗,其实那只是一本简单的神话传说,当然你也看了数遍了,没必要再看上面的内容了。”
“啊!”韩辰原先激动的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原来自己竟然为了一本神话传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更可恶的是现在才被告知。
“今天教你的东西便是这个,”一股摄人的气息从韩宗身上爆发出来,未容韩辰思考,强烈的气机直接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屋内的门窗似承受不住气机的影响,竟隐隐有一种要爆裂开的感觉,这还是韩宗刻意控制的原因,不然整间屋子非炸裂开来。
“辰儿,好好适应其中的压力。”
韩辰的身体本身就不弱,很快便适应了这压力,“外公,你这教的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漫漫修行路,世人求长生,几人可期?”韩宗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辰儿,今日我便教授你何为修行,但记住日后不得以此欺压普通人,不得行恶事,这是外公唯一的要求。”
“辰儿,知道。”虽然不知外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韩辰还是点头答应。
“你的身体经过前几年的磨砺,在同龄人中已是上佳,再加上天赋不差,只要肯努力,必有一番成就。”
“让你每日打坐可坚持下来了。”
韩辰点了点头,一想起自己的打坐,他便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想当初刚刚传授的时候,自己总是不上心,没少被外公惩戒,而往往这个时候总是帮自己说话的母亲出奇的没有说一句话,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那份枯燥。
“那就好,”韩宗欣慰地看着韩辰,右手泛起青光点向韩辰的眉心,“今日,我便将我一生所修之道传授于你。”
一股庞大的信息量出现在记忆里,韩辰只感到强烈的膨胀感席卷脑海,剧痛,大脑像是要炸开一般。
这些信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而言,要短时间内接受太过困难,这之中不仅仅是韩宗的功法,还有他一生的感悟。只有靠强大的意志力来承受,外力根本无法帮助丝毫,不过坚持下来的话却会拥有一番造化;而失败了最多成为一个废人。
韩宗早预料到眼前的一幕,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留下韩辰一个人,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因为这是韩辰最关键的时候,更代表他的希望。
对于他而言,韩辰的含义或许不只是他的外孙这么简单,假使连这点小小的磨难都面对不了,将来又怎么去面对这未知的世界,还不如当个平凡人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