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滚滚。
无数火把将漆黑的夜幕笼罩如同白昼。
“报……可汗”一名将士打扮的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低头,正对面前的男人报告着什么。
“说。”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有感情,甚至没有温度。冷冰冰的一个字,却掷地有声,让人闻而生畏。
将士浑身一凛,头垂得更低了,“回可汗,那女人……身份不明,怎么也查不到来历,不过应该不是西陵国的敌细。”
男人目光危险地眯起,看着远处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道,“下去吧,多派几人看着。”
“是……”将士犹豫着踌躇不前。
“还想说什么快说”,男人不耐地皱起眉头,眼里不自觉地露出冷意,冷冽的气息硬是让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将士背后冷汗涔涔,“是……刚刚太……太医……禀告,说是那女人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可……可能……不行了。”说完扑通一声跪下,生怕对方发怒似的。
男人听后,一言未发,急速转身,朝不远处一个营帐走去。
帐内,一群人手忙脚乱,有打水的丫鬟,有看诊的太医,无一不面露愁色。看见男人进来,皆是一惊,慌慌张张地下跪,甚至还有个丫鬟不慎打翻了水盆,洒了一地。“参、参见可汗”,众人身体都微微发抖,尤其是打翻水的小丫鬟几乎快哭出来了。
谁知呼延烈看都没看他们,径直穿过屏风走到床前。床上的人沉沉昏睡着,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好像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呼延烈眉头深深皱起,冷硬的脸上划过一抹怒意。“怎么回事!”利刃一般的目光投向两步外被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的太医。
太医双腿一软,脸上是满满的惊恐:“回、回可汗,这女子发现时便已受了极严重的风寒,身子又因水米未进和体力过度消耗极度虚弱,现在高烧不退,药又喂不进去,恐怕……”
“喂不进去,什么叫喂不进去”,话未说完便被呼延烈粗暴地打断。
“回……回可汗……每次药送进嘴里这位姑娘又会全部吐出,可能是没有力气咽下,也可能……”太医说到这顿了顿,小心地看了呼延烈一眼,见对方神色无恙才接着道,“也可能是这位姑娘求生意志薄弱,自己放弃了求生。”
“放肆!”
呼延烈的突然发怒吓得太医心肝脾肺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连忙跪下浑身吓得瑟瑟发抖,“臣该死,可汗饶命,可汗饶命……”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磕头。
呼延烈却转过头,只盯着床上的人,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咬着牙说道:“笑话,这里的人,是生是死只能由本王决定,本王让你生,你才能生,让你死,你也活不了。”
现在,如果你想死,劝你还是趁早放弃。等你该死的时候,本王自会让你如愿。
说完,不屑地朝床上的人勾起嘴角。
呼延烈一把拿起身边丫鬟捧着的还热气腾腾的药碗,仰头倒进嘴里一口,就在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呼延烈却毫不犹豫吻上周雨诗的嘴唇,舌头轻而易举撬开她的唇齿,一口汤药就这样被灌进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