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书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一瞬间发生，她决心隐瞒了这样久的事情竟然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程子姜听到。
她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看了看一旁的慕瑜发现对方也是和她一般惊讶这才放心下来。
——还好不是串通一气的来骗她，无论怎样都好，就是不能骗她，她已经承受不了被骗了。
书香叹了口气，却无可奈何。
窗外是明丽的阳光柔媚，以及不知从何处飘摇而来，轻且缓落下的千紫花瓣。
她的目光像极了那一朵朵不知偏向何处的花瓣，最终却还是落在了泥土中，书香看向程子姜，目光有明显的闪躲。
“子姜？”书香默了默，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假装他没有听到，假装她还没有说出真相，“你怎么来了？”
程子姜打量了眼四周，却是看着书香淡淡的说：“慕瑜，你先下去吧。”
话一出口慕瑜顿时觉得自己没有眼力，这种时刻果然是不好在旁边的。现在居然要程子姜提出来，实在是怪他自己。
慕瑜挠挠头，有些尴尬，点头道：“嗯，好。”
又看了眼书香，低低头以示歉意。
他问的“为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大概也能明白，有些事情果然是需要牺牲。
慕瑜带上门离开，他转过身那是一大片的千紫花，花开花落，再也没有人欣赏。
书香看着慕瑜离开，又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程子姜，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却又变成了结巴。
她努力的组织好语言，“我……子姜，我不想你为我和皇后闹矛盾。”
果然有些事憋在心里会很难受，这个原因说出口，就好像书香所有的心事都顿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但是说出来了，却不见程子姜的表情有所好转。
他没有觉得很欣慰，觉得书香能为他着想。
而是深感心疼，这是他喜欢的姑娘，是他的妻子，是万人敬仰的太子妃。
她原本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她应该凭借着称号骄傲的生活。
程子姜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更甚至是捧，虽然书香的手已经大好，但是程子姜却无法想象，这双手承受过的刑罚。
那是想想都觉得痛苦的事。
“所以，就算受了委屈也打算一个人承受下去？”程子姜叹了口气，窗边落下来一朵千紫花。
书香的目光就落在那一朵花上，她无言的点点头。
周围安静的出奇，程子姜默了默，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声音却是沉重的：“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觉，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说？”
书香点头，轻声：“嗯。”
果然是他的傻姑娘。
程子姜扯了扯嘴角，模样是痛苦万分。
他突然抱紧她，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氤氲的渲染开模糊了书香的视线，她抱紧子姜，只觉得心里难受。
良久之后是无声的寂静，书香听到程子姜在耳边的声音：“好了，今天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不想你一个人。”
书香怔了怔，只感觉到肩头一点点的湿润，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被子姜的泪水洇湿，只是安静的拥抱。
她轻轻的回答，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从唇形大约看出，她说的是：“好。”
胜过一切华丽的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