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康与牡丹也跟着长信回答郑国城。这回回来,已非当初,川康不再是人质,而成了郑将军。牡丹也不再是婢女,成了人们口中的“郑国的仙女”。似乎牡丹在外面的传奇,足够取代阿柿在百姓心中的位置。来郑国弘信也暗自惊讶,这个看似无能的小伙子。竟然如此受士兵的爱戴。郑国弘信下令为川康买了处宅院。但川贝仍然被软禁在郑城在的一处别院里。
牡丹可成了郑国的红人,牡丹的父母,兄嫂也跟着鸡犬升天。川康看宅院又大,住的人稀少,让人感觉有些冷清。便要牡丹将自己的爹娘请来一同居住,牡丹的爹娘自然千恩万谢。牡丹的嫂嫂却道:“他既然是我们南宫家的女婿,有什么好谢的。都是应该的。”
牡丹听了忙道:“嫂嫂你误会了,我只是公子的丫鬟!”
牡丹嫂嫂似笑非笑的说:“呦!你们家可真新鲜,明明看你们睡在一个房间。难道你们家的丫鬟还管陪睡?”
牡丹听了顿时脸扑的绯红道:“嫂嫂,你别说了!”川康也尴尬不已,忙点头道:“应该,应该,伯父伯母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别说她的父母兄嫂,就是牡丹听了也高兴不已。乐呵呵的收拾。
川康却一脸忧愁的呆坐在大厅里。牡丹看见了,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我嫂嫂惹你生气了!”川康摇摇头道:“我只是害怕去见我父亲!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这十几年我只见过他一次。”
牡丹想了想道:“公子,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虽然他十几年都没有照顾过你。但这并非他的本意。完全是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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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康战战兢兢的来到父亲被幽禁的别院。整个园子,丛草杂生,就像是在荒郊野岭一样。除了一班看管的隐卫,看不到任何其他人影。L
川康站在门口长长吸了口气,牡丹在后面轻轻的扶着川康的背道:“没事,他只是你的父亲!”
川康从牡丹手中接过带来的食盒,点了点头就慢慢挪着步进去。
刚走到内院,就听到里
面有人碰杯的声音。川康听见,心里减缓了一些紧张。进去看见竟然是父亲与次忠两个人正在喝酒。次忠一口一个老主公,老主公叫着。川康心里惊讶为什么次忠突然认起了老领主。
牡丹偷偷的笑着将头抬到川康的耳边道:“这可是我的功劳,要不晚上犒劳犒劳我!”
川康听了顿时红了脸。牡丹看见又笑着说:“我是说要你给我做頓饭。你想到那里了?想不到你也这么坏!”
这时川贝看到了儿子,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父子两个竟呆呆的对视。牡丹等了一阵不见有反应,便走上前去道:“老爷,我是牡丹,我是公子的贴身婢女!”
川贝才从呆滞中反映过来,笑着说:“郑国的仙女嘛!如雷贯耳!也是我未来儿媳妇吧?”牡丹听到这话,羞怯中带着一分欣喜道:“老爷,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一个婢女!”
听到这话更难受的莫过于次忠了,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笑容对川贝道:“老主公,既然公子来了,你们都十几年没好好聊天了。我先走了!”川贝忙留了几句,次忠执意要走,川贝也不好强求。
等次忠走了,川贝便对川康道:“次忠这个人不错,有情有义。以后你要振兴徐州川氏还需要他的帮助!”
川康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心里却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振兴徐州川氏,我只是想安度此生罢了!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害人害己!”
川贝看到儿子的神色不太高兴,便赶忙扭转话题。请牡丹坐下道:“牡丹姑娘长的真像川康他娘,温柔贤惠。我们川家能找到你这样的媳妇,也真是福份。”
牡丹只是坐在椅子上尴尬的笑。川康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川贝老爷子心里不禁感叹:“不是自己养大的,到底不一样,说话总是对不到儿子心上!”
又想了想便问:“阿柿姑娘现在还好吗?”
这回川康终于开口了,只讲述阿柿的恩情。川贝自然明白儿子心里想什么。便道:“阿柿姑娘究竟是嫁人了,儿子,你不应该纠结在这件事上出不来!”
川康听了心中一阵酸楚,起身对父亲说:“父亲,我营中还有事,以后再来看你!”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川贝也不敢阻拦,只是叹气。回头却见牡丹眼中似乎含着泪水。起身对川贝道:“老爷,你把脏衣服都拿出来吧,我帮你洗了。”说完便站起来帮川贝收拾屋子。
川贝又叹了口气心里想:“多好的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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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信不敢跟父亲与弟弟发火,只能把火气撒在仓朝樱身上。又接连纳了好几房姬妾。整日莺歌燕舞,满夜笙箫。从不进仓朝樱的房间。仓朝樱只是整日以泪洗面!
弘信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便萌神了废长立幼的想法。
这日便招相国盛京、大将军柴羽两人到宫中。开门见山便道:“我看如今文信越来越不长进。他文治武功都在老三长信之下。我怕我死以后郑国祸起萧墙!所以我想废了文信,立长信为世子。”
柴羽听了连忙道:“国主圣明!”
老臣盛京最为耿直,也最尊孔孟之道。没等柴羽说完便道:“古今的帝王,但是能够长治久安的都以礼治天下。不遵礼者,必然祸乱!自古废长立幼便是取乱之道。国主不见古今多少祸起萧墙都是因为废长立幼而起。文信重儒,长信好杀。文信尊师重道,长信怪异无礼。文信好治,长信好战。文信虽才不胜长信,却易守成。长信待人轻浮傲慢,如掌大权,必然自取其祸!如今之计,不是应该立长信为世子。而是应该废其兵权。让他回归封地,避免以后有夺位之乱!”
弘信听了觉的盛京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就消除长信兵权一事道:“如今郑国正是多事之秋,怎么能削了长信兵权。我弟弟正信一直任兵马大元帅之职。不是也没事吗!”便不让再提削除长信兵权一事。
等两人出了王宫,柴羽便直接去了长信住处。正是中午时分,便直接进了内庭。护卫们知道柴羽是长信之党,也没人敢阻拦。
柴羽进去才见长信与盛茂两人赤条条滚在床上。两人见柴羽进来,也不躲避。直接坐了起来,披上薄毯。盛茂坐在后面温柔的帮长信揉着双肩。
“将军有什么事情?”长信慵懒的问。
柴羽看了看盛茂又低下头。
长信道:“无妨,阿茂是我的人!全天下都背叛了我,他不会。”
柴羽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长信听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匹夫,如果他不是阿茂的父亲,我非杀了他!”
说完回头看了看盛茂道:“阿茂,你怎么想?”盛茂一边温柔的给长信按摩,一边温柔的说:“公子,我可以帮你搞定他。只求你完了饶他一跳性命!”
长信笑着摸了摸盛茂的头发道:“那是自然,你的爹就是我的爹!”
柴羽在旁边听得都快吐了。忙道:“那公子,末将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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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郑国弘信正与群臣商量如何应付长江川元与斋义龙扫荡江浙闽,消灭了很多郑国的盟友和如何救阿桃的事情。
弘信正在烦忧,却发现盛茂在座位上哆哆嗦嗦很恐慌的样子。便道:“盛茂,阿桃的事情不能怪你,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将阿桃救回来!”
盛茂连忙称罪,却依然哆嗦不已。最后竟小便失禁,尿在长袍上。弘信生气的问:“你到底害怕什么?”
盛茂忙跪倒在地道:“属下不敢说!”
“快说!”弘信被惹的发毛了。
盛茂吓得磕头直到把头都磕破了,慌慌张张道:“属下说了对不起家父,不说对不起国主。求死而已!”
这话一出口,群臣都惊讶的看着盛京。弘信也看了一眼盛京。见盛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说:“那好吧,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盛茂又连连磕头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盛家受国主大恩。今天只能对不起父亲了!”然后又假装害怕的看了父亲一眼道:“我父亲经常说川贝是个英雄,说你国主没有情义!”
弘信笑了笑道:“我也觉得川贝是个英雄!”
盛茂一听,心想:“看来还得加把火!”便又道:“我父亲至今也经常去看望川贝。”
弘信又笑了笑道:“人之常情!”
盛茂又道:“他还经常叹息,说浓姬死的冤,死的可惜。”
这回说到了弘信心里。浓依永远是弘信的一块心病。弘信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盛茂想:“是该出杀手锏的时候了!”然后装出罪大恶极的样子道:“我父亲昨天夜观星象说郑国的国运不长了。”
弘信听了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但想了想,又慢慢坐下心想:“盛京一辈子都对我鞠躬尽瘁,纵使他有天大的错误。也应该私下解决。”
柴羽突然道:“盛京祸乱朝纲,罪不容诛。”随后又有几名武治派官员随声附和。
长信装出急促的样子道:“盛相国有大功于国家,即使他犯了天大过错。也应该让他安享晚年。”
弘信听了趁势便道:“盛京,你以后就好好养老吧。朝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